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的作戰(zhàn)計劃已然送出數(shù)月,雖然山本表面上并未說什么,但從這數(shù)月的表現(xiàn)來看山本已然有些開始懷疑自己,如今只得更加謹慎行事,審批好一些外交文件,合上文件夾拿著起身出了辦公室緩步上了二樓,走到山本辦公室正欲敲門聽見鄭孝胥的聲音冷聲輕笑,敲了敲門,聽見“請進”后才推開門淡笑入內(nèi)。
“喲,是鄭總理啊,倒是難得在山本大佐辦公室看見您的身影”鄭孝胥并未還擊反而一臉得意笑著看向景麒,景麒目光瞥見山本桌上的照片,嘴角的笑意更深,那日感覺到有人偷拍,只以為不過是那個小報的記者,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鄭孝胥的人。
“景麒君,有什么要緊事?”景麒并不急著看桌上的照片,反而將手中的文件遞給山本,淡然開口。
“山本大佐,這是與英國洽談后需要審核的文件,已經(jīng)審批過了您過目后需要簽字”山本看著景麒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倒是由衷的欣賞他的鎮(zhèn)定,他倒是真的有些看不透景麒究竟是真無辜還是偽裝的太完美了。
“這些不急,你來看看這些”山本接過景麒遞來的文件夾放在一旁,伸手將桌上的照片攏起遞給景麒,景麒淡然接過一張一張的翻看著半晌笑看著山本開口。
“山本閣下,這些不過是些私人照片,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吧?”鄭孝胥聽見景麒推脫的話冷哼開口。
“白部長說的不錯,這些確實是私人照片,可你私下同這兩人見面總是事實吧?有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在明面上說,非得私下里交流,更何況這兩個人的身份還都是問題呢!”山本本想開口卻被鄭孝胥搶了先,臉色明顯有些不悅卻還是暫時壓下轉(zhuǎn)而看向景麒。
“鄭總理,我是確實私下同他們見面了,但個人私事只怕不好說吧,不過這兩個人的身份可以告訴你啊,這個是流韻舞廳的經(jīng)理,這個是奉天市長的秘書,山本大佐若是不信可以打個電話去問問”鄭孝胥聽見這話一愣,不過仍舊是不死心,看著景麒急急開口。
“既然都是自己人,何必做事遮遮掩掩?白部長可別避重就輕啊”白景麒見鄭孝胥已然有些狗急跳墻的模樣不怒反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開口。
“鄭總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有什么愛好,也就是喜歡美女,怎么那點事還要我明說嗎?您要是看我不順眼就直說,何必玩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山本聽見景麒一副痞笑的表情。倒是看不出絲毫的破綻,轉(zhuǎn)過頭目光直直看向鄭孝胥,鄭孝胥本以為能用山本的疑心來扳倒白景麒,卻沒有想到如今自己倒是落了一身的不是,看著白景麒開口,但氣勢已然落了下風。
“白部長,我不過是為了山本大佐著想,你不要介意啊!”白景麒原本對付鄭孝胥也不過是因著他攛掇溥儀投日,本以為他就是個沒骨氣的中國人罷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鄭總理,您的做法我無話可說,但凡事總得把證據(jù)查清了再來跟山本大佐匯報吧?山本大佐每日事忙,還要給你辯證這證據(jù)的真假嗎?這事究竟是不是誤會只有鄭總理您自己心里清楚”山本聽著鄭孝胥和白景麒的話,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倒是清楚鄭孝胥無非就是想要報復白景麒殺侄之仇,白景麒也不過是為了博自己的信任不愿放過鄭孝胥,不過若因此殺了鄭孝胥似乎又太過分,但不辦鄭孝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一時間倒是十分棘手。
“誒,白部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難道還能誣陷你不成?”白景麒聽見這話瞬間一笑,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將手中的照片塞在他的手中開口。
