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后,謝宇拉開門,將霍庭深一家三口迎了進去:“琳琳,他們來了。”
郝琳琳穿著家居服踢踏著拖鞋出來,一蹦三跳的沖著安笒撲了過來:“親愛的,想死我了。”
因為她和安笒曾經(jīng)一起熬過許多艱難的歲月,所以兩人之間的感情自然親厚,現(xiàn)在郝琳琳看著安笒和霍庭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從心底為他們兩個人高興。
“小心!”霍庭深一手攬著安笒的腰將人抱了另一邊,緊張的看著她,“有沒有碰到胳膊?疼不疼?”
緊張的樣子弄的郝琳琳頓時懵逼了,這什么情況?
她知道霍庭深寵妻無度,可也沒必要這樣緊張吧?她又不是病菌,至于躲這么遠?
再說了,當初安笒遠走他鄉(xiāng)的時候,她們兩個才是同一戰(zhàn)壕的戰(zhàn)友好嗎?
看著郝琳琳一臉幽怨,謝宇于心不忍,輕咳了一聲笑道:“小嫂子怎么了?不會是懷孕了吧?”
郝琳琳倏地的瞪圓了眼睛,瞅著安笒:“你、你不會是真的……”
“沒有的事情。”安笒嗔怪的看了一眼霍庭深,“我不是瓷娃娃,你別這么緊張。”
看現(xiàn)在被人誤會了吧……
郝琳琳輕輕拍著胸脯,白了一眼霍庭深嘟囔道:“嚇死人不償命的。”
“她受傷了。”霍庭深開口道,看著懷里的兒子有些瞌睡,又道,“客房在哪里?”
安笒摸了摸兒子的小臉:“不如我去吧?”
“你們說話。”霍庭深抱著兒子,熟練的像是經(jīng)常看孩子似的,“我去去就來。”
兩人才離開,郝琳琳就扯著安笒坐在沙發(fā)上,安笒“哎呦”一聲,“好疼。”
“真、真受傷了?”郝琳琳嚇了一跳,兩只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了,“怎么回事?霍庭深弄的?你、你們也太不小心了!”
看郝琳琳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安笒就知道這人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郝琳琳一臉求知若渴。
安笒嘆了口氣,將來到溫哥華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郝琳琳,最后嘆氣道:“所以剛剛庭深才會緊張,其實也沒那么夸張。”
“你說你怎么這么倒霉……”郝琳琳輕輕的抱了抱安笒,恨恨道,“司明翰看著一本正經(jīng),沒想到竟然是人面獸心!該死的混蛋!”
安笒拍了拍她的手背,淺笑道:“不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對了,你說找我什么事情來著?”
郝琳琳倒了一杯熱茶給安笒,自己踢了鞋子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瞇了瞇眼睛:“《月如鉤》的拍攝已經(jīng)到了后期,但是旗袍設計師水平實在不敢恭維,所以想請你……”
“琳琳,我之前說過,不會讓黃若梅穿我做的衣服。”安笒微微皺眉,“所以……”
郝琳琳冷哼一聲:“她穿?想得美!”
“你什么意思?”安笒有些疑惑,黃若梅不是主演嗎?
郝琳琳端起姜茶美美的喝了一口,身上暖洋洋的,她滿足的瞇了瞇眼睛,笑道:“我跟導演說要自己找人訂做旗袍。”
她愿意出錢,就是為了讓黃若梅不痛快。
看到郝琳琳眼里的狡黠,安笒頓時了然,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呀,怎么還跟孩子似!”
“哼,我就愿意看她不痛快。”郝琳琳瞇了瞇眼睛,扯了扯安笒的胳膊,自信道,“我相信,你跟我是一樣的心思。”
安笒嘴角抽了抽,沒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放心,衣服一定很好看。”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些小不善良,讓郝琳琳穿著自己設計的衣服碾壓黃若梅,她也覺得比較痛快。
“合作愉快。”郝琳琳一本經(jīng)的握了握安笒的手指,說完正經(jīng)事情,她瞇著眼睛看安笒,“嘖嘖,看你滿臉桃花,看來小日子不錯哦。”
安笒難得沒有害羞,反而正經(jīng)的點頭:“不錯。”
這些年下來,她和霍庭深已經(jīng)成為彼此生命的一部分,分開人生就變得不圓滿,現(xiàn)在久別重逢,小日子自然不錯。
現(xiàn)在只希望這樣美好的時刻可以長長久久、幸福永遠這樣下去。
“羨慕嫉妒恨。”郝琳琳幽幽嘆氣,“你這小日子可是幸福美滿了,只剩下我一個孤家寡人。”
安笒瞇著眼睛看郝琳琳,挑起眉梢:“孤家寡人?這姜茶是謝宇沖的吧?這孤家寡人的日子也不錯哦。”
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滿滿的都是濃情蜜意,竟然還敢說孤家寡人?
