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牽住他的手,他掌心很有力,也很暖和,能將她的手完完全全的包裹住。“易琛,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可是,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你說。”別說一件事,即便是上百件、千件,他也絲毫不考慮的答應(yīng)。
夏然鄭重的望著他,含著眼淚的眸子,此刻看緊他,越發(fā)瀲滟剔透。
“這次如果能度過難關(guān),我們就結(jié)婚。好不好?”
付易琛萬萬沒料到夏然提出的會是這樣的要求。胸口一震,眸光閃爍了下,結(jié)實的手臂一收,將夏然重重的攬進(jìn)了胸懷里。
胸腔里,那顆心,砰砰——,扎實的跳躍。
唇角,笑紋深深。
“這話應(yīng)該是我提的。”沉穩(wěn)的嗓音,有絲絲的哽咽。
“我不想再等了。”眼淚,從眼眶溢出來。
在最困難的時候,她只想時時刻刻都守在他身邊,即便是風(fēng)雨飄搖,也要同他一起承擔(dān)。
記者招待會。
熙熙攘攘擠滿了急欲報導(dǎo)真相的媒體。
大家翹首以盼。
突然,大家蜂擁擠到臺下,鎂光燈閃爍。
fshine集團(tuán)總裁,付易琛在眾人簇?fù)硐拢簱P闊步的走出來,神情間盡是臨危不亂的泰然,讓人不得不折服。
洛鑰暉正端坐在辦公室內(nèi)。
李錦松突然推門而入,“洛總,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洛鑰暉自文件中抬起頭來。李錦松急迫的樣子,讓他微微皺眉。
李錦松跟他這么多年,一向沉穩(wěn)有序,鮮少像現(xiàn)在這樣慌亂過。
“昨天fshine出事根本就是誤傳!”
“什么?!”洛鑰暉臉色一變。
“fshine集團(tuán)現(xiàn)在正在召開記者會。昨日媒體的報導(dǎo)全是付易琛讓手下的人故意放出來的新聞!政府今日特別派人重新檢測了建材質(zhì)量問題,全部合格。現(xiàn)在fshine股票正在大幅度回升!”
“把電視打開!”洛鑰暉簡直不敢相信。
果不其然,電視里正在播fshine集團(tuán)的記者招待會,漫天的澄清消息,直砸過來,洛鑰暉惱極了的一拳砸在書桌上。
情況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提供建材的就是井明軒,材質(zhì)不可能是合格的!莫非,井明軒在騙自己?!
“打電話給井明軒!”
“是。”李錦松撥通了號碼。
但此刻,井明軒那邊亦是一團(tuán)亂。
“建材全是我提供的沒錯,但fshine根本沒用這批不合格的建材。他們早暗中調(diào)換了!會出現(xiàn)破產(chǎn)的消息,也全是fshine內(nèi)部故意放出來的風(fēng)聲!”井明軒也是沒料到付易琛也這一招。
本以為買通了這次項目負(fù)責(zé)人,定當(dāng)是萬無一失的。卻不想付易琛竟早看穿了他們,也早做了防范這一手。
“你是說,他用這一招引我們出洞。”洛鑰暉拳頭擰到發(fā)白。
抬目,卻見電視屏幕上,付易琛正接受記者采訪。
——“付先生,既然這次的項目并沒有出現(xiàn)質(zhì)量問題,為何昨日您不出面解釋,安定人心呢?”
——“昨天我們正在致力追查這些假新聞的來源。”
——“哦?那現(xiàn)在定然是有結(jié)果了?”
——“結(jié)果我們暫時不能公布。但接下來,我們fshine集團(tuán)將會竭力告兩家想依靠不正當(dāng)競爭的手段來擾亂市場的大型公司。到時候結(jié)果如何,大家一定會見分曉。”
——“那這么說,這兩家公司便是誣陷fshine的公司?”
——“這個我們還不能亂說。希望各位諒解。”話,不卑不亢,卻也說得模棱兩可。任大家紛紛猜測。
洛鑰暉萬萬沒料到,付易琛不但扭轉(zhuǎn)局勢,反倒把莫須有的‘誣陷罪’就這么模棱兩可的扣在了他們頭上。
這一場絕地反擊,不得不承認(rèn),付易琛打得漂亮。
夏然坐在記者招待會最后,隔著層層人群望著主席臺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終于,落下安心的眼淚。
望著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她再也等不了,起身,撲進(jìn)他懷里。
“想不想吃意大利面?今天晚上煮給你吃。”他動情的將心愛的女人滿滿的摟進(jìn)懷里,鎂光燈閃爍,映照著一對幸福的璧人。
“想吃。一會兒我們一起去買材料!”她大方的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付易琛點頭。揚起笑意深深的臉來,望著眾人,“麻煩大家讓一讓。再過幾天,我們將會舉行婚禮,到時候歡迎在座的所有人一齊來觀禮!”
