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吃飯了。”黎清明很快做好了三菜一湯，居然還煎了牛排。牛排是在超市里買的，黎清明還特意買了一些沙拉醬做了一些水果沙拉。這頓中餐可謂是豐盛之極，讓正在思考這件事情的黎念一出去聞到香味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真香啊！真豐盛。”黎念興奮地看著一桌子豐盛的中餐，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

黎清明看著她這幅嘴饞的小模樣，不禁寵溺地笑了笑，讓她趕緊去洗個手過來吃飯。黎念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不過去洗手的時候還捏了一塊肉放到嘴里，被黎清明瞪了一眼。

這種感覺又恢復到幾年前似的，那個時候黎清明還沒想到在找個女人，只有他們兩個過著簡單的日子。

“如果永遠這樣就好了，”黎念一邊吃著好吃的菜，一邊感嘆地說。

“以后當然會一直這樣，除非你哪一天嫌我老了，嫌棄我了要離開我。”黎清明在一旁給她夾了一筷子菜悠悠地說。

黎念一聽立刻舉手發誓道：“怎么可能，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那樣對你的。除非是你不要我，否則我絕對不會離開你，我發誓。”

“唉，那可說不定。你年紀還那么小，我已經這么老了。也許哪一天你覺得我老了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也許哪一天會有更好更優秀的人出現在你身邊，你動心了，這些都是不一定的。”黎清明原本只是想戲弄戲弄她，可是這種話說出來，越說他心里越涼。好像黎念真的有一天會那樣，真的有一天會離開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心里就難受的很，竟有些撕裂般的疼痛。

黎念剛才都舉手發誓了，他居然還這么說，不由得更加著急地說：“你不相信我嗎？我絕對不會那樣對待你的。我愛你，不是小孩子心性鬧著玩的，就算是有再優秀再出色的人出現在我的生活里，我也絕不會動心。你不老，一點都不老。你都不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走在街上，別人都以為你是我哥哥呢，哪里會想到你和我差了那么多。不，根本就不多，男人大那么多挺好的。不是電視上還說嘛，男人大了好，知道疼人。”

“呵呵呵，你聽說誰的？不過這句話倒是真的，我是疼你。”黎清明有些郁悶的心情被她這么急切地一說，到立刻輕松起來。一邊又自嘲自己怎么像個小伙子似的，還這么愛胡思亂想。他養大的孩子他還不知道什么性子嘛，他的念念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即便是以后會有那種情況發生，他也會笑著看著他的念念離開的。對他來說，只要她好不就行了。

“你故意的，討厭討厭。”黎念被他說的臉一紅，又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什么男人大了好，知道疼人。簡直羞死人了，都怪他，讓她說出這樣丟人的話。

氣的都不想理他了，干脆埋著頭認真地吃東西，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黎清明看她不吭聲了，也就不再繼續逗她玩，讓她認認真真地吃一頓飯。這兩天來，他們兩個還沒好好地吃過一頓飯呢。

吃完飯后黎念主動提出要刷碗，以前黎清明也會每次讓她做些事情的。不想太嬌生慣養了，弄得她什么都不會做。不過今天對于她主動提出來要刷碗的要求，黎清明卻揮了揮手讓她去休息了。

還戲謔地看著她笑著說：“你不是說老男人知道疼人嘛，我也疼疼你，不讓你刷碗了，去休息吧！”

“討厭，”黎念臉一紅，沒想到他竟然會拿剛才的話取笑她。頓時羞的臉色更加通紅，嬌嗔地瞪他一眼連忙跑回房間去。以前怎么沒發現，他居然還有這么不正經的時候。

等到了房間后坐在床/上，黎念想起剛才和黎清明的互動，又禁不住抿著嘴輕笑起來。不過笑著笑著又想起吃飯前自己糾結的問題，然后又糾結了。

等黎清明刷好碗進來，就看到小家伙端著個小下巴，看著某一處發起呆來。

“怎么了？小東西，在想什么？”黎清明走過來在她額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笑著問。

黎念立刻嘟起嘴吧：“我才不是小東西，人家是你的愛人，別小東西小東西的叫，哪里小了。”

“呵呵呵，”黎清明禁不住地笑起來，寵愛地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又和她蹭了蹭額頭說：“在爸爸眼中，你什么時候都是小東西。”

