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是獵戶座的流星雨,他帶她站在江邊許愿,可是是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江面上是璀璨煙花。
“小笒,嫁給我。”谷巖柏單膝下跪,手里捧著一枚鉆戒。
那天,他穿著白色的連帽衛衣,清爽的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年。
一瞬間,煙火在她心中盛開。
他抱著她,許諾一輩子陪著她。
車禍之后,她的記憶缺失,只針對谷巖柏的缺失,她忘記了江邊的煙火還有他鄭重的許諾。
“巖柏對不起。”她手指揪著胸口,難過的眼淚掉下來。
他長埋于地下那么多年,她怎么可以活的這樣花紅柳綠?
從書房出來,霍庭深臉色凝重,想到,曾經有那么一個男人搶先占據了小妻子的心,他心里生出說不出的嫉妒,恨不能時光倒流,先他出現在小妻子身邊。
“小笒?”霍庭深推開門,看到空落落的臥室,心臟莫名一縮,他急切的推開浴室門,書房門、一扇扇全打開,可遍尋不見小妻子的身影。
“我想自己離開。”
想到她早晨的話,霍庭深覺得涼意躥上后背。
“叮咚——”
霍庭深的手機提示有微信消息,他點開,是小妻子發來的消息:我需要靜一靜,勿念勿找。
與此同時,黑色的勞斯萊到了機場,慕天翼將行李箱遞給安笒,眼神復雜:“一定要離開?”
安笒垂下眸子,低聲道:“謝謝你。”
能將她從別墅悄無聲息的人帶出來,只有慕天翼。
“傻丫頭。”慕天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我是你哥。”
不論是從前的谷巖柏還是現在的霍庭深,他都來的太晚,不過她遇到麻煩知道找他幫忙,他很高興。
“謝謝。”她淺淺一笑,拉著行李箱轉身離開,嬌小的身影混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見。
慕天翼眸色沉沉,撥了電話出去“暗中保護小姐,不要被她發現。”
昨天在酒會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只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快的離開。
她說需要靜一靜,他看更像是落荒而逃。
飛機在九萬英尺的高空,安笒看著外面魚鱗一樣的云朵,怔怔的出神,巖柏,我來看你了。
兩個小時之后飛機降落,安笒坐了長途汽車,又步行了很久才到一個小村。
事故發生之后,她大病一場,甚至沒有來得及參加他的葬禮,只聽說按照他的遺愿,家人將他葬在了這里,山清水秀、歲月綿長,像他。
她摘下脖子里鑰匙伸進鎖孔,“咔嚓”一聲打開,記憶一下回籠。
什么都沒變,還是原來的樣子。
巖柏,我來了。
安笒留下一句話離開,霍庭深幾乎將整個A市翻了個底朝天,她說不用找不必掛念。
可,怎么可能。
“砰!”
霍庭深朝慕天翼砸去,他調了家里的攝像頭,是慕天翼幫她離開。
“你發什么瘋!”慕天翼身子一閃,避開他,黑著臉道,“的確是我帶走的小笒!但那也是尊重她的意見!”
霍庭深五指握拳:“她在哪兒?”
“不知道。”慕天翼看了他一眼,兩人四目相對,視線交匯處,空氣中彌漫開硝煙的味道,他盯著霍庭深,譏諷道,“你自詡愛她,為什么沒有早早的察覺到她的情緒?現在她離開,你誰也怪不得。”
霍庭深身形一陣,恨恨的離開,在第三天,他終于查出了她的消息。
“巖柏。”安笒坐在窗口,看著外面的郁郁青山,低低一笑,“我在這里陪你,好不好?”
三天了,她沒有找到他的墳墓,后來就不找了,覺得空氣里都是他的氣息。
“咔嚓!”
大雨傾盆,彌漫了整個世界,像是情人的眼淚,流個不停。
穿透重重雨簾,安笒看到一個人影疾馳而來,心臟莫名一縮,她猛的站起來,光著腳跑去開門:“巖柏。”
“小笒。”霍庭深站在門口,雨水從他的頭發上、衣服上成股的淌下來,在腳底形成一片潮濕的圓圈,“我接你回家。”
他沒有錯漏她驚呼的一聲“巖柏”還有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
“進來吧。”安笒拿了毛巾遞給他,輕聲道,“你不該來的。”
霍庭深伸手將人抱進懷里,貪戀的吻著她的味道:“小笒。”
不過三天而已,他覺得像是過三十年,無比想念她的味道、她的溫度、她的聲音,她一切的一切。
“別這樣。”她掙開他的手,“霍庭深,你別這樣!”
