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躍面色沉沉:“我知道怎么辦。”
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有個結局,所有仇怨也都該了結。
“希望你們照顧好我的女兒。”林躍又道。
余弦“嗯”了一聲:“我們少爺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為他做事的人。”
霍家。
“新聞發布會已經過去幾天了,你有沒有覺得A市太平靜了?”安笒倒了一杯茶遞給霍庭深,自己也坐在他旁邊,“霍明川是不是在憋著什么壞?”
霍庭深拉著她的手坐下:“將心放進肚子里。”
“有你在,我肯定是放心的。”安笒笑道,低頭抓住霍庭深的兩根手指把玩,半開玩笑道,“霍先生可是無所謂不能的。”
像英勇的禁衛軍,一動不動守護者他們的愛情、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家。
“念未和彎彎那邊你也要多注意。”霍庭深稍作沉思開口,“現在A市看上去風平浪靜,可暗地里卻是激流涌動。”
安笒手指一頓,臉色嚴肅起來,她抿抿嘴唇,一字一頓:“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孩子。”
“今天晚上我會去小舅舅那邊,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霍庭深叮囑。
安笒眼神飛快的閃了閃,想要詢問但是見霍庭深并沒有像跟自己深談的樣子,稍作沉默點頭:“注意安全。”
唐文軒剛剛到A市上任,肯定會被原來的領導班子排斥,護城河工程頻頻出事就是一個不好的預兆,是那些人給我下馬威也未可知。
安笒送霍庭深到門口,將外套遞給他,淺笑:“安心。”
霍庭深捧著小妻子的臉頰輕輕一吻:“回去吧。”
目送他離開,安笒坐在客廳里,拿了自己的設計稿開始籌備工作室的事情,不管外面風云如何變幻,她的生活還是要繼續。
“這里……”她拿著筆點著手里的圖紙,“需要修改……”
忙碌總能讓人忘記一些現實中的煩心事情,安笒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中,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叮咚叮咚——”安笒的手機忽然想起來,她隨手接通電話,里面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安笒,陳勝華的老婆在我手里,如果她死了,你說會不會有人說霍庭深殺人滅口?”
打電話的人使用了變聲器,因此她一時之間辨別不出對方的身份,可卻不得不重視她說的話。
“你的條件。”她沉聲道,打這樣一個電話過來指定不是為了恐嚇她而已,“說。”
那點的女人似乎有些生氣,“你對我說話的態度放尊重一點!”
“你打電話來就是談條件,不必廢話,直接說吧。”安笒冷聲道。
“好!”女人冷笑,“你帶一百萬過來,只許你一個人來。”
安笒稍作沉思:“一百萬?倒不是什么難事,但我必須看到陳勝華老婆孩子確實在你手里。”
“我會將照片發到你手機上。”
“不,你應該錄了視頻發給我。”
她必須確定他們還活著,不然事情會變得十分糟糕。
“好。”那邊的人聲音一頓。
掛了電話,一段視頻發了過來,安笒皺眉盯著手機,這是一個酒店房間,看不出什么特色,陳勝華的老婆被捆著手腳,正一臉驚恐的看著鏡頭,她的兩孩子縮在墻角,,眼睛里盡是恐慌。
“星期八酒店,你到了大廳,自然會有人接引你。”
握著手機,安笒抿了抿嘴唇,仔細思考這件事情,想了想,還是決定打電話給霍庭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不方便接聽您的電話,請稍后再撥。”
霍庭深的手機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安笒的握著手機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情緒有些焦慮。
“現在該怎么辦呢……”安笒喃喃道,她思考再三發了一條短信給霍庭深,又打電話給慕天翼,“哥,我有事情找你。”
一個小時之后,安笒一個人駕車道了星期八酒店,她拎著手提箱進了酒店大廳,稍稍站定環顧四周,猜測哪一個才是對方派來的人。
“霍太太,好久不見!”
安笒抬頭,即使做好心理準備,看到來人還是有些意外:“黃若梅!”
眼前這個女人穿著黑色風衣,雖然帶著大大的墨鏡,不過安笒還是一眼認出了她,是黃若梅,沒錯。
“嘖嘖,霍太太果然是念舊的,我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能認的出我。”黃若梅笑道,陰森森的表情讓人心里十分別扭,“走吧。”
安笒皺眉:“去哪兒?”
“我們換個地方。”黃若梅譏誚的扯了扯嘴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排了人在的這個酒店?”
