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們沒有回家,溫泉酒店留下最豪華的套房,玫瑰花瓣從門口一直灑到床上,芬芳的味道甜膩了整個世界。
“放我下來。”安笒嗔怪道。
霍庭深瞇了眼睛,霸氣十足:“不放!”
“咔吧!”
安笒心臟倏地一緊,警惕的看向四周,抬頭看霍庭深:“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你太緊張了。”霍庭深打趣道,沖安笒使眼色,自己悄悄走過去,“今天晚上很……”
他一把拉開櫥門,來不及防備的卡羅爾和艾倫齊齊的滾了出來,兩人手里舉著錄像機和手機。
“你們……”安笒被嚇了一跳,看到兩人訕訕的臉色還有手里的東西,粉嫩的小臉都綠了,咬牙叫霍庭深的名字,“把他們丟出去!”
艾倫哀嚎一聲:“你們要卸磨殺驢!”
霍庭深輕飄飄的斜了一眼,卡羅爾打了個寒戰,利索的扯了艾倫,以迅雷不及白金會員的速度滾了出去,順帶“砰”的關上了房門。
安笒不放心的檢查所有帶門的東西,櫥子、柜子,浴室的,最后還趴在地毯上細細檢查床下,再三確認沒有問題,才坐在地毯上長出一口氣。
“去洗澡。”霍庭深拉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有禮物給你。”
安笒眼睛一亮,揪住他的衣服:“先看禮物。”
經歷今天一連串的驚喜和驚嚇,她還是忍不住期盼,心里像是有小手撓啊撓的。
“確定現在看?”霍庭深瞇了瞇眼睛,見安笒鄭重的點頭,瞇著眼睛指了指床,“被子里。”
安笒被歡喜沖昏了頭腦,沒發現男人眼底狐貍一般的笑意,她一躍而起,掀開被子,看到紅果果躺在床單上的東西,臉頰倏地滾燙起來:“你……”
她明明藏好了的,怎么會在這里……
沒錯,房間的大床上,端端正正的擺著她藏在家里的情趣內衣,粉嫩的顏色和鮮紅的玫瑰花瓣形成鮮明對比。
“原來小笒喜歡這種風格。”霍庭深在她脖子后面呵氣,曖昧道,“穿給我看。”
安笒腦袋搖晃的撥浪鼓一樣:“這些都是陳瀾出的主意,你、你不能當真。”
她很羞澀好伐。
“我想看。”他在她脖頸上不停吹著熱氣,磨蹭著她的后背,“小笒——”
“……好。”安笒臉頰紅的能滴出血來。
霍庭深反手枕在腦后,看安笒拿著衣服進了浴室,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給陳瀾發了短信過去:“我很滿意。”
陳瀾掃了一眼短信,聳聳肩肩,下樓看到慕天翼還坐在客廳,詫異道:“你怎么還沒走?”
宴會結束之后,慕天翼要送她回來,出于私心,她沒拒絕。
這會兒看他安靜的坐在客廳里,心里也暖暖的,可想著人總要走的,她先將話說出來,也就沒那么難過。
“找個傭人照顧你。”慕天翼道,他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茶幾上,“密碼是你的生日。”
陳瀾扶著肚子緩緩走過去,拿起銀行卡貼在小腹上,輕聲且認真道:“寶寶,咱們不會被餓死了。”
“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慕天翼臉色尷尬,拿起外套起身離開,聽到外面傳來汽車啟動的聲音,陳瀾很努力的扯扯嘴角,撫著肚子:“寶貝兒,爹地走了。”
人不能太貪心,這樣就蠻好了。
陳瀾撫著肚子安慰自己。
月光皎潔,穿過薄薄的窗簾照進來,和室內唯一一盞床頭燈相映成輝。
霍庭深斜躺在床上,聽到浴室門“咔噠”一聲擰開,他倏地睜開眼睛,心臟漏跳了幾拍。
一年來,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安笒,柔美的、嬌嗔的、明媚的、憂傷的,每一種美都讓他食髓知味。
可眼前卻和之前每一種都截然不同,極艷極魅。
這套衣服衣服用料極少極簡,通身上下只有三朵層層疊疊的花朵遮在住三點關鍵位置,綁縛花朵兒的絲帶熨帖的伏在白皙的皮膚上,鮮明的色彩對比刺激著霍庭深的感官。
安笒光腳踩著花瓣而來,整個人像是美玉雕刻而成,自帶了一種柔和光澤,宛若傳說中的山鬼。
她腳步輕易,花瓣輕輕顫抖,帶了幾分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嬌羞。
“過來。”霍庭深坐直身體,沖她招手,聲音已經變得沙啞,“坐這里。”
安笒覺得自己像是浴火而行,從皮膚到血液都要被燒干了,她不安的咬著嘴唇,雙手不知道應該放在何處。
“啊!”
