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林暮抬眸看了一眼夏柒,她的側臉在陽光下弧度精致而柔和,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方向盤開車的樣子專注而認真,林暮承認,夏柒看起來比她要更適合梁秦,她一直帶著一種驕傲的孤獨和禮貌的疏離,這種淡淡的氣息像極了梁秦。
想著林暮心里就有些堵,可是戰爭還沒打響哪有不戰而敗的道理,這個世界上的男女搭配除了相配還有互補,梁秦不愛說話而爺是個話癆,這才叫動靜結合,這樣梁秦和爺在一起才不會冷場,林暮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閑來沒事他們還可以切磋一下跆拳道,多和諧啊。
胡思亂想著夏柒已經把車穩穩地停進了停車場,甚至很禮貌地在林暮反應過來之前就走下來幫林暮開了車門,淺淺地對著林暮笑了一下,明眸皓齒的模樣一瞬間晃了林暮的眼睛,認命地跟著夏柒往住院部走,夏柒的高跟鞋扣在地板上在偌大空曠的停車場里發出清脆的聲響,時間修煉出的氣質和氣場是連青春無敵都無法比擬的優雅,連她這樣的爺們的女生都無法抗拒夏柒的淺淺一笑和那滴啪嗒一聲低落的眼淚,何況梁秦?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剛好是梁秦查房,林暮站在病房門口看到梁秦一身白大褂站在病床那里,背對著她拿著一個本子飛快地寫著什么,連一個背影都看起來都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修長而挺直,這就是她家男人啊,林暮隱隱地有些驕傲,卻又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了的失落和憤怒。
高級病房的采光極好,整個房間沐浴在夕陽的余暉里,而病床上的中年女人雖然被病痛折磨了許久,看起來氣質卻不減,至于這是西高的女校長,但是親切感什么的她是感覺不到了,林暮本來就記不住人臉。
看夏柒走進病房湊過去在梁秦耳邊說些什么,而梁秦淡漠地點點頭,夕陽勾勒出梁秦側臉的弧度還毫不吝嗇地鍍上了一層橘紅,加上白大褂帶來的禁欲氣息看起來讓林暮有些撲倒的欲*望。
可是夏柒這樣湊近的姿勢讓林暮本來就占有欲極強的心里有些難受,林暮猶豫了一下正準備去長椅上坐著玩會兒游戲眼不見為凈,卻聽到不遠處又是一陣高跟鞋極有節奏的清脆聲響由遠及近地傳過來,林暮一抬頭就看到安奈朝著她走過來,淺淺一笑,伸手握住了林暮的肩膀,“程果說不放心你這個傻帽,姐來陪你聽結果,如果你臨陣退縮呢,姐就幫你聽,如果他敢答應,姐就幫你上拳頭,怎么樣?不過他要敢答應夏柒,姐就直接幫你準備離婚了。”
林暮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感動,一手勾過安奈肩膀順勢揪了一把安大美女的臉蛋,“不愧是爺的女人。”
“滾!”安奈伸手反攻了一下,就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椅子那里開始看手里的一厚沓資料,留林暮一個人眼巴巴地往里瞅。
正看的時候卻聽到夏柒的媽媽溫和地開口,“夏柒,你和梁秦什么時候結婚啊,讓我有個念想也好安心走啊。”
一句話,林暮生生止住了往后退的腳步,下午的陽光有些慵懶,連空氣里的微塵都在光線里緩緩飛舞,林暮有些微微晃神就看到夏柒坐在床邊把臉貼在她媽媽臉上聲音略帶哽咽,“媽,你別這樣說啊,這樣很尷尬啊……,而且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斜靠在病床上的病人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美人就連遲暮也不減風采的,病床上的病人卻突然伸手拉住夏柒的手,另一只手卻拉住了梁秦的手往夏柒白皙的手背上搭,“梁秦啊,你答應阿姨一定要好好照顧夏柒,她是阿姨最無法放下的人了……要不然阿姨連死都不安心啊……”
這一幕太過刺眼林暮轉過身自己靠在醫院走廊米色的墻壁上,她沒有勇氣去聽梁秦的答案,醫者父母心呢,生命垂危時候的請求誰會不答應呢,如果這是夏柒給她看的戲碼那只能說夏柒太成功了,一向沒心沒肺的自己在這樣的場面里居然發覺自己多余了,明明她才是那個男人的妻子,卻像是一個局外人。
林暮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眼睛有些酸,很多人說愛讓人勇敢,愛讓人堅強,可是為什么愛讓她脆弱了呢,她連一個答案都不敢聽到也不敢去旁觀,只能自己站在一邊,如果她沖進去勢必要擔起刺激病人的千古罪名了吧,如果她打破這個謊言那就是不尊重生命的無情冷血了,思及此林暮仰頭看看天花板卻突然有種去找人干一架的沖動,太多莫名的郁悶想排解想發泄,憋得她沒蛋都想借一個來疼一疼了。
她討厭夏柒,討厭死了,真想揍人想揍死人!林暮走到走廊伸手一拳砸到墻上,手上傳來的疼痛讓林暮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安奈并沒有追出來,她說她幫她聽結果就一定會做到,這是安奈的原則。
逃一樣沖出了醫院林暮站在飄雪的街道上發覺自己不是一般的苦逼,什么狗血的劇情都能在自己身上上演,轉身離開卻不知道自己錯過了醫院的一場好戲。
打的回了學校林暮就直奔跆拳道社在學生活動中心的新館,剛一進去就看到顧澤穿著一身白色的跆拳道服對著沙袋又打又踹,遠遠地看過去英姿颯爽的,看到站在門口的她之后顧澤學弟對著她伸手勾了勾食指,因為劇烈運動而微微發汗的俊臉微微一揚,看起來朝氣蓬勃,“學姐,干一架?”