超市里,人并不多。
兩人手牽手,像每一對情侶一樣,逛著超市。
付易琛出神的凝著她含笑的小臉,只覺得心里軟軟的,下意識將她的手握得更牢一些。
以后,便真正再沒有什么可以分開他們兩人了
“易琛,我想吃那個!”夏然踮起腳尖,辛苦的去夠貨架最上層的巧克力餅干。
付易琛從她身后,輕而易舉的便拿下來,俯首看她仰起的小臉,“多買一點?”
“不用了。反正你又不吃零食的,一個人吃起來很沒有意思的。隨便吃兩口就吃不下了。”夏然挽住付易琛的手,戀極了這樣同他緊緊相依的感覺。
“你可以選擇找個人陪你吃。”付易琛低笑,望著她又頓下腳步去給他挑剃須刀。
聽到他的話,她不解的回頭,“還有誰?”
付易琛挺拔的身子靠過來,俯首,啞著聲音低開口:“我們的孩子”
夏然胸口微顫,小臉一紅,將手里的剃須刀丟進(jìn)簍子里,不去看他,只笑著開口:“孩子還要等很久,我看,應(yīng)該找妞妞陪我吃才對。”
付易琛卻是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從今晚開始我們就要個孩子。最多也不過是再等十個月。”
夏然嬌羞的捶他,“你小聲點兒!別在超市里討論這種事!讓別人聽見,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馬上該結(jié)婚了。”付易琛將籃子提在手上,一手牽著夏然,“媽的意思是希望我們下個月就結(jié)婚,婚禮事宜已經(jīng)交給雅鈞在處理。婚紗,就只你的尺寸了。”
聊著結(jié)婚的事,夏然只覺得心里像抹了蜜糖一樣甜。
深夜。
書房里,付易琛坐在書桌前,忙著公事。
夏然穿著睡袍,依賴的窩在他懷里。
好半晌,她都沒吭聲,只有溫溫軟軟的氣息帶著清甜的味道彌漫進(jìn)他的鼻腔,讓付易琛連番走神。
“睡著了?”丟開手里的工作,俯首,撫了撫她軟軟的發(fā)絲。
她正閉著眼,恬靜的趴在他胸膛上。唇角,輕輕揚起一個弧度。聽到他的聲音,便睜開眼來搖頭,“沒有。在想今天記者會的事。”
“嗯?說說看。”
夏然坐直身子,雙手吊住他的脖子,“這次公司的事是虛驚一場,害我昨天白白擔(dān)心一整天。”
“抱歉,我不是不告訴你,但這個消息屬于公司最嚴(yán)密的機密。我身處這個位置,如果連自己都做不到的話,就沒有資格要求別人。”
夏然揚唇輕輕一笑,仰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他眸子一縮,想加深這個吻時,她卻已經(jīng)退開。
“我沒怪你。而且,你也不想知道這些事——我不想再讓人給利用了。”她的神情,微微一暗。
知道她猶在為井明軒和洛鑰暉利用她的事,耿耿于懷。她是一心抱著‘友情’這兩個字的,卻不想一腔好心,只被人當(dāng)了棋子。
付易琛疼惜的將夏然摟緊,“我早應(yīng)該提醒你的。不過,若不是他們自己暴露出來,我猜你也不會相信。”
“你早知道他們聯(lián)手對付你的事了?”夏然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他。
對于那兩個人,夏然心里有太多被出賣的受傷。但在付易琛懷里,這些傷便會自動痊愈。
至少,她清楚
有個人,是赤子之心的對自己,沒有利用、沒有出賣,只有疼惜和呵護(hù)。
“當(dāng)你的標(biāo)書出現(xiàn)在我辦公室的時候,我就起了疑心。洛鑰暉竟然花那么多時間替井氏做一份標(biāo)書,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所以,即便是你來找我,我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井氏。”付易琛把玩著她纖細(xì)的手指,沉穩(wěn)的嗓音,緩緩響在書房里。
“那后來呢?其實你也可以完全不答應(yīng)洛鑰暉的提議。即便他不要求同我接觸婚約,我也會找他的。”
“他們折騰這么久,一直想引我往圈套里跳,我如果再不順了他們的意,未免也太不領(lǐng)情。況且”付易琛將夏然的下頷溫柔抬起,四目相對,疼惜的情愫深深涌動,“我希望你在事實中看清楚他們,他們這樣利用你,也該付出一些代價。”
所以
他之所以愿意損失這么多,甘愿冒這個險,全都是為了自己
“易琛”
夏然喚他名字。
“嗯?”他俯首。
“我有沒有說過我真的,好愛、好愛、好愛你”
付易琛深深的吻住她,“沒說過。你還可以繼續(xù)說”
他喜歡聽!
“易琛,我愛你!”她抱住他,輕喃。眼淚,從眼角滑落。
這一夜的書房
持續(xù)升溫。
那樣美好,溫馨。
暈染著柔軟而瘋狂的旖旎
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