“你不懂啦。”郝琳琳抓了抱枕摟在懷里,大眼睛咋呀眨呀,“我承認現(xiàn)在的生活還不錯,可我總覺得不踏實。”
年少的時候,她天真任性,不管做什么事情全靠著自己執(zhí)拗,一路跌跌撞撞闖過來,傷害過那么多人,甚至是謝宇,她也差點害死了他……
所以,她這樣的人還有資格幸福嗎?
“抓住眼前的。”安笒握住郝琳琳的手指用力,“你要相信自己是很好的,你也值得擁有更好的。”
要怪只能怪當年太年輕,年輕到他們還看不懂自己的心,年輕的不知道該怎么去經(jīng)營愛情。
“我知道。”郝琳琳揉了揉了眼睛,“哎呀,我們就不能說點輕松愉快的話題?對了,旗袍一定要設計的艷冠群芳!”
安笒看她:“你是女二號?”
“那又怎樣?”郝琳琳瞇了瞇眼睛,誰讓她看不慣黃若梅來著。
二樓欄桿處,霍庭深和謝宇并排站著,兩人將客廳里安笒和郝琳琳的話聽的清清楚楚,兩個男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霍庭深開口打破了沉默。
“琳琳是個好姑娘,你好好珍惜。”他笑道,“你也該成家立業(yè)了。”
謝宇雙手扶著欄桿,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她不肯,我也沒辦法。”
這么多年,兩人雖然沒有正式交往,但她身邊沒有別的男人,他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兩人都明白彼此的心思。
只是每當他提及這些事情,郝琳琳總是躲閃,他不舍得逼她。
“有時候,女人的話要反著聽。”霍庭深正色道,“太實的話,她會生氣的。”
謝宇瞇了瞇眼睛,轉過臉看霍庭深的額:“你好像深有體會?”
這些年,霍庭深和安笒之間簡直堪比電視連續(xù)劇,而且絕情跌宕起伏,坎坷至極。
“經(jīng)驗之談。”霍庭深拍了拍謝宇的肩膀,“放你三個月假期,早點將將郝琳琳拿下。”
謝宇眼睛一亮,興奮的差點山呼“萬歲”,他要做郝琳琳的司機兼助理,正發(fā)愁怎么跟霍庭深開口呢,沒想到這人這么快就主動開口了。
“保證完成任務。”謝宇信心滿滿。
霍庭深笑了笑,轉身下樓,謝宇緊隨其后。
“哎呀,不是跟你說了要蓋上小褥子,到時候又該肚子疼了。”謝宇沖過去,拿起被郝琳琳丟到貴妃榻上的藍色碎花的小褥子蓋在她肚子上,嘴里hia不停念叨,“都多大的人了,一點不讓人省心。”
當著霍庭深和安笒的面,被謝宇當小孩子一樣教訓,郝琳琳的小臉一下就紅透了。
“不要你管……真啰嗦。”她沒好氣道,不過霍庭深和安笒可是都聽出了其中濃濃的幸福和撒嬌味道。
謝宇渾然不覺,給郝琳琳蓋好褥子,又拿起旁邊的姜茶,“我去給你換一杯,這杯都涼透了。”
不等郝琳琳開口,謝宇已經(jīng)端著杯子急匆匆的去了廚房。
“你看他多啰嗦!”郝琳琳一臉無奈的看著安笒抱怨,“霍大少爺就不會這樣。”
安笒靠在霍庭深肩膀上,笑瞇瞇道:“某人在秀幸福哦。”
晚上的時候,在郝琳琳的堅持下,霍庭深和安笒留下來吃晚飯。
“你們說話,我和琳琳做飯。”安笒主動道。
說來,親愛的霍先生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她做的飯了。
“還是我來吧。”霍庭深按住安笒的肩膀,笑道,“你胳膊上有傷。”
謝宇也趕緊道:“你是生理期,不能碰涼水。”
兩個大男人一起進了廚房,剩下安笒和郝琳琳兩人都是一臉無奈,可眼角眉梢卻又分明的帶著滿足的笑意。
和這里的溫馨美好截然不同的不是另一處。
“是、是一股女人指示我這樣做的!”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她給我了一大筆錢,讓我玩了包廂里的女人!”
余弦坐在椅子上,身上散發(fā)出凌冽的肅殺氣息,他指了指旁邊黃若梅:“是她嗎?”
“你怎么能這樣誣陷我!”黃若梅氣急的喊起來,“你不能這樣對我!”
慘白的燈光下,男人抬頭看了看黃若梅,搖搖頭:“不是、不是她,那個女人長得不好看……”
黃若梅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得意,但是為了不讓余弦發(fā)現(xiàn)端倪,她迅速低下頭。
原本她是不想用這樣的法子針對安笒的,可霍庭深那邊簡直油鹽不進,不管她用什么法子,霍庭深總不肯多看她一眼,甚至安笒都遠走溫哥華了,霍庭深還是不管不顧的追了過來。
這讓她感覺到深深絕望的同時,也意識到,只要安笒活著,她就沒有機會。
是的,她要毀掉安笒,只有毀掉她,她才能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