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不光看熱鬧,還假惺惺的勸道:“阿姨你就別打了,既然這兄弟像你說那么廢物,要是知道這瓶子價值十五萬,怎么敢打碎呢?”
“對啊,大不了叫他賠嘛!”
“這個辦法好,賠一個就是了。”
工人們?nèi)夹覟?zāi)樂禍的‘勸導(dǎo)’。
周雪蘭卻更加氣惱:“賠?你個窩囊廢賠得起嗎,我早就說你是一條養(yǎng)不熟的畜生,就算是一條狗養(yǎng)了幾年,也知道看家了吧,你倒好,竟然把我辛辛苦苦買回來的古董打碎了!”
“你這種垃圾,不配留在我們家!”
“滾!馬上跟曉雪離婚!否則我家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錢!”
周雪蘭氣憤的打罵不斷,蕭平川卻只是冷漠的盯著劉明幾人。
若是剛才還不確定花瓶怎么碎的,就憑這幾人‘落井下石’,蕭平川就明白,剛才一定是他們搞鬼!
知道歸知道,蕭平川沒證據(jù),解釋也沒人信,只能說道:“媽,您先別著急,其實這個花瓶……是個假貨!”
“放屁!你懂什么,就知道吃軟飯,你會個屁啊!”周雪蘭毫不留情的大罵。
旁邊工人們?nèi)己逍Σ恢埂?
就連旁邊的陳科長也聽不下去了,嘆息著說道:“小兄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但這花瓶確實是真的,我浸淫古董已經(jīng)十幾年,可以保證。”
蕭平川皺眉:“你拿什么保證?”
“額……”陳科長愣了一下,隨后帶著被質(zhì)疑的惱火,沉聲道:“宋朝的花瓷一般胎質(zhì)較粗,胎色一般呈灰白色,而且宋代頗喜歡在花瓶上刻畫樹木類的紋飾,還有這裝飾的技法,是典型的釉下彩,是宋朝很喜歡的一種方式。”
聽到這段分析,周雪蘭縱然沉浸在憤怒之中,也不禁贊嘆:“陳科長果然是行家,只可惜這花瓶被弄壞了。”
陳科長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還有對蕭平川的輕視。
他是男人,本身就比較厭惡吃軟飯的,偏偏蕭平川不光吃軟飯,還推卸責(zé)任,最后甚至造謠這花瓶是假的,更是質(zhì)疑他的鑒賞能力。
若非他跟蕭平川沒關(guān)系,早就狠狠喝罵他一頓,讓他知道男人不是這樣做的,至少要挺起腰桿!
可蕭平川只是搖頭:“你分析的著實不錯,可……它就是假的,當(dāng)初唐朝青花流行,但很快衰敗了,不為當(dāng)時潮流欣賞,以至于宋朝也很少制作這種大型的青花瓶。”
相比陳科長的分析,蕭平川說的就比較含糊了,惹得陳科長冷笑:“你這話說得,倒像是你從宋朝來的一樣,說謊都不會還嘴硬,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周老板,你有這樣的女婿,飯店出事也正常!”
說罷,陳科長拂袖而去。
蕭平川無語,他還真經(jīng)歷過宋朝,但沒人信……
周雪蘭眼見著自己求爺爺告奶奶請回來的科長,竟然被蕭平川氣走了,頓時怒不可遏的尖聲吵嚷:“林曉雪!你給我出來,馬上去辦離婚!立刻!”
她已經(jīng)一刻也不想在家里看到蕭平川了。
那些搬運工見到蕭平川倒大霉,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但劉明也知道繼續(xù)待下去恐怕有麻煩,就趕忙找了個借口跑了。
林曉雪帶著耳機從臥室出來,疑惑的看著周雪蘭:“媽,你怎么了,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正看電視劇呢。”
周雪蘭氣得要死:“你這個死丫頭,竟然還有心情看電視,你看看這個廢物干的好事,不但把我十幾萬的花瓶給打碎了,還非說這是假貨,把我請回來的工商局科長都給氣走了!”
聽到這話,林曉雪驚訝的看向蕭平川,在等他的解釋。
周雪蘭露出錯愕的模樣,在她想象中,應(yīng)該一說完蕭平川的罪狀,林曉雪就會罵他的,為什么沒反應(yīng)?
這個窩囊廢到底給她女兒喝什么迷魂湯了?
其實要是換做前兩天,林曉雪一定會罵死蕭平川的。
但前兩天蕭平川對她的保護,還有被她誤會之后的默不吭聲,都讓她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沒什么本事,但一直都在默默保護她。
又怎么可能故意破壞花瓶,還害得自己老媽失去飯店呢?
蕭平川看著林曉雪疑惑的眼神,苦笑道:“這件事和我無關(guān),那個花瓶也確實是假的。”
周雪蘭瞬間暴怒:“你是說陳科長說假話了?還是說一個工商局的科長,竟然不如你一個吃軟飯的廢物?”
“媽,我雖然不懂古董,但也知道這行業(yè)打眼的事情很多。”蕭平川耐心解釋:“那位科長或許很有經(jīng)驗,但這次走眼了。”
“放屁!”周雪蘭毫不客氣的駁斥,然后指著林曉雪罵道:“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找的男人,我受夠了他,不想再看到家里出現(xiàn)這樣的廢物,跟他離婚!讓他滾!”
林曉雪皺眉:“蕭平川,道歉!”
蕭平川直視林曉雪,見她神色越來越不滿,終究低下頭:“對不起,媽。”
“滾!廢物!”周雪蘭又踢了蕭平川一腳。
林曉雪冷著臉,道:“跟我過來。”
蕭平川跟著林曉雪來到了玄關(guān)門前,嘆息一聲:“你信不信我?”
“不管我信與不信,你也看到媽的態(tài)度了,我希望你能找到證據(jù),否則的話……只能對不起了。”林曉雪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她其實也不相信蕭平川,畢竟花瓶破碎是事實,蕭平川不如人家科長也是事實。
還說人家科長打眼了,若是行業(yè)大佬說也就罷了,他一個上門女婿,不過認(rèn)識了秦耀明,有什么資格?
林曉雪覺得蕭平川就是那種小人得志,有錢就變壞的那個男人,該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敲打一下。
若是他還不悔改,離婚就離婚吧。
本來對蕭平川還算滿意的林曉雪,瞬間不想指望他了,拿著昨天簽的項目合同就走。
她暗自慶幸,幸好還留著這合同,想必秦耀明也知道蕭平川好大喜功、不可靠的毛病,才勸自己做兩手準(zhǔn)備,虧了自己還以為他變了!
蕭平川站在玄關(guān)門口,看著林曉雪想要回公司上班,周雪蘭則是用殺人的眼神盯著他,無奈離開。
那些搬運工應(yīng)該是想看蕭平川被趕出來,所以還沒離開。
見他出來了,而且林曉雪還愛答不理的樣子,工人們?nèi)夹覟?zāi)樂禍的吹著口哨,隨后開車揚長而去。
蕭平川冷著臉,開著自己的輝騰,跟在貨車后面來到了周雪蘭買花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