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剛剛還燈火通明的大廳瞬間黑下來,秦三雄立刻暴躁起來:“怎么回事?燈怎么滅了?”
“線路漏電了,已經(jīng)在檢修了。”有人回道。
“滾滾!馬上給我修好。”秦三雄摸索著坐在沙發(fā)上,隱約辨出陳輕柔抱著孩子跪坐在地上,他冷笑,“看來老天爺想讓你和孩子多相處一會兒,抓緊時間吧。”
對方身體顫了顫,嘴里發(fā)出野獸悲鳴一樣的聲音。
秦三雄笑的更得意了。
用不了多久,整個CNM都將變成他的,不是幾方勢力相互制約,而是絕對的權(quán)威,到時候霍庭健個身又算的了什么。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大概十分鐘之后,大廳重新燈火通明。
“開始……你、你……怎么回事!”秦三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屬下,一個健步?jīng)_過去扯出他嘴里的毛巾,惡狠狠道,“怎么是你?陳輕柔呢?”
屬下掙扎道:“剛剛有人打暈了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來了這里。”
“混蛋!”秦三雄用腳狠狠一踹,屬下立刻像皮球一樣的滾了出去。
孟天佑到了現(xiàn)在才回神,詫異之后,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不要高興的太早了。”秦三雄轉(zhuǎn)過頭盯著孟天佑,陰沉的臉色像是染上了墨汁似的,“你覺得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孟天佑臉色一白,但是很快安慰自己,輕柔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能領(lǐng)導(dǎo)整個陳家,就一定能保護(hù)好他們的女兒。
他的女兒長得很好看。
“去給我將陳輕柔抓回來。”秦三雄惱羞成怒,他盯著孟天佑臉上的笑,冷聲道,“退一萬步講,只要你還在我手里,陳輕柔早晚會回來的。”
孟天佑攥緊手指,別過頭不說話。
這樣的他讓秦三雄心情愉快了許多。
“來人,將他關(guān)起來。”他揮揮手,立刻有兩個屬下將孟天佑拖了下去。
陰暗的牢房里,陳輕柔抱著孩子靠在墻角喘氣,她看向?qū)γ娴幕璋档慕锹洌鎰e不出對方。
“你是誰?為什么要救我?”陳輕柔疑惑道,而且秦家、客廳下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個地道?
而且顯然,秦三雄并不知道。
“難道不應(yīng)該救你?”年輕男人的笑聲傳了過來,接著他又道,“老頭,我就說不要多管閑事,怎么樣,人家不領(lǐng)情。”
陳輕柔趕緊解釋:“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
小七從陰影里走出來,身邊是明老爺子。
“這孩子是無辜的。”明老爺子看著陳輕柔懷里的果果。
陳輕柔一臉詫異:“你、你們是……”
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救他們的人竟然是黨小偉和老爺子,可他們不是被孟如海抓了起來?
怎么會……
“如果不是我們愿意,你覺得憑著孟如海三腳貓的功夫能抓到我們?”小七不屑道,他折返回去坐在地上,“你好好養(yǎng)精蓄銳,還有許多事情等你做呢。”
陳輕柔皺眉,感覺到懷里孩子睡的不安穩(wěn),她輕輕拍了拍,抿著嘴唇道:“是,還有許多事情等我。”
她要去救孟天佑,一定要救。
“這孩子……”明老爺子皺眉,思索一會兒開口,“你先離開這里。”
“不行,我還有事情要做!”
“孩子太小,在這種環(huán)境中很容易生病的。”明老爺子看了陳輕柔一眼,視線落在孩子酣睡的臉上,慨嘆道,“也算這孩子福大命大,剛剛竟然睡著了。”
不然秦三雄一定能順著哭聲找出來,那樣的話,他們?nèi)帽┞丁?
“可現(xiàn)在整個CNM都被秦三雄控制住,我能去哪兒?”陳輕柔嘆氣。
她到現(xiàn)在都沒想明白,秦三雄怎么一夜之間有這么多的動作,之前的他到底隱藏了什么可怕的實力。
“紅楓林。”明老爺子帶著陳輕柔到了一個洞口,“你從這里出去,一直走就能到那里。”
陳輕柔看了看黑漆漆的地洞,抬頭看明老爺子:“你為什么要幫我?”
“看上面的那些人不順眼,這理由夠不夠?”小七有些不耐煩,“趕緊的走吧,萬一孩子哭了將那些人引來,就糟了。”
陳輕柔抿抿嘴唇,沖著兩人微微頷首,咬咬牙抱著孩子一點點的爬進(jìn)去,姿勢極其艱難。
不過感覺到懷里孩子貼心的依賴,想到孟天佑還在等自己,她全身迸發(fā)出無盡的力量。
山洞里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了,小七坐在地上,嘴里叼著一根稻草:“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等。”明老爺子看了一眼小七,“不要告訴我你最近頻頻出去,什么事情都沒做。”
小七訕訕的笑了:“你這老頭,怎么什么都知道。”
“切!”
