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廂,氣氛劍拔弩張。
被手下稱作“明哥”的彪形小頭頭手里晃著剛從安笒身上搜到的錄音筆,冷笑出聲,“怎么著,還想去報警?”
安笒來酒店赴約,對方張口就要酒店百分之十的年利潤,簡直是敲詐。
但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不好惹毛眼前的眾人,于是努力維持著官方的笑意:“您這說的什么話,錄音筆是我平時用來方便記錄會議內(nèi)容回去寫總結(jié)用的。”
“呵呵,量你也沒這膽量。”
明哥拍著她柔嫩的臉頰,話里話外很滿意她的識趣,“既然這樣,我們就各退一步,哥哥給你讓一半,你陪我一宿,怎么樣?”
“如果我不同意呢?”
明哥捏住她的下頜,將她抬起來,“你同意咱們兩個一起爽,不同意我就一個人爽,這么點兒小事兒。”明哥說著回頭對身后的兄弟挑眉,“是吧?”
“是!”周圍幾個明哥的手下不忘起哄,“我們明哥可厲害著呢,安總這筆交易你絕對賺到了,哈哈哈……”
安笒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攥緊,極力壓下涌上頭的心火,側(cè)頭看向墻上的掛鐘。
她上樓特意叮囑了司機,如果她超過十五分鐘沒有給他打電話確認(rèn)安全,就帶人上樓幫她。
看時間應(yīng)該快到了。
“女人你這期待的小眼神,是在等他嗎?”明哥揮手,包廂門忽然打開,一名手下拖著一個鼻青臉腫的西裝男人進來。
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會把事情安排的萬無一失。
安笒看到被打的昏迷過去的司機,心涼了半截。
眼前男人冷笑著走過來,她踉蹌的后退,腰身撞到靠窗的餐桌,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一個冰冷的物件,緊接著在男人撲過來的一瞬,猛地刺向他。
“嗷——”
男人小腹被扎了一下,弓著身子痛嚎,后面的手下齊刷刷涌過來,“賤女人你給臉不要臉。”
安笒扭身朝門口跑著被幾個男人合力擒住肩膀甩在地毯上。
明哥從疼痛中緩解過來,幸好刀鋒不尖,否則這女人直接毀掉他一個腎。
“給老子扒了她,你們一個個來!”
安笒強撐著脊背,冷呵出聲:“你們敢!”
“呵呵。”明哥為首,幾個男人甩掉皮帶圍了上來。
安笒一瞬間陷入巨大的絕望和恐懼中,慌亂無門,轉(zhuǎn)身往陽臺敞開的窗戶跑去。
“攔住她!”
明哥被她嚇了一跳,雇主給的那點兒錢可不夠買命的!
眾人奮勇而上,幾雙手用力過猛,安笒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整個人被壓在男人堆里凌亂不堪。
“砰”的一聲踹門聲。
安笒絕望中,看到門口一臉蕭殺闖進來的男人,此刻身上凜然地霸氣仿如天神降臨。
“誰特么壞老子好……”
“砰!”
霍庭深一拳將多嘴的男人打翻在地,不等男人起身,強有力的手臂拎起他又是一拳。
砰砰砰——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男人一拳更比一拳猛力的錘擊將面前的男人打的吐出血沫混著白色的牙齒。
房間里其余人被滿身戾氣的男人驚懾地一動不動,任由他像破布一樣甩掉手里的人,走向蜷縮在墻角的女人。
安笒怔怔地看著走到身前的男人,他寬厚的大掌輕輕落在她的發(fā)頂,“乖,我?guī)慊丶摇!?
霍庭深將人打橫抱起來,旁邊的一眾人呆怔地任由其走向門口,等到反應(yīng)過來打算追出去被身后喊住,“別追了!”
“明哥?”
“這個男人,我們?nèi)遣黄稹?
安笒一直緊緊抱著霍庭深的胳膊,這是唯一讓她安心的東西。
霍庭深抱她去了公寓,將人放在床上,輕聲道:“我去拿藥箱。”
她臉頰腫的厲害,額頭上青紫一片,必須馬上處理。
他剛一動,安笒又忽然抱住他的手臂,澄澈地眸子閃動著驚慌,她害怕一個人呆著。
霍庭深眸底劃過心疼,重新抱起她,一路走到客廳拿醫(yī)藥箱,隨后又抱著她坐在沙發(fā)上,將人放在腿上。
安笒整個人游離在外,任由男人動作輕柔為她處理傷口。
她身上也有不少擦傷,霍庭深都一一為她處理好。
等到這一切做好,霍庭深低頭,懷里人窩在他的臂彎里睡了過去。
從認(rèn)識他以來,她時不時會受到意外傷害,三年前那一次她險些因為她喪命,這次也……
霍庭深攥著懷里纖細(xì)的小手貼在唇邊,用力地吻她,“這是最后一次。”
從今以后誰敢傷她,除非先要他的命!
……
“砰!”
霍皓閻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一拳,他抹掉嘴角的血,看向盛怒而來的霍庭深:“你抽哪門子瘋!”
“是不是你做的?”霍庭深眼中滾著怒氣和殺氣,客廳的空氣瞬間凝結(jié)成冰,寒氣鉆進身體里的每一個毛孔。
“鬼知道你說的什么。”霍皓閻甩開他裝無辜。
霍庭深不管他是否承認(rèn),拎著他的衣領(lǐng)到跟前,“茉莉餐廳的事情,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
“呵呵,這事不是我做的,你愛信不信。不過我聽說是有人傷了你的女人?你這么在乎她干嘛不娶了她?”
霍皓閻神情莫測地出言試探著,霍庭深嗤了一聲,“你不用套我話,任何一個我旗下的員工受到意外傷害我都會救,尤其是因為我受到的傷害。”
霍皓閻噙著陰冷地假笑,“哦,是嗎?”
“哥,玩火容易自焚,別過界。”霍庭深深深睨視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離開。
身后傳來霍皓閻的聲音,“你真的認(rèn)為我會蠢到在自己的餐廳動手?”
“不管是不是,事情出在你的地盤。”
寧可錯殺不能輕放!
如果霍皓閻不是他哥,敢動他的女人,呵。
霍皓閻緊瞪著離開的背影,眼底陰鷙泛著幽蘭寒光。
他刻意找了一些不入流的混混將整件事做的散亂充滿漏洞,還燈下黑的選在自己地盤動手,就是為了擺脫嫌疑。
沒想到霍庭深還是懷疑在他身上。
他對他的疑心戒備,已經(jīng)到這種地步了嗎?
不過這又怎么樣,霍庭深他一個野種就算真的發(fā)怒起來,一個野種又能有多大造化?
霍庭深駕車離開,冷峻的臉上依舊翻滾著怒氣,他從不覺得霍皓閻針對自己有什么問題,大家不過各憑手段,實力之下見真招。
可他不該算計到安笒身上。
想到安笒狼狽的樣子,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一緊,手背上青筋繃起,憤怒的血液橫沖直撞。
他會讓霍皓閻嘗到“悔不當(dāng)初”的滋味。
霍庭深打著方向盤,正準(zhǔn)備轉(zhuǎn)彎,忽然一輛紅色汽車打橫停在路中間,攔住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