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也臉色煞白,精神蕭瑟。
“這個件事和你們沒關(guān)系。”安笒扶著七嫂站起來,腫著眼睛道,“我知道你們盡力了。”
一家子都將彎彎當(dāng)成心肝寶貝,尤其是七嫂和李叔,更是恨不能時時刻刻都看著小公主,如果可以,他們是寧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彎彎受到一點(diǎn)點(diǎn)傷害。
怎么能怪他們呢……她才是彎彎的媽咪,她才該負(fù)責(zé)……
“怎么回事?彎彎怎么不見了?”慕天翼裹著一身寒氣進(jìn)來,看到安笒憔悴的樣子,眉頭緊緊皺,“霍庭深呢?”
正說著,霍庭深從書房出來,眼中也是布滿了血絲:“進(jìn)來說。”
書房中,霍庭深攬著安笒坐在沙發(fā)上,將手里的資料遞給慕天翼:“這是我收集到的小七的資料,你先看一看。”
不管怎么說,慕天翼都是曾經(jīng)的黑道太子爺,在這一方面,應(yīng)該比他人脈更廣才對。
“我也聽過小七這個人。”慕天翼沉聲道,“亦正亦邪,不過他既然說了不會傷害彎彎,那就一定不會。”
安笒咬咬嘴唇:“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到一歲的孩子,能招惹到他什么?
“這人行事怪異,常常以捉弄他人為樂,更熱衷于看別人在自己定制想游戲規(guī)則里跌跟頭。”霍庭深沉聲道。
安笒起的渾身打哆嗦:“這、這分明是一個熊孩子!”
偷走她的女兒只是為了惡作劇嗎?
“不!他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慕天翼補(bǔ)充道,想了想又道,“根據(jù)他的行事風(fēng)格,接下來應(yīng)該會給你們暗示,引導(dǎo)你們進(jìn)入他設(shè)置的游戲規(guī)則。”
霍庭深攬著安笒:“我會將彎彎帶回來,你安心……”
“我們一起!”安笒打斷霍庭深的話,不等他拒絕急切道,“在得到小七下一步消息之前,讓鈴鐺訓(xùn)練我,我一定不會拖累你!”
她要親自帶回女兒。
“好。”霍庭深稍作遲疑就答應(yīng),又看向慕天翼,“你讓鈴鐺過來吧。”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小妻子分開,多學(xué)一些自保的技能總不會錯的。
慕天翼皺眉:“我陪你們一起。”
“不行!”霍庭深沉聲道,“我們都走了,萬一這邊出了什么亂子,就糟糕了。”
總不能在他們出去找女兒的時候,大本營被人一鍋端了。
“庭深說的對,而且陳瀾還在坐月子。”安笒開口道,“還有爸爸,就拜托你了。”
三人商議之后,就開始進(jìn)入緊張的準(zhǔn)備時間。
鈴鐺住進(jìn)別墅,每天早晨五點(diǎn)陪著安笒去跑步,兩個小時回來,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彎彎,媽咪一定早點(diǎn)接你回家。”安笒攥緊手指,努力抬起千鈞重的雙腿在心中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堅(jiān)持、堅(jiān)持、再堅(jiān)持。
霍庭深站在路口,看到越來越近的小妻子,拿著毛巾過去,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累不累?”
“我沒關(guān)系,你快去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安笒認(rèn)真道。
再經(jīng)過兩天生不如死哭泣、傷心煎熬之后,安笒逼著自己調(diào)整心態(tài),未來是一場持久戰(zhàn),她不能在精神上垮掉。
霍庭深將毛巾遞給旁邊的鈴鐺:“多謝。”
鈴鐺搖搖頭,追上安笒,心中哀嘆,老天爺是眼瞎了嗎?為什么總要給大小姐和霍總這么多考研,那個小七又是什么鬼?為什么要偷走小小姐?
與此同時,鳥語花香院子中矗立著一棟兩層別墅,穿著粉色公主裙的孩子坐在床上東張西望,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抓起床上芭比娃砸了出去:“壞蛋!”
“你媽也沒這么暴力!”少年彎腰撿起芭比娃娃,臉上的銀色面具泛著金屬的冷光澤,他走到床邊,將玩具遞過去,“給。”
彎彎看了他一眼,將床上到玩具噼里啪啦的全部掃下來,煩躁的扯著頭發(fā)上的小王冠飾品:“扔掉!扔掉!”
小小的人兒中氣十足,粉嫩的臉頰圓鼓鼓的,似是氣急。
少年皺眉,剛把小東西抱來的時候,也沒這么暴躁,這兩天是怎么了?
“你不喜歡?”他拿起床上的絹花還有玩具魔法棒,見小丫頭一臉嫌棄,瞇了瞇眼睛,從兜里掏出手槍拍在床上,冷聲道,“這個呢?”
原本以為,小丫頭一定會嚇哭,可是……
“biubiu!”彎彎雙手捧著槍,興奮的兩眼冒光,笑的酒窩都出來了,“biubiu”
面具少年嘴角抽了抽,敢情這位是不愛紅裝愛武裝,他想了想,沖等在門口人揮揮手:“給小姐換上短褲,再買一些汽車、飛機(jī)玩具來。”
果然,在傭人給彎彎換了衣服和玩具之后,小公主溫順的跟只小松鼠似的,還十分給面子的沖少年笑個不停。
“小東西!”少年拿著手絹給彎彎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嘟囔道,“翻臉比翻書都快,這會兒就差搖尾巴了。”
彎彎正在專心拆卸玩具汽車,哪有時間理會他的自言自語。
“咚咚——”
一個穿著紅色勁裝的女人進(jìn)來,好好的一張臉弄得跟打翻了調(diào)色盤似的,她走過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蘿莉養(yǎng)成也太漫長,不如姐姐給你找?guī)讉妖精,保準(zhǔn)伺候的你……”
“啪!”
