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彩鳳感慨萬千。去年今日,她和沈公子還在逛燈會,她被家人拉走,今日重來此地,感慨頗多,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裕王對自己的喜歡,自己的拒絕,都是為了他!曾經的擁有,她舍不得放下,那段美好的情感,停留在她心中。多想再見到沈公子,看他的音容笑貌,敘述離別之后的生活。
裕王觀看千姿百態的花燈,笑道:“今年燈會與往年無異,沒什么新奇好看,我們去看別的玩意。”在燈火通明、熱鬧喧嘩的人流中,幾人繼續向前走著觀賞。
突然,彩鳳停住了腳步,她看見一群年輕公子和一位小姐在一起,定睛細看,那位就是楊小姐!沈云白在楊小姐旁邊!只見沈公子變得清瘦了,臉上有些憔悴,神采依舊。
沈公子手里拿著一個冰糖葫蘆,邊走邊和楊小姐說笑著。他將冰糖葫蘆遞給楊小姐,楊小姐輕輕咬一口,酸甜爽口,楊小姐臉上露出愜意微笑,她將冰糖葫蘆遞給了沈公子,沈公子微笑著把剩下的果子吃了。
彩鳳看到這一幕,心猛的抽緊,接著不自由主的劇烈狂跳,似乎心就要跳出身子,頃刻之間她覺得陣陣暈旋,她極力站穩,呆立在一邊,繼續注視幾人。只聽見有位公子笑說:“沈公子,你回來就好,楊小姐可等了很長時日!”
沈公子淡淡笑道:“我也是不得已,所以趕在年節前回來。”又一位道:“沈公子,和楊小姐成婚的日子定了嗎?”沈公子道:“定了,下個月,到時給大家發喜帖,可要準時來啊。”眾人齊聲答應。
彩鳳聽聞,內心再也把持不住,身子晃了晃,裕王回頭發現,趕忙扶著彩鳳。其中有位公子抬頭認出裕王,笑道:“這不是裕王殿下嗎?您也來逛燈會?”說著施禮跪拜,裕王笑道:“免禮免禮,本王閑來無事,出來瞧瞧燈。”
幾位公子轉身給裕王行禮。沈云白猛然看見蒙著臉的彩鳳,覺得似曾相識,心中納罕,于是緊盯著彩鳳。彩鳳從后面拽了拽裕王,暗示快走。裕王領悟,對幾位公子道:“你們好生逛著,我們先回去了。”說完,扶著彩鳳往前走。
彩鳳渾身無力,裕王扶著她到了房間,裕王將彩鳳放到床上,摸摸額頭,沒有發燒,裕王納悶,剛才好好的,怎就成這樣呢?裕王坐在床榻邊,彩鳳轉過身,背對著裕王,眼淚止不住留下來。
她怎能不傷心?!心中期盼著和沈公子見面,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他就要成親,而自己還在傻傻等待!多次拒絕裕王的愛意,等來的卻是這種結果!那些柔情蜜意,那些海誓山盟,都到哪里去了?!都怪自己太傻,明知不可能,卻總是在欺騙自己,希望能得到結果,然而終究還是一場空!
彩鳳臉色慘白,盡力壓抑痛苦。裕王看著心痛,問道:“小鳳,你到底咋了?是我惹著你嗎?小鳳,別哭了,起來讓我看看。”裕王將彩鳳扶起來坐著,讓彩鳳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道:“小鳳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
裕王拿出那條落雪紅梅的手帕,給彩鳳擦眼淚,彩鳳啜泣著說:“殿下,小鳳有什么?你為何對小鳳那么好?”裕王扶著她的臂膀,眸子閃亮,柔聲道:“在我心中,小鳳是天底下最美麗、聰明、善良的姑娘,是我最心愛之人,以后不許再哭,到底有何事發生?”
彩鳳擦著淚,道:“沒什么,殿下,小鳳能得殿下的愛,小鳳心里感激,一時難以自控。”裕王搖頭凝眸,道:“不,今日出門好好的,就是碰見那幾個人,你才悲傷哭泣,是不是?”彩鳳搖頭,道:“殿下,你想多了,我看到花燈,想念父母,所以有些難過。”裕王道:“咱們改日去看你父母,別傷心了。”
彩鳳點頭,擦著婆娑淚眼,摸著手帕道:“殿下,你怎會帶這塊手帕?”裕王笑道:“你繡的東西,我能不帶著嗎?那天找你去,看見王妃手里有這塊手帕,知道是你繡的,我就隨身帶著。”彩鳳聽著感動溫暖,道:“這塊手帕是我隨意繡的,你要喜歡,再給你繡個好的。”裕王點頭答應,讓彩鳳好好休息。
第二日,裕王來找彩鳳。笑道:“小鳳,你好點了嗎?我這兒有你那日留的“凌云霄”,我給你彈曲子好么?”彩鳳瞪大眼睛,原來古琴在他手里,彩鳳高興點頭。
裕王拿出“凌云霄”,彈起了曲子《大雁》,曲調流暢,綿延不斷,一曲結束,彩鳳說道:“殿下,這首曲子抒情悠揚,余音裊裊,令人感懷。”裕王道:“這首曲子是特意彈給你的,我們像兩只不分離的大雁,要永遠在一起。”說完,走到彩鳳身邊坐下。
彩鳳慌亂低頭,裕王拉著她的手,深情說道:“我的小鳳害羞了,走吧,我們到外面去。王府后花園有很多梅花,還掛了燈籠,本王特意給你準備欣賞,咱們去看看。”
彩鳳和裕王走到后花園。彩鳳自來到王府,從未來過后花園,這里種著滿園的梅花、松柏,梅花正在盛開,周圍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把夜色映襯的如白晝一般亮堂。彩鳳觀賞美麗燈籠,欣賞如畫景象,置身其中,恍如夢里。此時,裕王甜蜜的話語,充滿柔情的眸子,正在融化著彩鳳,既然塵埃落定,那么就放下彼此,忘記一切煩惱。
在裕王鼓勵下,她翩然起舞,歡快的舞步,沖淡著內心傷痛,讓這純美景象,開啟一個新的生活。裕王微笑著道:“小鳳,你跳的真好,小心點,別摔了。”裕王過來扶著彩鳳,讓她安靜下來。
彩鳳和裕王回到住處,兩人都覺得餓了,裕王命人端來點心。彩鳳和裕王剛吃了兩口,有人敲門,一個家丁道:“殿下,您回來了?陳王妃請您過去一趟。”裕王爺緊蹙眉頭,吃了點心,道:“小鳳,你待著,我一會就來。”彩鳳心里一驚,自己和裕王在一起,是否冷落了陳王妃,她會有很多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