她越掙扎,他抱的越緊,好像只有留下丁點縫隙,她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你放開我!”安笒發了狠,狠狠用力掰開,霍庭深竟然真的被推到了一邊。
他頭發濕漉漉的,眼睛卻明亮的刺眼:“小笒,我們是夫妻!”
“不!”安笒受驚似的尖叫一聲,搖著頭后退,“不、不該是這樣的,怎么會這樣……”
她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谷巖柏去世的傷心還沒有過去,她已經成了霍庭深的妻子。
“我會代替他照顧你、愛你,陪著你。”霍庭深一步步上前。
他每上前一步,安笒就后退一步,很快兩人都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跟我回去。”他抱住她,感覺到她身體顫抖,頓時心疼不已,“我愛你,小笒。”
他低頭吻她的嘴唇,濕漉漉的帶著涼意。
她怎么可以抗拒他?推開他?
“不可以!”安笒小獸一樣的吼出來。
“他已經死了。”霍庭深低聲道,“而我會一直陪著你。”
霍庭深知道自己不應該和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計較,也知道應該給安笒時間,可她一次次推開他,淡漠、疏離的態度逼的他失去理智。
他要她,只有將她揉進血肉里,他才覺得真實,才能安心。
他抓住她的手按在頭頂,用力吮吸她的紅唇,雙腿箍著她的身體,不給她任何機會掙脫。
忽然,霍庭深悶哼一聲,嘴里逸散出血腥味。
她奮力扭著身體掙扎,他卻吻的更霸道。
他的吻一路向下,濕漉漉的頭發埋在她胸口,在她肌膚的皮膚上,一寸一寸烙上他的專屬印記。
她,是他的。
“不要……”安笒哭泣道,眼淚滾下來,痛苦道,“不要……”
這兒是巖柏留下的地方,他怎么能對她做這樣的事情。
“別哭。”霍庭深吻去安笒的眼淚,溫柔的舌尖嘗到苦澀的味道。
他心中不安更加強烈,在小笒的心中,活生生的他還比不過一個死人嗎?
安笒只覺天旋地轉,她已經被壓在了地板上,霍庭深兩眼猩紅,一只手壓住她的雙手,一只手去撕扯她的衣服,空氣里有布料被撕裂的清脆。
“別讓我恨你!”她死死盯著他,發了狠,“我真的會恨你。”
他一直覺得她的眼睛極美,可現在這雙美麗的眼睛全是恨意,好像他是天大的仇人。
“小笒,我愛你……”
撕裂的衣服被扯開,輕飄飄的落在安笒的眼上。
透過白色的布料,她的世界模糊一片,耳朵卻更加清楚的聽到外面“嘀嗒嘀嗒”的雨聲,像是有人在敲著窗戶。
他熟悉她身體所有敏感的地方,輕輕的撩撥,她身體便是一陣戰栗。
安笒手指扣著地板,牙齒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熟悉的戰栗襲來,斷斷續續的呻吟還是不自覺的從嘴唇里溢出來。
這一刻,她恨慘了自己,恨自己的反應。
心中愧疚更多幾分。
雨一直下,嘀嗒嘀嗒的敲在人心上。
霍庭深喘息著將人擁進懷里:“小笒,我愛你。”
“我恨你。”安笒扯著破碎的衣服擁在胸前,后退了幾步,雙眼猩紅,“霍庭深,我恨你!”
“咔嚓!”
一個閃電劈進來,昏暗的房間有一閃而過的明亮,他和她四目相對,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實實在在的恨。
霍庭深心中一慌,混亂的情緒瞬間沉下來,看到安笒白皙皮膚上的青紫痕跡,他懊悔不已。
“小笒,對不起。”霍庭深聲音沙啞,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卻被安笒避若瘟疫,“我……”
現在,他說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走!現在就走!”安笒吼道,她裹著破碎的衣服沖進臥室,“砰”的關門聲,震的雨點都顫了顫。
霍庭深像是大夢初醒,看到地板上撕爛的衣服、狼藉的痕跡,他心臟猛然一縮,覺得好像失去了十分重要的東西。
安笒蹲在地上,雙手環住胳膊,從開始的小聲啜泣到后來的失聲痛哭,她哭的天昏地暗,眼前一陣陣發黑,終于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恍惚中,有人抱起了她。
“巖柏……”她喃喃道,柔弱的像是一只迷路的小貓兒,“別走、別走……”
霍庭深眼神復雜將人放在床上,仔細的幫她清理了身體,又拿了藥膏涂在被他弄傷的地方。
她沉沉的昏睡,他靜靜的守在一邊。
剛剛,她在房間里哭,他在外面心如刀絞。
風聲、雨聲、雷聲,聲聲入耳,可她的哭聲還是那么清晰,像是無形的刀子切割他的心。
“小笒,對不起。”霍庭深捧著她的手輕輕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