林暮同學什么時候被人這樣挑釁過,一心的煩躁郁悶都無法排解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林暮才沒心情考慮這貨向她表白過他們應該保持距離,當下利落地打了一個響指,從自己的衣柜里翻出衣服跑去換衣間換好之后就英姿颯爽地走出來,白色的跆拳道服有些單薄,但是在暖氣十足的房間里并不怎么冷,顧澤遠遠地看林暮朝著自己走過來,女孩子一身白色搭著黑色的腰帶帶著一種英氣的姿態偏偏搭配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卻沒什么沖突感,那一瞬間顧澤學弟就想起了那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就算林暮學姐這么把他打死了,估計他也會很圓滿,顧澤自嘲地笑笑。
林暮隨手把長發挽成一個包子頭就走到場地中央,不等顧澤說出“點到為止”,林暮同學就飛起一腳一個橫踢華麗麗地踢中顧澤胸口,這一腳踢得顧澤同學往后一個趔趄,差點沒吐血,好不容易穩□子顧澤一下子沖過去,說實話到這時候就顧不得什么套路了只想直接一拳虎虎生風地揮過去,卻在拳頭離林暮那張漂亮臉蛋還有幾毫米的時候生生止住了,看著林暮明眸皓齒的白嫩臉蛋,他丫的舍不得打她!
可是他不舍得下手不意味著暮爺就有點到為止的覺悟,她丫的相當舍得打他,顧澤愣神的那一秒又是一勾拳就狠狠地打到了他肚子上,顧澤被那一記重擊打得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打吧打吧,你把老子肋骨也打斷吧,你看老子怎么名正言順地賴你一輩子!老子正求之不得!
看到顧澤自愿當人體沙袋林暮的良心小小地出來冒了個泡,又迅速地沉了下水,可憐的林暮學姐被人算計了還打得相當有勁兒,旋踢那個動作標準,橫踢那個干凈利,左一勾拳右一勾拳那個連貫精準,每次顧澤像是故意地一個假動作過來林暮就急急地以攻為守結果剛好顧澤的拳頭根本沒碰著她,她卻又一拳揮顧澤的俊臉上了。
打到中場林暮有些累,揍人也是個力氣活,何況顧澤這孩子跟她不是一個水平級別的,一場下來她打得自己都累了才發覺自己這樣揍人有些不厚道,彎著腰雙手扶住膝蓋林暮大口大口地喘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林暮伸手勾勾食指把俊臉上青了一塊加上半個熊貓眼的顧澤學弟叫過來,等顧澤走過來之后林暮跳起來伸手勾住顧澤的肩膀,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臉蛋,“你打我!”
“嘎?”顧澤學弟懵了,打她?
“嗯”林暮堅定地點點頭,手指指著自己的臉蛋,“來,打吧。”
“我,我……”顧澤憋得臉都紅了,學姐,尼瑪我下得去手嗎,還是你丫有S&M傾向?還是雙邊的?
“這樣太不公平了,我一直在打你,這樣對你不公平,你來吧,照著我右臉一拳,再給我左眼一拳,這樣我們就扯平了。”林暮說得大大方方的,還把自己的臉湊過去,“打啊。”
“學,學姐,我……我自己樂意挨,你不用愧疚真的。”尼瑪事實證明腹黑對天然呆完全不起作用啊擦,他有預謀地挨了她這么多下就是為了創造機會有嗎?顧澤往后退了小半步,學姐你有必要這么……公平嗎?“學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顧澤一句話問得小心翼翼,你受刺激你告訴我啊我去幫你揍他,可是你這樣把臉湊過來我能下得去手嗎?
林暮一臉理所當然,“我沒受刺激,誰敢給爺刺激爺會讓誰很爽。”林暮說著吹吹拳頭一副豪俠氣概,“而且,我也是自己愿意挨啊,你快點打啊,你打完爺還要去吃飯,快點……”
說著林暮把一張漂亮臉蛋湊得離顧澤更近了,她最不喜歡欠人人情啊,自古情債最難還,這個道理林暮是很懂的,當下也力所能及地試圖一舉還了。
顧澤看著林暮近在咫尺的臉蛋,手指收緊微微的發抖,林暮的臉頰細膩光滑剛剛打過架的緣故有一絲亂發垂在耳邊映著那雙桃花眼居然增添了一絲嫵媚,林暮學姐的唇色在燈光下微微的紅帶著一種誘惑,顧澤像中了邪一樣臉一下子紅得自己都感覺到了那種燙的溫度,偏偏林暮學姐還一聲一聲催,催得顧澤不由自主地湊了過去,而林暮正好催得不耐煩一個轉頭,顧澤的唇就落了上來……
林暮的眼睛由于驚訝張得大大的,這個距離顧澤輕而易舉地看到了她眸子里的一抹慌亂,被林暮狠狠地一推顧澤一個站不穩險些摔倒,看著林暮伸手去擦嘴角顧澤低下頭心里隱隱地像針扎一樣的疼……
尷尬的氣息和打不破得到沉默蔓延在兩人之間,林暮的手機鈴聲卻突兀地響了起來,打破了這種壓抑的安靜,低頭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安奈兩個字林暮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起電話就聽到安奈難得激動的聲音,“暮暮,你不知道你家醫生哥哥有多……”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這幾天更的時間都好玩,捂臉,爺內疚了,這幾天作業和PPt展示有些多~
話說今天上課爺不喜歡的那個服務貿易的老師上午點名了而爺自然是沒到啊,下午的時候爺就傻乎乎地跑去和老師說,老師,我上午睡過頭了,結果,他居然接受了這個欠扁的理由,而且給爺畫了一個對勾啊啊啊啊,爺頓時喜歡他了,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