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趕緊的給吳越夾菜:“這個一品山藥很好吃,你嘗嘗看。”
“我不喜歡吃甜食。”吳越淡淡道,見安媛還要夾別的菜,又道,“我自己來。”
安媛都筷子頓在半空,眼圈紅了紅,眼角的余光瞥向霍庭深和安笒,只覺得怎么看怎么刺眼,心里像是有火舌燒的噼里啪啦。
安笒!安笒!
“明天上午有一場關于互聯(lián)網(wǎng)安全的會議,非常期待和霍總切磋。”吳越道,“天域集團想要在A市開拓出新的市場,以后我們還要精誠合作。”
“天域集團?”安振手里的筷子一頓,看向吳越,眼底盡是疑惑。
安媛挺了挺胸脯,視線瞟向安笒:“吳越是天域集團的老板。”
焦紅艷早就知道這一點,這會兒笑的一臉燦爛,她的女兒是有后福的人。
“媛媛,你跟我來一下。”安振放下筷子,起身離開餐廳。
安媛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不耐煩,但仍溫柔的和吳越交代,“你慢慢吃,我馬上就來。”
焦紅艷遲疑了片刻,干笑兩聲,也跟了出去。
一時間,偌大的餐廳只剩下安笒、霍庭深和吳越三人,氣氛竟然詭異的輕松下來。
“吳總得眼光很特別。”霍庭深瞇了瞇眼睛。
吳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口靠在椅背上,幽幽道:“她也不是一無是處。”
霍庭深嘴角笑意漸冷,安媛的確不是一無是處。
最起碼,她是安笒的姐姐、安振的親生女兒。
“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會是你的。”霍庭深給安笒盛了湯,溫柔道,“慢慢喝。”
吳越瞇了瞇眼睛:“相同的話送給你霍總。”
安笒皺眉,感覺到濃烈的殺氣彌散在空氣中,心里生出強烈的不安。
“爸!”安媛陡然拔高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接著又低下來,后面說的什么,有些辨別不清。
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鐘,安媛和焦紅艷下來,兩人的臉色都十分尷尬,安媛眼圈還紅紅的,看向吳越的眼神帶著委屈。
霍庭深瞇了瞇眼睛,他能看出吳越和安媛在一起有問題,老爺子自然也看的出。
“吳越,先吃飯。”焦紅艷尷尬的招呼道,“老爺子在樓上休息一會兒就下來。”
吃過晚飯,安媛帶吳越去花園,霍庭深和安笒在房間聊天。
“你在這里休息,我去看看爸爸。”安笒道。
“我去。”霍庭深拉出安笒的手,將人按在床上,“有些事兒,我可以說的更清楚一些。”
安笒想了想點頭:“慢慢說,別刺激他。”
“好的,霍太太。”霍庭深挑眉一笑,湊了半張臉道安笒面前,“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安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見某人一臉認真,紅著臉在輕輕一吻,推了推他的胳膊,“好啦好啦,快去。”
“晚上我們繼續(xù)。”
霍庭深心滿意足的推門而去,安笒靠在床頭,抿嘴一笑。
“咚咚——”
“又怎……”安笒開門,看到來人,皺眉冷聲道,“有什么事情?”
吳越伸手推在門上:“怎么說,我也救過你幾次,拒人門外不好吧?”
“這是我的臥室,不方便。”安笒冷冷道。
吳越瞇了瞇眼睛,伸去摸安笒的臉,驚得她跳著閃開,吳越竟然趁著這個機會推門進來,“砰”的一聲關上門。
“出去!”安笒臉色鐵青。
她和吳越呆在她的房間算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把人喊來,我們兩個可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吳越打量著房間里的擺設,“不錯,布置的很好。”
安笒全身進入防備狀態(tài),同時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到底想做什么?”
“聊聊天,談談心。”
涼風吹動窗簾,冷冷的。
“難道你不好奇,我怎么會看上安媛這個蠢貨?”吳越靠在桌邊,拿起一只沙漏來回倒弄,眉眼間盡是凌冽。
安笒嗤笑:“你看上一個蠢貨,只能證明你也是蠢的。”
“聽谷巖柏說,你很可愛。”吳越忽然道,兩道視線像是要將人看穿一樣,“怎么我覺得你伶牙俐齒,難不成是霍庭深把你教壞了?”
安笒心口一震,攥緊手指,深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呼出,才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
“出去。”她冷聲道。
吳越想故技重施,用谷巖柏刺激她。
吳越有些意外安笒的反應,他走近一步,瞇了瞇眼睛,“我對你很感興趣。”
安笒后背一冷,朝著門邊繞去,想要找個機會出去,卻被吳越看出心思,搶先一步攔在了門口。
“你猜,安媛多久會找過來?”
安笒咬牙:“無恥!”