黎念心中一緊，這本是黎清明對她寵溺地愛稱，可是聽在黎念耳里卻又變了個味道。好像是在說，她在他眼中永遠都是小孩子，而不是一個可以攜手并肩的愛人。

不由得眼神黯淡下來，在他眼里，還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吧！

“念念怎么了？”黎清明松開她后又注意到她眼中的黯然，微微皺了皺眉頭問。

“我們能談談嗎？”黎念小聲地淡淡地憂傷地問。

黎清明心頭一緊，連忙輕笑著點點頭，然后坐在黎念的對面，看著她笑著問：“念念想談什么？”

“我，”黎念抿了抿嘴唇，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問。怕自己問了會得到讓她傷心的答案，她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份幸福，感覺還沒有捂熱呢，如果他再告訴讓她傷心的答案，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撐的住。不過若是不問，她心里又不安穩。猶豫著思考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抿緊嘴唇，咬咬牙說：“我想問，你愛我嗎？”

“啊？”黎清明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而黎念看到他吃驚的樣子，一顆心一下子從高處墜入谷底了。心里一片黯然傷，果然，他不愛自己的。聽到自己這么愚蠢的問題都被她嚇到了，不禁鼻子一酸，眼圈都紅了起來。

“念念，你怎么會突然問這個。當然，”黎清明哭笑不得，說完又鄭重地說：“如果我不愛你不喜歡你的話，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你該不會是認為我是被你逼的吧！”

一想到這個丫頭居然能想到這一點，黎清明只覺得又可笑又可氣。

“難道不是嗎？”黎念嘟了嘟嘴吧，心里面難受的緊。人家都說先愛上的那個人總歸要吃虧些，她原來一直想，等以后自己長大了談戀愛了，絕對不會做先愛上的那一個。沒想到，最終還是她先表白了。

不過也就是心里有那么一點點難過，但是卻并不后悔。如果她不主動大膽點的話，也許到現在她和他之間都不會有這個結果。

“你傻丫頭。”黎清明嘆息一聲，沒想到她還真的有這個想法。忍不住坐過去將她抱在懷里，先是親了親，隨后鄭重地說：“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現在告訴你。我喜歡你，不，不是喜歡，是愛，很愛很愛是清人之間的那種愛。而不是同情和不忍心傷害你，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和你做那種事嗎？你還不了解我，如果不是我愿意的，任何人逼我都是沒用的。”

“真真的嗎？”黎念的眼淚一下子流出來了，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原來，不止是自己在單相思，不止是自己在一廂情愿，他也是愛自己的。這個回答，讓她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抓緊他胸口的衣服，不住地流淚。

不過流著流著又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哽咽地抬起頭看著他說：“那你對林暖曦呢？你還愛她嗎？你以前，是那么愛她，現在都忘了嗎？”

她一直覺得愛情只能屬于一個人，要從一而終有始有終。她覺得自己的愛情是這樣的，但是又希望黎清明不是。因為如果是那樣，他就是不愛自己的。她又想讓他愛自己，又想讓他對自己的感情從一而終。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林暖曦比她出現的早，他們更早相愛，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傻丫頭，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真的計較嗎？”黎清明苦笑一聲，撫摩著她的頭發問。

黎念見他不正面回答自己，不由得嘟起嘴吧，“你就回答我嘛，你到底還愛不愛她。”

“念念，”黎清明不禁扶額，沒想到她會一直糾結這個問題。他還愛林暖曦嗎？想起林暖曦來，心中的某一處依舊軟軟的。可是對她的那種愛漸漸地已經變了，變成了另外一種感情，比親情多一點，比愛情少一點。于是，也就試探地跟黎念解釋說：“我和她之間早已經不是愛或不愛了，念念，你要明白，在我人生中的前二十多年，一直都是和她在一起的。那種感情不是一句不愛就能忘記的，可是現在她已經結婚了，我也終于擁有了你。在我和她都選擇另一條道路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念念，我現在對你的愛是毋庸置疑的，比起對她的只會多絕不會少，你可以理解嗎？”

“嗯，我理解了。”黎念使勁地點點頭，又不禁流著眼淚笑起來。她也真是的，為什么還要問這種問題。還要糾結這種事情，林暖曦早就被賀文俊看的死死的了。她相信她也會把黎清明看的很緊的，何必再去糾結過去的事情。

不禁歉疚地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一下，喃喃地說了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