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葉軒離去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鄭江源,忽然開始忐忑了起來。
這個小子剛才說這話的意思,好像自己屁股底下的這把椅子,保不住了似的。讓他牢牢做好。
“放心吧,一個小子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站在鄭江源身后的那個老者,小聲安慰了他一句,目光中壓根就沒有把葉軒放在眼里,隨即道:
“今天有我在,什么事情都不會發(fā)生!”
鄭江源聽到身后人的安慰,這才稍稍放下了幾分心來,不過仍然覺得有些擔(dān)憂。
自己身后的這個朋友,只不過是他請來應(yīng)急的,雖然一會兒現(xiàn)場發(fā)生了什么不可逆轉(zhuǎn)的事情,他可以收拾,但畢竟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鄭江源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到時候不好收場。
難不成,最終要以武力收場不成?
看到此刻鄭江源左右為難,眼眸微皺的樣子,旁邊的謝震廷連忙附在鄭江源耳邊小聲道:
“老鄭,不用太擔(dān)心。這個小子進(jìn)去,不是什么壞事。”
謝震廷不過小聲提醒了鄭江源一句,這一句話瞬間讓鄭江源眉頭思索了起來。
他邪眉看向謝震廷,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他們就在設(shè)想,如何設(shè)套引葉軒下校場,加入進(jìn)去。所以在以往從來沒有總教官上戰(zhàn)場的先例下,他們這一次特別增加了總教官親自上戰(zhàn)場與會的特例。
目的就是想要讓這個葉軒,下到戰(zhàn)場上去,可惜這個葉軒剛才沒有下套。
在宣布開始之后,那兩個總教官都急急忙忙奔赴戰(zhàn)場,親自指揮戰(zhàn)斗,而葉軒卻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若無其事地坐在了那里。
他們之所以要讓葉軒下戰(zhàn)場,就是想在戰(zhàn)場之內(nèi),做掉這個小子。
畢竟戰(zhàn)場上,刀兵四起,發(fā)生死傷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們原本涉嫌的,將葉軒圍困在戰(zhàn)場之上,殺死之后,把事情嫁禍給龍騰師的周浩。
畢竟這個周浩,和葉軒有直接的矛盾沖突,有非常強(qiáng)烈的殺人動機(jī),如果是周浩殺了葉軒,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到時候,只需要以周浩在戰(zhàn)場殺人的事情,將他開除就行了。
這樣首鼠兩端的人,龍騰師也沒有想要一直用著,只不過在這一次三師對壘的場面上,有些利用價值而已。
“還是老謝,你深謀遠(yuǎn)慮啊。”
想到這,鄭江源微微點頭,嘴角又浮現(xiàn)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來。
只要在戰(zhàn)場上把這個葉軒給做了,他還能找什么證據(jù)?
到時候他沒有找到任何證據(jù),污蔑統(tǒng)帥的事實也已經(jīng)存在,就算李守賢的面子再大,也頂不過去。
“既然已經(jīng)開了一槍,何妨再開一槍呢?”謝震廷小聲在鄭江源耳邊笑道。
鄭江源聽了,點了點頭,并未說什么話。
他自然不會直接下達(dá)命令,不過這些事情也早就是沖吳國峰默許了的,他此刻就在戰(zhàn)場上,知道該怎么做。
“就算這一次,他們能上尼心群島,那又如何?”
尼心群島上早已是陷阱重重,有去無回。
“讓他們一步,無妨。”
鄭江源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淡淡說了這么一句。
而此刻的葉軒,早已和趙挺以及許向萍上了山地車。
“總教官,他們在好漢坡,我們是不是要先過去?”
“不必了,告訴史銳航,讓他分頭行動!”
此刻遭遇狙擊手,顯然不利于他們?nèi)后w行動,雖然這狙擊手在這種情況之下,不太方便連續(xù)開槍,但不敢開槍,不代表他們沒有槍,如果在龍騰師和豹騎師面臨危險的時候,他們很有可能連續(xù)開槍。
此刻采取分頭行動,才是最為關(guān)鍵的。
“另外,讓他分兩撥人,一波先鋒,徐徐探向海邊,讓石頭帶一個人,把這個狙擊手給我找出來!”