她實在太緊張,竟然左腳絆倒右腳,整個人直直的撲進霍庭深懷里,而且順勢將他壓倒。
“我、我……”安笒結結巴巴,想要翻身下來,卻被他緊緊攥住手指,掙扎間,三朵小花挪了位置,最美好的地方被霍庭深一覽無遺。
身體翻轉,她已經和霍庭深交換了位置,他在上她在下。
“今天,你真美。”霍庭深吻著她,兩人已經這么親密了,在床上,小妻子還是這么害羞。
安笒打著顫的舒展開身體,雙臂如開著花兒的藤蔓纏上霍庭深的脖頸。
第二天,A市各大主流媒體以及雜志上都刊登了出了,霍庭深和安笒在酒店周年慶的恩愛秀,照片上兩個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設,般配的無可挑剔。
“賤人!賤人!”陰暗的角落里,批頭散發的女人狠狠揉搓手里的報紙,又重重摔到地上,咬牙切齒,“霍庭深,你是我的!我的”
她突然沖到門口,拼命的拍打破爛的木門,聲嘶力竭的吼道:“我答應你的條件!我答應!”
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她面前,皮鞋的主人笑了:“早答應不就好了。”
太陽升起來,金色的陽光灑進了城市里的每一處角落,溜進鋪滿花瓣的房間,閃閃爍爍,像是俏皮的女生。
霍庭深單手撐在腦后,靜靜的看著懷里熟睡的小妻子,心口滿滿的、暖暖的。
“早,霍太太。”他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別鬧……”安笒嘟囔一聲,右手摸上霍庭深的腰,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霍太太好累。”
大概那件衣服的功效太過神奇,霍庭深抱著她要了又要,一整夜幾乎是“做”過來的。
霍庭深忍不住笑道:“看你還敢勾引我。”
“不許說!”安笒忽然睜開眼睛,面紅耳赤的警告他,“不然、不然我就不理你。”
昨天晚上,安笒腦子抽筋了,霍庭深明明已經決定要洗澡睡覺了,她竟然趴在床上不怕死的來了一句:“喲,這就累慘了?”
懷疑霍先生能力的下場當然很慘,在被壓著用各種姿勢來了一遍之后,安笒軟的像是沒有骨頭的蛇,但仍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說出那么欠“做”的話來?
她在霍庭深懷里拱了拱,閉著眼睛不說話,嫣紅的嘴唇微微嘟著,像是一朵還未綻放的牽牛花。
“那邊打電話了,今天早晨我們要去老宅。”霍庭深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再不起床要遲到了。”
安笒愣了兩三秒鐘,一個咕嚕坐起來,等她急匆匆換好衣服,拽著霍庭深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之后了,她邊看時間邊問:“我們要不要先打電話過去?”
“不需要。”霍庭深淡淡道。
安笒無奈的抿抿嘴唇,不經意的抬頭看外面的風景,忽然眸子一緊,驚呼一聲:“季美莘!”
剛好等紅燈,霍庭深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清晨的馬路上空蕩蕩的,根本沒人。
“剛剛她穿著紅色的外套。”安笒道,她趴在窗戶上仔細看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你大概昨天晚上太累了,沒休息好,所以出現幻覺了。”霍庭深“憐惜”的揉了揉安笒的頭發,溫情脈脈道,“今天晚上我們悠著點。”
“……你!”安笒一張小臉憋的通紅,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腦門,哼哼兩聲不肯再搭理霍庭深,簡直就是大色狼。
看小妻子臉上的擔心退去,霍庭深朝窗外看了一眼,嘴角浮出一抹不可察覺的冷笑,回來了?
好,很好。
兩人到老宅的時候,霍婉柔已經早早的到了,看到安笒,熱絡的拉住她的手打趣:“我可看到新聞了,嘖嘖,真般配。”
“姑姑。”安笒臉頰一紅,歉意道,“對不起,我們來晚了。”
霍婉柔十分大度的擺擺手:“沒關系,我懂得。”
雖然兩人早就住在一起了,可看自己的侄子是什么人,她還是很了解的。
安笒瞬間紅了臉,低著頭看腳尖,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這條鏈子我帶著太鮮艷,你戴正合適。”霍婉柔打趣道,但還是拿出一條流光溢彩的手鏈,準備系在安笒手上。
不過走近才看到她皓白如月的手腕上,笑道:“看來有人和我心思一樣。”
霍婉柔眼角的余光瞥到安笒帶著的彩金手鏈,腦子里飛快的閃過幾個畫面:“我怎么好像見過似的……”
“姑姑您說什么?”安笒疑惑道。
“沒什么。”霍婉柔回神笑了笑,“以后庭深欺負你,盡管來找我。”
安笒用力的點點頭,暗暗瞪霍庭深,現在她可是有同盟的人。
霍庭深彎彎嘴角,真是個寶氣的傻丫頭,姑姑還能管他們房間里的事兒?
正在這時,阿慶扶著霍庭深下樓,雖然手術很成功,但畢竟傷到了元氣,整個人的精神是大不如從前了,寬大的衣服套在身上,空蕩蕩的。
“都坐吧。”霍震霆坐下。
田云月已經搬了出去,家里倒是難得的和氣,不過這邊飯菜剛上桌,霍皓閻就帶林妙妙登門了。
“看來沒人歡迎我。”他瞇了瞇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管家,“都不給我們添碗筷嗎?”
餐桌上的氣氛陡然一冷,空氣里翻滾著危險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