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剛剛停穩汽車,安笒就跳下車子跑進院子。
“少夫人,您回來了!崩钍遐s緊道,一向嚴肅的老人臉上也帶了笑意,“少爺馬上就回來!
黑色的保時捷緩緩開進了院子里,霍庭深從車上下來,看到安笒,眼神閃了閃。
“我……”
她正要開口,看到一個妖嬈的女人,從另一側下來,走到霍庭深身邊,親昵的挽住他的胳膊:“霍少,這是你家的傭人嗎?真沒禮貌!
安笒一言不發的走過去,看著女人搭在霍庭深胳膊上的手指,冷著臉掰開:“不好意思,我不是女傭,我叫安笒。”
林妙珠愣了一下,非但沒有松開手,反而將頭靠在了霍庭深胳膊上,嘻哈一笑:“原來就是你啊!難怪霍少……”
“霍庭深,讓她走,我們談談!卑哺掃o手指,看著霍庭深,“別玩這種幼稚的游戲了好嗎?”
為了氣她逼她回來,所以弄來一個女人玩曖昧?
“幼稚?”霍庭深冷笑一聲,挑眉看安笒,“原來你只是不相信別人,對自己倒是自信的很!
安笒臉色一白,后退一步:“你什么意思?”
“你憑什么覺得,我是在做幼稚的游戲?”他伸出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說不準是真愛!
安笒狠狠打開霍庭深的手,緊緊盯著他:“你是認真的?”
“是又怎么樣?”霍庭深道,手指拍了拍林妙珠的臉,“去房間等我。”
林妙珠嬌嗔一笑,扭著楊柳腰離開。
安笒心一沉,想到他想和那個女人在他們的床上……
她的心口氣血翻滾,咬著嘴唇轉身就走。
“站!”霍庭深忽然出聲,“這就是你要‘談談’的態度?”
安笒深吸一口氣,挺直后背,頭也不回道:“現在,我覺得沒什么好談的。”
想到那個女人正躺在她睡過的那張床上,她就覺得惡心。
“是嗎?”霍庭深抓住安笒的胳膊,看著她慘白的臉頰,眼神一沉,“我讓你站住。”
“拿開你的臟手!”她冷冷道,這只手剛剛攬著別的女人。
霍庭深手指一頓,強硬的將安笒扣進懷里,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用力一咬,安笒吃痛的悶哼一聲,嘴里滿是血腥味。
“我的唇也親過別的女人!被敉ド钛凵裼纳睢
他的聲音冷如骨髓,安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雙手用力推開他,小獸一樣嘶吼道:“你混蛋!”
“不是只有你有自尊和驕傲。”他身高占有絕對優勢,冷淡的一句話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
安笒抬頭看著他,連說了三個“好”,轉身跑開。
霍庭深伸出的手臂頓在半空中,眼底閃過復雜的情緒。
“既然不舍得,何必這么絕情?”林妙珠站在身后,嬌笑道,“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霍庭深淡淡道:“不需要!
林妙珠聳聳肩,跟在霍庭深身后,進了別墅。
安笒臉澀慘白的靠在出租車后座上,木然的看著窗外不停后退的綠化帶,腦子里一遍遍閃過霍庭深剛剛的表情。
他看她的眼神厭惡嫌棄,那么輕易的刺痛了她的心。
是因為她任性不信任他,所以他在報復她?
安笒從兜里掏出一沓錢給司機:“圍著A市,隨便去哪兒!
現在,她心里亂糟糟的難受,不知道應該去哪兒,也是哪兒都不想去。
夜幕降臨的是很,她終于回到了白婕的住處,看到坐在客廳里的余弦,木然的走進房間,“砰”的關上門。
她將自己扔在床上,手指絞著床單,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心里難過的好像要死了一樣。
原來,她這么愛霍庭深,這么在意他。
醫院。
蘇美薇正站在窗口,朝陽籠罩在她單薄的身體上,生出橘紅的光暈。
“小漁,我有事問你!卑哺掗_口道。
蘇美薇轉過身,消瘦的臉上,眼睛大的嚇人,她幽幽一笑:“那天在酒店,你說小漁已經死了!
“我有事情和你談!卑哺挼馈
“你說的沒錯,小漁已經死了,早就死了!”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現在活著的是蘇美薇。”
“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沒的?”
“不管怎么沒的,的確是沒了。”蘇美薇嘴唇慘白,哆嗦了好一會兒,她忽然笑起來,“你分明是從心里不相信他,而這件事情只不過恰好暴露了你最真實的心思。”
“你果然騙我!”安笒低吼一聲,“你怎么能騙我?”
