姬爺無視吳德話語,徑直走到韓一天身邊,挺拔的腰背瞬間彎曲。
一個普通的鞠躬,但在吳德心中卻掀起一股驚濤巨浪,只手遮天的姬爺,怎么會對這個年輕人,如此的尊敬。
抬首,轉身。
姬爺漆黑深邃的雙眸落在吳德身上,開口道:“吳德,聽我要一句勸,忍下這口氣。”
“讓我忍?這絕無可能。”
“姬無雙,我不敢你跟這小子什么關系,今天他必須得死,你若敢攔我,休怪我無情。”
吳德疾言厲色,姬爺的勸說讓其暴怒不已。
姬爺雙眼微瞇,蒼老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良久,雙眸大睜,凌厲的目光如刀般銳利。
“吳德,我這可是為你好,你不要不識抬舉。”
“另外,你以為你能搬到我不成,識相的就聽取勸告,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
“姬無雙,別人拍你,我可不怕,你別忘了,我乃是你們地下世界的克星,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掃平你的地下世界。”吳德難咽這口惡氣,為了韓一天,他不惜與姬爺為敵。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不念舊情。”姬爺面無表情道。
吳德一陣咬牙切齒,怒視姬爺,沒想到對方竟然為了一個年輕人跟他叫板,而且還是不懼生死的那種。
今天若是放棄離開,這仇算是沒法報了,但若不放,姬爺定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后果,也不是那么容易妥善處理的。
低頭沉思,吳德在思量著得失,就在此時,姬無雙移步跟前,在其耳邊小聲呢喃起來。
“此話當真?”吳德心驚道。
姬爺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韓一天道:“少爺,你請。”
韓一天點點頭,邁步離開,趙吏也跟隨其后。望著姬爺無視的態度,吳德滿臉陰翳。
“姬無雙,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當今華夏能讓我對待的只有一家,話我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
吳德身體踉蹌,癱坐沙發,雙眸之中充滿恐懼和絕望。
姬爺沒必要撒謊,也沒有理由撒謊。
韓一天依仗的不是姬爺,而是華夏韓家。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吳德真是枉火數十載,居然連他的身份都沒有看出來。”
“禍不及家人,但定要給韓家一個交代,我走了,不用送。”姬爺留下一句話,徹底消失在吳家。
“交代!禍不及家人的交代。”
吳德面如死灰,猶如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一步錯,步步錯,從招惹韓一天那一刻起,他吳德就注定命不長久。
如果僅是姬爺,他還有活命的機會,但在韓家面前,他吳德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不知所以的唐山,望著離去的韓一天,滿心不甘。
“二叔,這個姬爺太囂張了,你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
“還有那個韓一天,你更不能放過他。”
吳德露出一絲苦笑,起身走向書房,當再次出現客廳是,手里多了一把手槍。
“我們的罪不該得罪的人,你趕緊逃命去吧。”
“我今天注定要死,你帶著孩子離開華夏,永遠不要回來。”
說完,冰冷漆黑的槍口抵在腦門。
嘭!
扳機輕扣,吳德瞬間倒了下去。
這是吳德給韓家的交代,一個用生命給予的答案,也是唯一一個能保存妻兒的方法。
望著血泊中冰冷的尸體,唐山驚駭無比,良久之后,跌跌撞撞逃離了出去,而孫儷則抱頭痛哭,凄厲的哀嚎沖著整個大廳。
吳德的葬禮極其低調,撿漏,猶豫孫儷逃離,吳德的尸體又往日屬下代為處理,一長涼席,一個荒山墓地,跟生前的風光有著天地之差。
北海城。
喬川心生百駭,呼吸急促,韓一天的強大讓他無比的震驚。
讓唐山招惹韓一天是他的計謀,雖早已料到吃虧的是唐山,但結果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吳德這個龐然大物竟然掛了。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保密,要是被韓少知道,我就完蛋了。”
“費弘,周斌,我要找他們對對口風。”
半小時后,費弘和周斌兩人急急忙忙的來到喬家。
“喬少,什么事如此著急的催我么。”費弘不解道。
“吳德死了,這下要出大事了。”喬川說道。
“死就死了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費弘毫不在意道。
看到兩人毫不在意的樣子,喬川滿臉陰翳,忍不住呵斥道:“你們兩個真是廢物,那他死了都不知道原因。”
“吳德死了,他可是唐山的二叔,并且韓一天昨天去了海省,這其中的聯系還用我細說嗎?”
嘶!
兩人猶如當頭一喝,震驚無比,這肯定跟韓一天有關,而韓一天跟唐山只見的恩怨,他們也有間接性的關系。
“那我們豈不是完蛋了。”費弘聲音顫抖道。
“喬少,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要不然我們都得死。”周斌也是面白如紙。
“行了,這也是我叫你們來的原因,這件事唐山絕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韓少更加不知道,所以你們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絕不能外泄。”喬川嚴肅道。
兩人點頭如啄米,此時關系生命,他們還沒有那么大的膽量。
“不過,我聽說吳德是開槍自盡,這件事或許跟韓少沒關系。”費弘猛不丁說了一句。
“死的,或許是哪個老家伙玩槍的時候,走火了也不一定。”
看到兩人天真的模樣,喬川滿臉陰翳。
“蠢貨,姬爺離開沒多久,吳德就掛了,你當真以為吳德會客之后有意思玩槍不成?”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必定有韓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洪武,吳德,都是在姬爺路之后慘死,而這兩件事都跟韓一天有牽連,不管怎么樣,我們必須的小心。”
費弘和費弘一陣面面相覷,不在言語。
海省,某高檔酒店中,韓一天思緒萬千。他不是在糾結吳德的生死,而是離別前姬爺告訴的他的一個消息。
老爺子于三提前離開家族,把所有事物交給父親搭理,在韓一天印象中,老爺子從沒離開過,這一次的離開讓其感到很是蹊蹺。
并且爺爺還有一句話是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