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景麒方哲用過早餐,慣例坐在客廳中看著今日的報紙,看著報紙頭條登著霧云會館發生槍擊事件,死傷十數人景麒唇角微翹,事出突然又死了不少人,山本即便想要按下這件事也只怕是不能了,景麒笑著放下報紙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剛剛將茶杯放下就聽見門鈴聲想起,方哲看了一眼景麒,景麒用口型告訴方哲一定是山本,并示意他去開門。
“景麒君,今天本想去醫院探望你,卻聽說你大前天就出院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派人接你”景麒笑著看向山本,站起身來開口。
“山本君,你這就太客氣,我知道你這一直公務繁忙,再說了沒有你我能好的這么快嘛,別站著了快坐吧!方哲快給山本先生倒茶!”景麒看了一眼方哲說著,方哲回看他一眼。
“山本先生,我們家先生來這里只是為了協助您工作的,您連他的安全都無法保證,我看我家先生只怕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了”山本沒想到方哲會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瞬間一愣,景麒忍住想要笑出聲的想法,佯裝嚴肅看著方哲。
“方哲,你這胡說八道什么呢?去給山本先生泡茶去!”景麒看著方哲轉身離開后,才轉過頭看向山本安撫著人。
“景麒君,其實方先生并沒有說錯,這件事我確實很抱歉,本來只要你陪著我參加個會議而已,接過卻搞成這個樣子”景麒看著山本的樣子倒是真的有幾分相信他是誠心向自己致歉,只可惜這一切也不過是自己給他做的一個局罷了。
“山本君,我們本就是朋友,我怎么會真的跟你計較,更何況你找我來不就是為了協助你么!”方哲端著泡好的茶放在山本的手邊,正要走卻被山本叫住。
“方先生,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日后一定會保證景麒君的安全!”景麒不以為意的端起茶杯喝著,方哲聽見這話一笑點點頭。
“山本先生,剛剛是我的失態,跟著先生久了難免會太過擔心他,還請您不要介意!您慢用,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景麒看著方哲離開的背影一笑,轉頭看向山本。
“山本君就不要這么客氣,他總是這樣,我有時候也拗不過他呢!不過今天山本君來可是有事?”景麒心里清楚他必然是為了報紙上的內容而來,想要自己幫忙出謀劃策有沒有彌補的法子,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了山本的說辭。
“景麒君,今天的報紙你也看到了吧?這件事對于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我想請你幫忙想想法子如何挽回”景麒聽見他的話內心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了,可如今這個偏偏又是動不得的,想著自己日日夜夜拼命訓練學習,如今卻要為著日本人出謀劃策,他真怕自己有一天會承受不住而崩潰。
“既然已經登了報紙,想必人人都必定關心這件事,我們勢必要查清楚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所為,即便找不到也總要有人堵住這件事的悠悠之口”景麒痞笑著看著山本,山本立即會意,笑著點點頭。
“景麒君,你這傷才剛好,確實應該讓你再多休息休息,可我這里一時半刻也忙不開,所以這事還得麻煩景麒君了”景麒明白山本這是變著法要自己回到辦公廳里去,他都親自來請了,自己再拒絕也沒意思了。
“山本君放心吧,我明個兒就著手開始調查這件事情,一定給你個滿意的交代”山本聽見景麒這話目的已經達到了,隨即起身開口。
“既然這樣,我就先回辦公廳了,還有許多政務需要打理,就不打擾景麒君休息了”景麒見人要走隨即開口挽留,見人婉拒也不好再說什么,送人至門口看著人上了車才轉身回到屋子里。
“走了?”方哲聽見門聲響動這才從房間出來問道,景麒笑看他一眼點點頭,坐在沙發上看著方哲那副樣子無奈搖頭開口。
“你是怎么了?不就是個日本軍官么?你至于還躲回房間里?”方哲走到他身邊看著他,冷哼一聲,拿起桌上的茶杯走到廚房倒掉茶葉將茶杯徑自扔到了垃圾桶里。
“我又不是怕他,不過是不想和他交流罷了!別忘了我只負責你和蜂鳥聯絡”景麒聽見方哲這話,轉頭看向他。
“話說你和蜂鳥多久沒有聯絡了?咱們暫時沒有任務嗎?”方哲悠閑地從廚房出來坐到沙發上才看著景麒搖搖頭。
“我天天都去接頭的地方看情況,并沒有新的任務,大概還是需要保持靜默吧!”方哲的話并沒有什么不對,但是景麒總是覺得這其中莫非是有了什么不對的情況,蜂鳥自從自己到了北平便沒有聯絡過自己,盡管風聲緊但齊叔都能找到機會,這個蜂鳥也是軍統的老特工了怎么可能會一直遲遲不肯露面呢?
“我去馬毅民那看看,別回頭這老小子再惹出什么亂子出來”景麒猛的想起來這小子雖說是胡子出身,卻也還是認得幾個字的,站起身來套上大衣,不理方哲的喊聲,徑自走出門攔了黃包車去了馬毅民常去的小酒館。
進了酒館,小二利落招呼著自己,看著一樓客人不少卻沒有馬毅民的身影,轉頭看向小二,從口袋里摸出一枚大洋扔給人。
“馬部長在這嗎?”小二接住大洋吹了口氣,見是真的滿了盡是笑意的開口道“在呢在呢,馬爺在二樓雅間,小的這就領您去”隨著小二上了二樓,進了門就看見馬毅民一杯又一杯灌著酒,待小二關門離開才坐到馬毅民對面還未開口,就看見馬毅民將一份報紙拍在自己面前。
“你不是說你跟山本是死對頭嗎?為什么不讓那幫人打死他!你反倒要救他?”景麒果然沒有猜錯這家伙開始懷疑是不是騙了他。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你想過沒有,我在他身邊如果我不救他,他不會覺得是我故意設下的局嗎?山本是該死,但是現在不能動他,你再恨也得忍著,現在不忍一時,以后就得忍一世!”景麒抓起他的酒壺灌了一大口,馬毅民看見他這幅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怪他的話,盡管心里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卻竟然沒有絲毫懷疑他的感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
“罷了,我從你身上賭一回,要是贏了就說明老子的眼光還是對的,要是輸了老子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得插了你!”聽見馬毅民的酒話,景麒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若是每個人都有著堅定的信仰,是不是中國就不會走到如此的地步?想到這景麒再度灌了一口酒。
“小二再兩壺好酒!”馬毅民見景麒也是個漢子站起身來出了門對著樓下喊道,聽見小二應下來,馬毅民轉身回了房間。
“今天我們喝個痛快!”景麒看著馬毅民這樣子說一笑,點點頭應下來,跟他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直至兩人都有些暈暈乎乎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