“記住,狙擊手,要活的!”
葉軒帶著墨鏡,雖然衣著寬松白色長衫,但此刻的做派,卻儼然是一位成竹在胸的大將風(fēng)度。
當(dāng)然,葉軒不會讓石頭殺死狙擊手。這個狙擊手,將會是絆倒鄭江源的鐵證,如果他死了,將會是死無對證的下場。
“啊,石頭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趙挺一時間感覺有點意外。
石頭手中并無兵器。此刻讓他去抓活的狙擊手,這顯然是在虎口拔牙一樣,而且還不能殺了這狙擊手,這任務(wù)難度,可想而知。非一般人能夠完成的。
“放心吧,石頭可以的。”葉軒雙手背在身后,隨即道:
“讓他們找到子彈后,控制住狙擊手,隨后趕緊往海邊集合。”
如果不能把這個狙擊手拿下,對于之后虎狼師的任務(wù)來說,明顯是別人在暗,他們在明,不利于行動。
“是!”
趙挺連忙拿起對講機(jī),給史銳航吩咐任務(wù)。旁邊的許向萍看著葉軒臨危不亂,仿沖向戰(zhàn)場的他,就好像是去菜市場一樣輕松簡單。
一時間對于身邊的這個總教官,也感覺他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總教官,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
“找一個敞亮的地方……嗑瓜子。”
葉軒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霎時間許向萍和趙挺二人瞬間蒙圈了。
“總教官,這種時候,還找敞亮的地方,這是不是……”
趙挺都不知道該該如何勸說。
現(xiàn)如今的情況,總教官他自己也知道,有一個神秘的狙擊手,就在山巔之處,到處布控,只要發(fā)現(xiàn)虎狼師的人,無一例外都在這狙擊手的倍鏡之下。
現(xiàn)如今還找一個敞亮的地方,這不是找死嗎?
要知道,擒賊先擒王。
龍騰和豹騎的人,恨不得此刻就一槍斃了虎狼師的總教官,這時候葉軒還自己跑去敞亮的地方去,這簡直……。
許向萍都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什么了,連忙勸阻道:“總教官。你是虎狼師的龍頭,如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很有可能有閃失。”
“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
“你說對了,我就是要送羊入虎口。”
葉軒嘴角上揚,浮現(xiàn)出一絲神秘的微笑。不過旁邊的許向萍聽了這話,一時間整個人都蒙住了。
難不成,這個人想找死不成?
他想找死,也不能帶著大家,一起冒這個險啊。
雖然他們知道,龍騰師的這些特種戰(zhàn)隊的狙擊手,一個個都是百發(fā)百中的人,他們或許不會對著副教官和參謀員開槍,但這也是保不齊的。
如果這狙擊槍的位置稍微偏移,或者自己和總教官站在不偏不倚的位置。
很有可能會跟著葉軒一起受傷。
“總教官,我覺得你這種做法,欠考慮!”
許向萍扭過頭去,壓根不贊成葉軒的做法。
他知道葉軒的目的,是想引出這個龍騰師的狙擊手,將對方的目標(biāo),集中在自己身上,這樣的話,虎狼師的這些成員,就更好辦事了。
但這對于總教官,和她這個參謀員來說,都是冒著生命危險做的事情。
龍騰師既然敢開第一槍,那他們絕對不怕開第二槍,如果到時候有個什么閃失,那可就是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
“你如果怕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下車!”
“我……”
許向萍當(dāng)然怕,不過此刻卻并不敢下車。
因為配備參謀,和副教官,是這一次三師對壘的規(guī)則。他們沒有理由證明,對方真的會開槍。
“總教官,我跟你去。”
正在許向萍猶豫的時候,趙挺卻連忙肯定了一句。
自己開著車,尋找起了敞亮的地方來。
趙挺并不是不怕死,不過他更相信,總教官的決定。雖然這么做,的確是有點鋌而走險,不過總教官看上去,卻是勝券在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