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歐陽飛宇語氣冰冷,上過戰(zhàn)場的人,身上總是會莫名帶了一股肅殺。
阿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也知道自己一旦軟弱就無路可走了,只得硬著一口氣道:“他們知道我露餡了,就一定會改變計劃,你們就智能被動被抓。”
火火搖搖頭,十分同情的問她:“我表哥問的是你呢,他們改變計劃,你就是沒用的棋子,而我們是被你得罪死死地,所以你準(zhǔn)備怎么死呢?”
阿萍瞬間臉色慘白,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啊。
“你、你們想做什么?”她哆嗦著看面前的人,“你、你們不能……”
“從你開始冒充我女兒的時候,難道不就應(yīng)該做好這個心理準(zhǔn)備了嗎?”歐陽錦插言道,“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們,或許我還能看在你這張長的跟我有幾分像似的臉上網(wǎng)開一面。”
阿萍咬牙:“為什么要相信你?”
“因為你別無選擇。”歐陽錦冷笑,“或許你覺得柳凌銳比我更好說話一些?”
阿萍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后終于艱難的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說吧。”
“等這邊事情結(jié)束了,你們送我離開這里。”阿萍狠狠心又道,“而且你們還要給我一筆錢。”
歐陽飛宇冷笑:“如果你表現(xiàn)好的話,這些都好說,如果你想兩面討好的話,我保證你死的很慘。”
“好。”
歐陽飛宇揮揮手,兩個屬下就把阿萍帶了下去,客廳里的氣氛一下松弛了下來。
“都坐下吧。”歐陽錦招呼幾個人,“你們想知道什么,我慢慢告訴你們。”
霍念未道:“該知道的都已經(jīng)知道了。”
“可我不知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了?”歐陽飛宇似笑非笑,“自始至終,我好像沒做出什么露破綻的事情。”
霍念未道:“因為只有你在那個位置,所有不合理的事情才能變得合理起來。”
“你很聰明。”
“不如你走一步看十步,這個局你們布了多久?”霍念未想了想又問,“三年前古堡的事情,跟你們有沒有關(guān)系?”
歐陽飛宇笑了:“這個你倒是想多了,準(zhǔn)確的說,我有這個想法,還是從大舅舅來這里之后才開始的。”
“所以,你是用三年的時間布了一個局?”霍念未眸子微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在他認(rèn)識的人里,歐陽飛宇絕對算的上是一個人物。
前面有他們和歐陽錦攪渾了水,后面,他已經(jīng)于不動聲色之間處理好了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而且如今他既然已經(jīng)挑了出來真相,想來軍權(quán)也已經(jīng)被籠在了手里。
不管什么時候,拳頭總是硬道理,而且這段時間以來,總統(tǒng)府里可是作死的厲害,各種不得民心的事情層出不窮,尤其是前不久,有人把療養(yǎng)院的事情“有選擇性”的抖落了出來,B國這么不大的地方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好幾撥的游行示威活動。
“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把你兒子送回來給你,保證一個汗毛都不會少。”歐陽飛宇語氣十分篤定,“你只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
霍念未瞇起眼睛,意味深長道:“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你準(zhǔn)備瞞我們多久?”
“也就是這幾天了。”他道,“事情總要解決的,而且我也不想拖下去了。”
事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了,而且前面已經(jīng)做了足夠的鋪墊,所以后面的事情根本就是水到渠成一般順暢。
一個月之后,林敏毓下野,歐陽飛宇成為B國的新任總統(tǒng)。
而米修和葉萱萱也順利回來,兩人看上去沒吃什么苦,精神也不錯。
“在這里的時間像做夢似的。”火火看著院子里的兒子,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回頭和小姑姑聚一聚,我們也該回去了。”
霍念未點頭:“是該回家了。”
與此同時,霍子墨把葉萱萱堵在墻角,橫眉冷對:“怎么不說話了?”
“說、說什么?”葉萱萱心虛的避開霍子墨的眼睛,“我、我只是、只是……”
自從回來,霍子墨就一直不肯給她好臉色,她道歉了、也哄了,可這人還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她心里能好受嗎?
所以原本就有前科的葉萱萱同學(xué)腦子一昏就要離家出走,不過很不幸的是才一起計劃就被霍子墨堵住了。
“脾氣越來越大?嗯?”霍子墨上挑的聲音帶著淡淡質(zhì)問,“說話!”
葉萱萱被嚇了一跳,眼睛一紅就哭了起來:“你、你兇我!”