“這樣就叫無恥了?”吳越笑起來,伸手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安媛,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頰,“寶貝,我先走了。”
安媛盯著安笒,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安笒皺眉,淡淡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的確。”吳越丟下兩個字,轉身下樓,安媛瞪了一樣安笒,急匆匆追了上去。
安笒站在門口,心里的不安越發(fā)強烈,覺得好像黑色的海水一點點蔓延上來。
幾分鐘后,安媛一陣風似的的沖上樓,揚手打過來,被安笒一把握住手腕攔在半空中:“你瘋了是不是!”
“你什么都要跟我搶!”安媛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搶走了爸爸,你有霍庭深,為什么還要跟我搶吳越?”
安笒皺眉:“我沒有。”
“眼見為實。”安媛咬牙,“我不會原諒你,也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安笒心中無力,松開手:“你好自為之。”
她轉身準備回房間,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緊,疼的她差點掉下眼淚來:“安媛!”
她的話音剛停,只聽的重物落地的聲音,她頭皮一松,人落進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
“庭深。”她輕呼一聲,頭皮麻麻的。
霍庭深臉色鐵青,兩道視線,像冰柱撅住了安媛,她瑟縮著靠在欄桿上,身體打顫,但是想到吳越走之前的話,怒氣壓過膽怯,咬牙吼道:“她勾引我的男人!”
“小笒不會那么沒眼光。”霍庭深冷冷道。
安笒揉揉頭皮,沒好氣道:“的確,我眼光一向很好。”
安媛抓著欄桿慢慢站起來,看著兩人并肩離開客廳的身影,心中的恨意像盤旋的毒蛇啃咬她的心。
“安笒!”
黑色的汽車像是尊貴的王者,巡視著漆黑的夜色。
從家里出來,霍庭深就一言不發(fā),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沉默的像是一尊高貴的雕像。
“你很生氣?”安笒試探的問道,頓了頓沒有得到回應,有些惱了,“你不相信我?”
霍庭深猛踩了剎車,側過臉盯著安笒,兩秒鐘后,扶著她的后腦勺,深深的吻上去,一點一點吸干她腹腔里的空氣,直到覺得懷里的人像是缺水的魚,無力的靠在他身上,才依依不舍的放開。
安笒思緒混沌,想不明白,霍庭深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我很生氣。”霍庭深盯著她的眼睛,見她眼圈要紅,嘆氣道,“我是氣自己讓吳越有了可趁之機。”
在安家,他也在的情況下,吳越都敢這么大膽,實在可惡至極。
安笒的心瞬間落下來,伸手輕捶了一下霍庭深,黑著臉瞪他:“你故意的。”
“沒錯,故意親你。”男人態(tài)度端正。
安笒別過頭不理他,好一會兒,才幽幽道:“我和安媛的關系,又要緊張了。”
“挺好。”霍庭深瞇了瞇眼睛。
那個女人好高騖遠,當初為了李勝算計小笒,后來又為了吳越和自己的權勢擺弄心思,如果小笒能遠離她,倒真是一件幸事。
“爸爸怎么樣?”安笒問道,“你們談了什么?”
霍庭深打開天窗,漫天的星星出現(xiàn)在頭頂,一閃一閃像是無數(shù)盞小燈泡。
“老爺子看的比你清楚。”霍庭深方放平兩人的座位,握住安笒的手,靜靜道,“你只管照顧就好自己,其余的我來解決。”
安笒還要說話,被霍庭深一根手指堵住了嘴巴:“噓!看星星。”
“哦。”
夜色掩蓋了白日的喧囂,沉靜的夜色里,看著一方天空里的星星,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小笒,我最近可能會比較忙。”霍庭深玩著安笒的手指,一根一根,“如果沒有時間陪你,會不會生氣?”
等了好一會兒,霍庭深沒有得到回應,側過臉,看到的是一張?zhí)鹈赖乃仯察o溫暖的模樣,好像能驅散走所有陰暗潮濕。
“小傻瓜。”霍庭深慢慢調整自己的座位,啟動汽離開。
第二天一大早,安笒睜開眼,霍庭深已經(jīng)離開,床頭留著一張字條:“今天有會,晚上不要等我吃飯。”
“唔……”安笒輕嘆一聲開,掀開被子起床換衣服,邊下樓邊打電話給白婕,“下午出來喝茶。”
白婕瞪了一眼門口的余弦,咬牙:“好。”
“小姑奶奶。”余弦哭喪著一張臉,“我再不去會被炒魷魚的。”
開始以為白婕是高冷女神,沒想到追到手才發(fā)現(xiàn),天底下所有女人發(fā)飆的樣子都一樣。
“我養(yǎng)你。”白婕大手一揮,繼續(xù)盯著余弦,“到底誰錯了?”
余弦趕緊舉雙手投降:“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指責你,白女王說都都是對的,如果不對,是我理解出問題。”
“算你聰明。”白婕跳下床,搖曳生姿的去浴室,嘴角的笑怎么都兜不住。
現(xiàn)在他每天的樂趣之一,就是捉弄余弦。
余弦拍著胸脯松了一口氣,抓起旁邊的外套急匆匆而去,趕到公司的時候,霍庭深果然已經(jīng)到了,頓時一頭冷汗:“對不起少爺,我來晚了。”
“準備會議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