蘇美薇低低的笑了:“是你不相信霍庭深,現在將責任推卸到我身上,你就能減少愧疚?你,什么時候也變的這么虛偽了?”
“你……”
“你先是不相信霍庭深,現在又不相信我!碧K美薇掃了她一眼,鄙夷道,“你所有的判斷都基于自己的喜好嗎?既然如此,我說什么重要嗎?”
安笒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醫院的,腦子里“嗡嗡”的全是蘇美薇的話,陽光刺的眼皮火辣辣的疼。
“跟我回去!蹦教煲砗鋈怀霈F,抓住安笒的胳膊,沉聲道,“知不知道自己臉色多差。”
安笒愣愣的抬頭,推開慕天翼:“讓我一個人靜靜!
她掙脫他的手,下了臺階走了幾米,身體一軟,暈了過去。
“小笒!”慕天翼一把將人抱起來。
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聽到焦急的聲音傳來,喃喃道:“霍庭深……”
慕天翼臉色一變,抱著她的手指不覺收緊。
安笒發起了高燒,混混沌沌喊霍庭深的名字,閉著眼睛,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義父!蹦教煲砉Ь吹,“醫生說小笒受涼才會發燒!
慕天站在床邊,眼神復雜,他伸出手,想要探一探安笒的額頭,但頓在半空,又收了回來,看了一眼慕天翼:“好好照顧她!
“是!蹦教煲砉Ь吹,見慕天要離開,他遲疑之后道,“您為什么不將當年的事情告訴小笒,說不定她會……”
“不需要!蹦教炖淅涞。
感覺到慕天身上釋放出的威壓,慕天翼低下頭:“義父放心,我會照顧好小笒!
安笒昏迷了整整三天,在第四天早晨的時候睜開了眼睛,看到趴在旁邊睡著的慕天翼,她眼神黯然。
夢里的霍庭深,很溫柔、很好。
“你終于醒了!”慕天翼驚喜的看著她,“是不是餓了,我馬上安排人送吃的進來。”
安笒靠在床頭,看著窗臺上粲然開放的香水百合,心里沉甸甸的。
“不許走。”慕天翼聽了安笒的話,瞬間冷了臉,“你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調理。”
安笒淡淡道:“我的身體,自己清楚。”
終于拗不過她,慕天翼開車送她去辰心之家,知道陳瀾是是醫生,特意叮囑:“她昏迷了三天,現在還很虛弱!
“你呀!”陳瀾責備的嘆了口氣,“躺床上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因為不放心安笒,慕天翼堅持留下來,不過冷面冷心的他,十分沒有孩子緣,大家看到他都是躲著的。
“你喜歡小笒?”陳瀾看了一眼慕天翼,好心的提醒道,“她和霍庭深是不可能分開的,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事在人為!蹦教煲淼。
“!”安笒驚呼一聲,雙手抓住床單坐起來,心臟一縮一縮的抽搐,她兩眼放空,茫然沒有焦距。
“小笒!蹦教煲頁屧陉悶懼拔兆∷氖,“是不是做噩夢了?先喝點水!
安笒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急匆匆道:“我去找霍庭深!”
她的手打到他的胳膊,杯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殘留的熱水在玻璃渣子里冒著騰騰熱氣,安笒一腳踩上,殷虹的血從腳底溢出。
“別動!”
慕天翼眸子一緊,按住她的肩膀。
“放開我!卑哺捙ぶ眢w,“我要去找霍庭深。”
慕天翼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將人抱起按在床上,陳瀾已經拿來了酒精棉和紗布。
“扶住她!蹦教煲淼,他半蹲在床前,拿著酒精棉看著安笒哄道,“會有點疼,忍一忍。”
他早已習慣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小小的棉棒好像變成千斤重的刀斧,他的手直打顫,他擔心她會疼。
他拿著棉棒擦了血跡,灑上消毒水的時候,安笒吃痛的悶哼一聲,眼淚掉在他手背上,灼的他心疼,很不得代她承受這疼痛。
“馬上就好!”他急切道。
陳瀾眼神閃了閃,輕拍著安笒的后背安慰她:“沒事了,小笒,沒事了。”
安笒咬著嘴唇,好像經過這樣一場疼,人終于清醒過來。
“孩子們安排好了嗎?”她轉過頭看陳瀾,嘴角扯出一抹蒼白的笑,“開學典禮安排在哪天?”
“還有一周。”
安笒腳受傷之后,慕天翼每天都過來,用輪椅推著她在辰心之家散步,她的情緒看上去倒是一天一天的好起來。
“慕天翼每天都去陪你老婆!”林妙珠坐在沙發上,黑色貼身的西裝勾勒出玲瓏的腰身,笑瞇瞇的看向一直黑著臉的男人,“你真不怕被撬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