說著,她真的嚎哭了起來,那可真是眼淚與鼻涕同飛。
“你是要先聲奪人嗎?”霍子墨氣的臉色鐵青,“自己做錯事情,我還不能說你一句了?”
“可你說的是一句嗎?”葉萱萱嚷道,“你明明就是說了很多句!得理不饒人!”
霍子墨恨恨的盯著她,忽然連連冷笑:“好、好,真是好的很!”
說完,他竟然是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葉萱萱一個人在原地。
開始的時候,她以為霍子墨在跟她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可是等那人真的走累無影無蹤,葉萱萱才是真的慌了。
“霍子墨!你等等我!”葉萱萱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可哪里還追的上呢?
霍子墨已經(jīng)開車出去了,而且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葉萱萱徹底慌了,心像是被一直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想了想,哭著去找火火了。
“大嫂!”葉萱萱可憐巴巴的開口,看了看火火又看霍念未,“我、我有話跟你說。”
霍念未會意,沖著火火擺擺手:“我去看米修。”
他才離開,葉萱萱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就砸了下來:“他不理我了,真的不理我了。”
“那你想讓我怎么辦呢?”火火也是有些生氣的,不過看葉萱萱哭的可憐,還是拿了紙巾遞給她,“你先不要哭了,哭能解決什么問題?”
葉萱萱擦了眼睛:“想到以后他都不跟我說話了,我就覺得好難過。”
“那你當(dāng)初瞞著我們的時候是怎么想的?”火火說完清清嗓子道,“我知道米修是個有主意的,可你怎么也算個同謀吧?”
葉萱萱點頭:“算。”
火火嘴角抽了抽,看著面前的人,一時間竟是哭笑不得了。
“大嫂,我真的知道錯了。”葉萱萱趕緊表態(tài),“我保證下次不會這樣了。”
火火瞪眼:“還有下次?”
“不、不是,我說說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葉萱萱舉手發(fā)誓,“一定不會了。”
火火見話已經(jīng)說的差不多了,你小姑娘也認(rèn)識了自己的錯誤,當(dāng)即就緩和了臉色,拉住她的手緩聲道:“雖然這次你做的不對,可子墨也不應(yīng)該,一個大男人跟小姑娘生什么氣?回頭我會說他的。”
“您別說他!”葉萱萱趕緊道,“這次真是我做的不合適,是我讓他擔(dān)心讓他難堪。”
仔細(xì)想想,霍子墨對她真的挺好的,她是父母捧在掌心的寶貝,霍子墨又何嘗不是,可是他對自己真的很照顧。
現(xiàn)在她腦子里全是霍子墨對自己的好,真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自己忒壞了。
“大嫂,你說如果他以后都不跟我說話了可怎么辦?”葉萱萱哽咽道,“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好喜歡好喜歡他。”
難道這就是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萬一霍子墨對自己心灰意冷,轉(zhuǎn)頭被別人女人勾搭走了……萬一他帶別的女人來自己面前,那她可真是要傷心死了!
此時,慕暖陽同學(xué)還不知道的眼前的小姑娘已經(jīng)腦補(bǔ)了幾十出狗血大戲了。
“感情又不是水龍頭怎么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火火寬慰她,“你先回去休息,等你睡醒了,我保證他就回來來。”
葉萱萱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真的嗎?”
“對燈發(fā)誓。”
好容易安撫好了葉萱萱,火火就趕緊的去找了霍念未:“你是子墨的大哥,你勸勸他,不要亂生氣了,萱萱哭的好慘。”
“也該讓她長點記性,如果不是歐陽飛宇布局的走,他們未必就能毫發(fā)無傷的回來。”霍念未黑著臉道,“米修是個孩子,她怎么也不知道我們會擔(dān)心。”
火火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過去:“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護(hù)犢子,你這兒子是省油的燈嗎?”
“我覺得很好。”霍念未笑道,見火火真的要生氣了,才趕緊道,“好了,我去找那混小子行了吧?”
火火這才給了一個笑臉:“這還差不多。”
可是直到晚上,霍子墨也沒回來,手機(jī)也關(guān)機(jī)了,這讓葉萱萱把原本放了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
“大嫂,我要去找他!”葉萱萱著急道,“萬一喝醉了呢?”
喝醉了不能開車,不安全!
喝醉了容易亂性,更不安全!!
葉萱萱越想越覺得自己必須馬上找到人,多等一分鐘都是煎熬。
“你們在家里等著,我去找。”霍念未道,“我去找歐陽飛宇借點人,保證一定把人帶回來。”
火火皺眉,可千萬不要出什么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