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宋祖不以為意,此時店中只有他們兩個,宋祖心情頗佳,道:“這山中野店,別有一番風味呢。”
不久,一名婦人捧了菜碟出來,一見那婦人,宋祖和林愛念都有些吃驚。
那竟是他們在帝江城外遇見的那名邀月人美婦,只不過此時換了太昊人裝束,望之有年若三十許的嫵媚老板娘。
她一下子就認出宋祖和林愛念,笑道:“啊呀……又是你們,真是一對羨人的小夫妻,還是……小兄妹?”
宋祖咳了一聲,不回答她,道:“是你啊!好久不見了,原來你在這兒營生。”
那女子道:“真是有緣,敢問這位相公怎么稱呼?府上哪兒呀?”
宋祖道:“敝姓宋,余杭縣人。”
那女子道:“余杭人么……這么遠的地方來的呀?嗯,我認識有人住在那兒呢。”
“哦?是嗎?你不是邀月人嗎?怎么在這兒做生意?”宋祖好奇地問道。
那邀月人美婦道:“奴家叫蓋羅嬌,就這么叫我便成了。最近這幾年邀月國戰亂不休,許多人不是遷到嶺南,就是來中原討生活,我們想等到天下太平了再回故鄉。”
宋祖道:“難怪,難怪。”
蓋羅嬌道:“呵呵……不打擾二位用飯,我們這兒的茅臺酒,是天下有名的,蜜汁火腿也是我們云南特產,兩位喜歡的話,就盡量用。”
蓋羅嬌特別為兩人各斟一杯,道:“請喝。”
宋祖與林愛念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一名邀月女子急忙從外奔入,道:“大姐!他們來了。”
蓋羅嬌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說完,便望向宋祖與林愛念,林愛念正覺奇怪,便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宋祖暗驚,想道:“酒里有東西!”
可是不知為何,自己都沒有感到什么不對勁,宋祖心中立即一閃,便也學了林愛念的樣子,趴在桌上,裝作昏迷。
只聽蓋羅嬌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冒犯兩位,唉,誰叫你們要在這節骨眼兒來呢!”
蓋羅嬌對邀月女子道:“趕快通知所有的人,大魚入網了。”
“是。”那邀月女子立刻奔了下去,宋祖側耳細聽,似乎有不少人匆匆奔過,原來方才埋伏了超過他想像的人在附近。
宋祖微睜開眼偷看,只見蓋羅嬌率領著許多邀月女子,圍在路口,將路中央的一小隊男子包圍了起來,那隊男子則手持邀月刀,戒備森嚴地將一頂轎子包圍在中央。
一名白須老者走上前一步,冷然問道:“你們是白月族的人?”
蓋羅嬌走上前一步,微笑道:“石長老,你不認得我了么?”
被稱作石長老的那老人,就是在鬼陰山帶走趙玉兒之人!宋祖一見,心頭猛跳,他知道若猜得不錯,趙玉兒一定就在那轎中!
宋祖屏氣看著他們有何打算,決定伺機救走趙玉兒。
石長老一見蓋羅嬌,吃了一驚,道:“是你?我早該想到,連你都出面了!哼,阿珠那小丫頭不濟事,你也一樣!”
蓋羅嬌笑道:“阿珠小小年紀,你們幾個做叔叔伯伯的欺負她,還有臉在這兒說呢,我做她師姐的,再怎么還是得幫她撐腰啊!石長老,我說你們還是投降吧!”
石長老哼了一聲,道:“你教的好師妹,這一路殺了多少我手下勇士?這筆仇早就結下了!”
蓋羅嬌始終笑臉迎人,與石長老的深沉嚴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唉呦,阿珠就是頑皮,不過,你們這些個大太昊怎么可能輸她?我看是讓她吧?”
石長老冷笑道:“不必說這些了!你們白月詭計多端,邪術陰柔,比男子還強,今日要怎么樣,你直說了吧!”
蓋羅嬌笑道:“我們擔心公主的安危,我想的啊,公主是個小女孩兒,還是得讓女人家照顧,你們這些個男人笨手笨腳的,服侍不來。”
石長老道:“你想抓走公主,做夢!”
蓋羅嬌笑道:“那么你以為你們走得了嗎?我說還是投了降,比較和氣些。”
石長老怒道:“投降?我身為大王近臣,絕不向叛徒投降!”
蓋羅嬌突然高聲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屬下知道您就在轎子中。可否現身一見?”
宋祖緊張地專心聽著,但是轎中卻只是一片沉靜,什么聲音也沒有。蓋羅嬌疑心驟起,喝道:“搜轎!”
“做夢!”石長老一喝,所有的黑月武士便一擁而上,與白月女子廝殺了起來,蓋羅嬌輕輕一躍,欲上前掀轎,石長老一拐將她擊退,封住了她的去路。
蓋羅嬌無法近前,喊道:“退后,放箭!”
眾邀月女子紛紛躍出戰圍,接著只聽颼颼接連數響,雨點般的箭,由周遭的屋頂、樹上射落。
一時之間哀叫震天,眾武士中箭倒地,還有些人連忙拾盾護身,但腿上也中了箭,難以為敵。
這時箭勢稍止,蓋羅嬌喝道:“全殺了!”
那些邀月女子呼喊上前,手中鋼刀往未死的人身上砍落,十分殘忍俐落。
宋祖在仙靈島便已見識過邀月人之間的屠殺,此時一見,更是心驚。
眼見只剩下石長老以及那頂轎還安然無恙,蓋羅嬌道:“公主殿下,叛亂者已屠盡了,請公主現身吧!”
轎內依然無語,蓋羅嬌想了一會兒,才嘆道:“公主殿下,你的兩位太昊人朋友,屬下也已經請到,現在就在客棧內休息,想必殿下很想見他們吧?”
轎中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呼,一聽見那聲音,宋祖心里馬上大聲吶喊著:“玉兒,是玉兒沒錯!”
轎中之人顫聲道:“是……祖兒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