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愛念更是怒氣沖天,在背后大聲道:“好心沒好報(bào),不知道感恩圖報(bào)就算了,還反咬一口,這種人,無情寡義,被偷光了活該!”
宋祖放眼觀察店中的人,眾人都露出不敢多管閑事的表情,更多人是狐疑的眼神。宋祖想通了,自己和林愛念兩個(gè)年青男女,出手闊綽,又不像來經(jīng)商投親的,又會(huì)武功,是很容易啟人疑竇。在場(chǎng)諸人或許全部都認(rèn)為那富商說的是對(duì)的。
宋祖道:“念妹,算了。我看……咱們是中了那女飛賊的計(jì)了!”
“中計(jì)?”
宋祖道:“那位員外的寶物,一定在那女飛賊的手中。我們搶回來的,只是其他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
“我們豈不是白忙一場(chǎng)?”林愛念怒道。
宋祖道:“別心急,咱們好人做到底,想個(gè)法子幫他找回失物,就成了。”
林愛念嗔道:“哼!那種無情無義的人,誰要幫他找回失物!”
宋祖道:“非是為了他,是為了我們的清白。”
林愛念依然不服,宋祖牽起她的手,道:“走吧,官府來了就來不及啦!”
林愛念本來還滿心的不愿意,手被宋祖用力地拉緊了,卻不由自主地起了身,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依昨夜追奔的路徑,往城東轉(zhuǎn)北,躍上高墻,便見到南邊有一處大宅院,十分安靜,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像還有許多白色燈籠搖曳著,像是個(gè)服喪之家。
林愛念奇道:“我昨晚見那女賊是往那兒奔去,怎么是喪家?”
宋祖道:“或許那女賊狡猾過人,找了這讓人絕不疑心的掩蔽之所。”
“嗯,有道理,咱們打聽打聽。”
宋祖與林愛念以輕功趕至那戶大宅外,信步往有市集之處行去,越是有市集的地方,消息就越多。
林愛念見到一處專賣女紅刺繡之物的地方,便走進(jìn)去。宋祖道:“唉,你也會(huì)刺繡?”
林愛念道:“你不知道這地方,傳說流言最多?”
“是嗎?”
“哼,我不愛這些女紅針線,就是每回做的時(shí)候,丫環(huán)老婆子就聚在一堆,凈說些別人的閑話,我見了就討厭得不得了,恨不得掩著耳朵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女人一刺繡,沒有不講閑話的!”
宋祖想想,就連可愛的丁香蘭姐妹,好像也都是邊做針線邊聊別人家的事,看來這似乎是女子的通病。
林愛念與宋祖走了進(jìn)去,裝出挑選針線珠花的樣子,立刻有個(gè)手持繡框做到一半的婦人道:“媳婦真標(biāo)致,相公陪你出來選針線?”
“呵呵……小兩口,羨煞人啦!”
果然馬上開始八卦,林愛念微笑地說道:“我們才搬來,什么也不懂,大姐姐們可得告訴我這里誰好相處,誰不好相處,免得我得罪人了。”
那幾個(gè)婦人,最少都可以做林愛念的娘了,林愛念這聲“大姐”叫得出口,連宋祖都不禁佩服她的虛偽。
可是這肉麻的虛偽偏是最有用的,要知道女人年紀(jì)越大,越怕人說起,因此故意把她說小了,就算一聽就不真,她還是會(huì)很高興,甚至將你引為心腹。
那幾名婦人一聽,全都笑了,有的說道:“小媳婦嘴真甜,真教人疼!”
“你相公好福氣,真是一對(duì)郎才女貌!”
林愛念道:“我瞧旁邊有人在辦喪事,心里很怕,大姐,你們知不知道那家出了什么事哪?”
其中一名婦人馬上露出神秘的表情,說道:“我跟你說啊,妹子,隔壁那棟大宅也是不久才搬來的。”
“不久才搬來的?這真奇,一搬來就出了喪事?”
林愛念一接腔,話題就熱起來了:“不不,更怪呢,一搬來就掛燈籠,這里應(yīng)該是早就有人死了,卻人一死,女主人就搬家,這不是挺奇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