“既然您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說起來您坐總理的位子不到兩年吧?您私下里有多少灰色收入,不用我多說吧?”鄭孝胥聽見這話一怔,他暗中為溥儀斂財,目的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有對抗這些小鬼子的本錢,頓時怒火中燒,立即對人喊道。
“白景麒!你不要太過分!”白景麒看著他冷笑著開口“鄭總理,我過分那也是您逼的,若不是您跑到山本大佐這告我黑狀我何必把您那點破事說出來呢!不過您夠過分的,山本大佐哪對不起您了,您就這么不給山本大佐長臉,想想山本大佐為您兜了多少事,王秘書勾結(jié)抗日分子意欲行刺山本大佐,他都沒有追究您管理不善的責任,如今您就為了這幾張連人都沒有弄清楚的照片來找他,您自己說呢?”山本聽著他倆的對話,眉頭愈發(fā)緊蹙,半晌抬頭看向鄭孝胥開口。
“鄭總理,這件事情我會委派渡邊少佐進行核查,如果事實真的如白部長所說,我覺得您還是讓出總理職位為好,至于白部長的照片我也會去核查絕不會平白冤枉,兩位暫且出去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這兩份文件我審核后會找人給你送去。”白景麒聽見山本這話自然是沒有什么意見,淡笑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鄭孝胥似乎想要說什么,但看出山本的臉色不悅,也只得轉(zhuǎn)身離開。
“山本大佐,您為了白景麒撤了鄭孝胥的職位這樣合適嗎?”渡邊憲二確認兩個人走了后對著山本開口。
“你怎么知道白景麒說的一定是真的?”渡邊聽見這話一愣繼續(xù)開口“白景麒并不是鄭孝胥那一類人,不會拿著沒有證實過的東西糊弄大佐,更何況鄭孝胥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山本聽著渡邊將其中含義分析出來,倒是覺得他比佐藤要精明的多。
“你說的不錯!白景麒和鄭孝胥不同,鄭孝胥一心想要為溥儀復辟,但白景麒又是為了什么投靠我們我竟然還是看不出來,那次他和方哲那個時間點出現(xiàn)在新京醫(yī)院我還是有些懷疑,看來還是暫時不能對他太過放心了!”渡邊靜靜聽著山本的話,沉默回味一二后才開口。
“大佐,這白景麒或許并無二心,會不會是您太過敏感了?”山本轉(zhuǎn)過頭看向渡邊,四目相對,山本滿眼盡是探尋意味,但卻并未看出渡邊的任何情緒。
“從白景麒到新京的時候一系列的事件均沒有停止過,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我太過敏感”山本話音剛落,就聽見急促的叩門聲,山本示意渡邊開門后,看見一士官入內(nèi)開口。
“山本閣下,我們在碼頭關(guān)卡抓住了一名疑似抗日分子,但身份暫時還無法確認”山本聽見這話唇角微微翹起,對著渡邊開口。
“走吧,我們?nèi)ヒ娨娺@個人”渡邊利落應(yīng)下隨著那個士官出了辦公室,來到監(jiān)獄刑室內(nèi),鞭子著肉的聲響與悶哼聲交織著,潮濕夾雜著血腥氣讓人心情著實不悅,山本坐在椅子上以手絹捂著口鼻看向那已然是傷痕累累的男子。
“何必這么強硬呢?吃苦的還不是你自己?告訴我你的計劃,告訴我你的上線或者下線,你就可以活下來,就非得要把這里的刑具都嘗個遍才要回答我的問題嗎?你要知道我時間多的很,有很多辦法能讓你死不了活受罪”山本說完男子抬起頭看著山本半晌未曾言語,一旁的士兵又要落下鞭子,山本示意人停手后起身走到那人面前。
“我可以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去考慮清楚,要不要說你自己考慮清楚,你要知道你所謂的信仰可救不了你的命!”說完山本令士兵將人從刑架上解下來關(guān)進牢房之中,山本隨即同渡邊出了監(jiān)獄,一邊走著一邊開口。
“大佐,您為何?”山本看了一眼渡邊開口“不是所有的抗日分子都懼怕嚴刑拷打,對付他們不能一味只用武力,這樣幾乎達不到我們的目的,中國有一句古語說的好,以柔克剛,這件事對白景麒也要保密,除了你我誰都不能知道!”渡邊應(yīng)下后隨著山本回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