紅色的汽車從星期八酒店門口離開,安笒和黃若梅坐在后排座位,她一動不動后背挺的筆直,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她的腰,只要她有別的動作,就會被一槍斃命。
看的出來,黃若梅真是恨慘了她。
“為什么回來?”安笒淡淡道。
雖然不知道霍庭深將黃若梅送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黃若梅怎么跑回來的,但有一點安笒是可以確定的,依照霍庭深的脾氣、木家的規矩,黃若梅的狹長是不會好的。
她既能得了自由,自然是應該躲的遠遠的、最好再也不要回來才對,現在才回來,豈不是自投羅網。
“為什么回來?”黃若梅手里的槍用力頂著安笒,聲音里是濃烈的恨意和不甘心,“我為什么不回來?”
她一心一意的挨著霍庭深,為了他不惜讓自己的雙手沾染鮮血,可他是怎么對她的?
想到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黃若梅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涼,恨不能立刻讓霍庭深墜入阿鼻地獄才能緩解心中恨意的十分之一。
不,她怎么能讓他們那么痛快的就死掉,霍庭深不是最愛安笒么,他不是為了什么都能做嗎?
那么好吧,她就偏偏要慢慢的折磨安笒,讓她生不如死,品嘗比她不當強烈十倍百倍的絕望。
“到了。”司機將汽車停在一座院子門口。
安笒看了一眼外面,周圍環境很好,一棟三層小別墅矗立在面前,院子是很高很高的墻圍著,黑色的鐵門像是通往地獄一般。
“下車吧。”黃若梅冷冷一笑。
安笒撫了撫傷袖子,推開車門下來,在黃若梅的脅迫一下,一步一步靠近黑色鐵門。
因為雨水的沖刷,貼滿上銹斑點點,有的地方外皮已經剝落下來,透出一種無聲的腐敗氣息。
“開門!”
鐵門“吱呀”一聲打開,安笒進去,得以更清楚的打量面前的三層別墅,別墅是哥特式風格的,墻壁上行爬著密密麻麻的綠植,像是童話故事中住著巫婆的城堡一樣。
“我人已經跟你來了,這槍是不是可以拿開了?”安笒側臉看黃若梅,臉上并沒有半點懼色。
黃若梅聞言一怔,冷笑一聲收了手槍,“你說的沒錯,現在已經被我捏在了手心,是無論如何也翻不出大的浪花的。”
安笒走了兩步,吹了吹臺階上的塵土,席地而坐,瞇著眼睛看太陽,懶洋洋道:“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很適合郊游。”
最好是庭深開車帶她和孩子們去自駕游,找一處視野開闊、環境好、空氣好的地方,鋪上方格的野餐布,擺上從家理帶出來水果、飲料、點心……
這樣想想都覺得心情十分美好。
“安笒!”黃若梅被安笒臉上的笑意刺到了眼睛,她陡然惱怒起來,盯著安笒,咬牙切齒,“你最好能認清楚現在的形勢。”
此時此刻,安笒就是被她捏在掌心的一只螞蟻,可為什么她還能笑的這么開心!她不甘心!不甘心!
“我認清了。”安笒眨了眨眼睛,“我是被你拿捏住了嘛。
“你……”黃若梅氣急,咬牙切齒道,“我看你還能裝多久鎮定。”
微風徐徐,吹動安笒的頭發,她嘴角帶笑,看上去鎮定從容,可她越是如此,黃若梅就越是惱怒,恨不能立刻弄死她才痛快。
“不好意思,被你看出來我是在裝。”安笒無奈的攤攤雙手,清清嗓子正色道,“說吧,陳勝華的老婆在哪里?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不要牽扯到別人了。”
黃若梅忽然來了底氣:“只要能讓你和霍庭深生不如死,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安笒皺眉看黃若梅,靜靜道:“你真可憐。”
在她看來,不管對方是多么優秀的男人,不管心里多少恨意,不管想要怎么樣報復,都不能以毀滅自己為代價。
顯然,黃若梅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瘋狂地步。
“霍明川給了你什么許諾,你就這樣變成了他手里的一把刀?”安笒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她,緩緩道,“他又是從哪里將你帶回來的?”
黃若梅眼神蔑視:“只要這把刀是砍向你們的,是誰握著刀柄并不重要,你說是不是?”
“也是,霍明川這么白癡,你也能為他所用,這樣的智商真是令人堪憂。”安笒微微一笑,看到黃若梅譏誚的眼神,忽然語氣陡然一沉,“或許并不是霍明川,而是其他人,例如蘇家老爺子或者CNM?”
黃若梅臉色驟變,一個箭步上前揪住安笒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