地牢里重新恢復(fù)了安靜,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晚上十點,霍庭深的飛機降落在CNM的廣場上,一行人才出來的,立刻有幾十個荷槍實彈的人圍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們。
“幾日來,這CNM的待客方式都不一樣了。”霍庭深面無懼色,直接站在了舷梯上,視線落在迎面走來的人身上,臉上譏諷更濃,“果然是你。”
“果然是我。”秦三雄笑起來,“霍總,請吧。”
霍庭深靠在舷梯上不動,臉上笑意清淺,像是在和久別的老朋友敘舊一樣:“你知道,你動搖不了我。”
“當(dāng)然,您身后不僅有木家,還有慕家。”秦三雄瞇著眼睛,“再者您本身就是十分強大的存在,想要在您身上拔毛,還真是要好想想。”
“可你還是做了。”
秦三雄揮揮手,擋在前面的保鏢推下去,他上前走了一步,笑著嘆氣:“這一點,霍總可不能怪我,是你不在A市呆著,非要跑到我的地盤橫插一腳。”
“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你想要什么。”霍庭深下了一個臺階,圍堵他們的保鏢齊齊后退一步。
他明明什么都沒做,這些人還是感覺到一種強烈的威壓。
“你的命。”秦三雄一字一頓說完又大笑起來,“霍總覺得如何?”
“不怎樣。”霍庭深瞇了瞇眼睛,“這么多年,你可不是第一個想要我命的人,擔(dān)心你撐死。”
他何止是想要他的命,分明是覬覦他身后代表的財勢。
“這一點就不勞駕霍總操心了。”秦三雄揮揮手,“將霍總的請回去。”
余弦一個健步擋在前面,手里端著一把槍,是絕對的保護(hù)姿態(tài)。
“霍總是個聰明人,肯定明白寡不敵眾,我覺得大家還是不要做無所謂的犧牲,您覺得呢?”
“有我在,絕對不讓你傷到少爺!”余弦冷冷道。
跟著少爺在商圈混跡久了,他都差點忘記自己曾經(jīng)接受過最殘酷的訓(xùn)練之后才成為少爺?shù)馁N身秘書。
“那我就先送給霍總一個的見面禮。”他揮揮手,數(shù)十個槍口對準(zhǔn)了余弦,只要他下令,立刻就能將他打成篩子。
余弦依舊一動不動,像是完全沒看到秦三雄要做什么。
“余弦。”霍庭深淡淡道,“你先退在一邊。”
“少爺!”余弦堅持,“我能護(hù)著您離開。”
他擋在前面,少爺上飛機,完全可以平安離開,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可少爺還是一腳踏了進(jìn)來,他自然要生死與共。
不,他可以死,少爺一定要活著。
“我沒說要走。”霍庭深淡淡道,又下了一個臺階,將余弦攔在了身后,他瞇著眼睛看秦三雄,的一副耐心耗盡的樣子,“你不會真的以為守著那么一點軍火就能為所欲為了吧?”
秦三雄臉色驟變:“你怎么知道?”
那次交易做的相當(dāng)隱蔽,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霍庭深笑起來。
正在這時,天空傳來“嗡嗡”的聲音,十幾架直升飛機盤旋在半空中,攪弄起巨大的空氣漩渦。
“你……”秦三雄感覺到一種深深的不安,可想到自己攥著的王牌,又挺直了腰桿,“聽說霍總把霍夫人也帶來了?她怎么一直不露面?是不是身體不大好?”
“據(jù)說黃家蜜人藏著無盡的寶藏,得到之后再買十個CNM都綽綽有余。”霍庭深不緊不慢。
秦三雄只當(dāng)霍庭深是虛張聲勢、假裝淡定,冷笑:“只要霍總滿足我的要求,我就放你們走,不過你必須保證以后絕對不再出現(xiàn)在CNM。”
平心而論,他并不愿意得罪霍庭深,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得到那批蜜人。
“就這些?你應(yīng)該還沒說完吧?”霍庭深一臉嘲弄。
“當(dāng)然,告訴我怎么得到那些蜜人。”秦三雄緊緊盯著霍庭深,“我相信對于霍總來說,一個鮮活的愛人比那些死物重要千百倍。”
“那是自然。”霍庭深毫不遲疑,看到秦三雄臉上的笑意,他只覺諷刺,“所以是你在我妻子身上動了手腳,而且故意將懷疑的線索引到孟如海身上?”
秦三雄冷哼一聲,不過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掩飾的必要,他揚起下巴,一臉的得意:“不過是想借著霍總的手對付孟如海,不過可惜,您竟然一直沒動手。”
“你大概不知道蜜人關(guān)卡的機關(guān)是我外公和他的朋友設(shè)計的。”霍庭深正色道,“而他的朋友就是我妻子的父親慕天。”
秦三雄皺眉:“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難道霍總還有心情跟我閑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