少年嫌棄的打掉女人的手,冷冷道:“處理好你和姘頭的事情,不然老爺子知道了,我也幫不了你。”
“哎呀,我的七少爺,你可是老爺子心肝寶貝,只要你說句話那還不是……”
“我只給你三天時間。”小七開口道,淡漠的氣息透過面具傳出來,“馬上,還有,以后都不要來這里。”
女人訕訕的笑了笑:“好、好吧。”
“開窗!臭!”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差點(diǎn)將女人臉氣歪了。
又見小七已經(jīng)推開窗子,只能心中暗惱的走開,心中盤算,到底應(yīng)該站哪一隊(duì)比較好。
“果然是個聰明的丫頭。”小七摸了摸彎彎的腦袋,看了一眼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不知道你爹地和媽咪有沒有這么聰明。”
游戲馬上開始,大家都準(zhǔn)備好了嗎?
經(jīng)過一個月的緊急訓(xùn)練,安笒的體能得到了很大提高,按照鈴鐺的話,對付三五個流氓不成問題。
“這個你帶上。”慕天翼遞了一個景泰藍(lán)鐲子給安笒,指著其中靠近手腕內(nèi)側(cè)一處細(xì)微凸起,“遇到危險的時候,對著敵人按下去。”
慕天翼混跡黑道這么多年,手里有不少護(hù)身的東西,因此霍庭深只在一旁看著并不打斷。
“按下去會怎樣?”安笒一臉疑惑。
慕天翼眼神閃了閃:“麻藥,讓人短時間內(nèi)失去知覺。”
說完,他飛快的看了一眼霍庭深,霍庭深當(dāng)即明白,這里面只怕不是麻藥,而是要人命的東西。
“這是個好東西。”安笒揚(yáng)起手鐲笑了笑,“能對付多少人?”
“只能用三次,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別用它。”慕天翼沉聲道。
正在這時,余弦拿著一個信封快步進(jìn)來:“少爺,您的快件。”
霍庭深眸子一緊,開始了嗎?
信封里只有兩張機(jī)票,目的地是瑞士,時間今天晚上九點(diǎn)。
晚上,霍庭深和安笒收拾好行李出門,七嫂和李叔送到門口,這一個月,兩人的話很少,看的出來,還在為沒有保護(hù)好彎彎自責(zé)。
“李叔、七嫂,你們一定要保重自己。”安笒看著兩人真誠道,“我們一定會將安笒平安帶回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們幫我?guī)Ш⒆幽亍!?
七嫂抹著眼淚連連點(diǎn)頭:“少夫人放心,我們一定等你們回來。”
安笒微微一笑,牽著霍庭深的手上車離開。
九點(diǎn)鐘,飛機(jī)起飛,安笒看著原來越遠(yuǎn)的城市燈火,靠在霍庭深肩上,閉上眼睛休息。
“你也好好休息,外面要儲存體力。”她輕聲道。
安笒是柔弱的,可做了母親,她覺得自己擁有無盡的力氣和勇氣,她一定會將女兒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好。”霍庭深握住小妻子的手,在腦中梳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
吳越、秦子康和小七到底什么關(guān)系?兩方人一起出現(xiàn)是巧合還是處心積慮的陰謀?
他沒想到福叔竟然隱了那么深沉的心思,那日,他將秦子康和吳越一起帶到他面前的時候……
“阿福,他是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秦子康掙扎著想去扯福叔,鼻涕眼淚一臉,“你救他!他不能死!不能死!”
福叔輕輕擦著木美辰的墓碑淡漠道:“少爺,他們打擾了大小姐的清靜。”
霍庭深皺眉:“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你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其實(shí),他想知道,福叔在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別墅的安保級別雖然不是鼎好,但想要闖進(jìn)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單憑一個秦子康怎么辦到的?
“隨你處置。”福叔淡淡道,“只一點(diǎn),不要在這里。”
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木美辰的照片,即使傻子也能看出他的心意。
這么多年,他一直都深愛著木美辰。
“你……哈哈!你竟然還愛著她!”秦子康癲狂大笑,笑的眼淚都掉出來,“我為你做了這么多,你竟然還……”
吳越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猛的掙脫鉗制他的人,搶了手槍對準(zhǔn)了霍庭深:“哈哈,我活的像個笑話,你也別想好過!”
“砰!”
時間瞬間靜止,吳越直挺挺的仰面躺下去,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到死都不能相信這樣就結(jié)束了?
他因?yàn)樽约菏枪葞r柏,無意中才是喬治洗去了他曾經(jīng)的記憶,植入了關(guān)于谷巖柏種種事情……那他是誰?
不甘心淪為棋子,想要奮力一搏,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你、你殺了他……你、你……”秦子康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阿福將人拖進(jìn)屋里安頓好,走出來看霍庭深:“以后他們都不會給少爺添麻煩。”
“你知道他不是你兒子。”霍庭深皺眉,“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那樣告訴秦子康?”
阿福眼神虛無,淡淡道:“少爺只但我想要親手料理了自己的孽債。”
如果不是秦子康,大小姐何必半生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