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楚耀升聽聞此言,是哈哈大笑。
不過其中也略有一絲掩飾自己尷尬的氣氛在內。
作為溫嶺南蠻子,楚耀升所有的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不光武道實力千金,出價在溫嶺一帶更加是商業上的霸主。
只不過的確如張世豪所言,雖然楚耀升在各方面都很優秀,但卻沒有一個方面是出類拔萃,拔尖的境界。
而反觀張世豪,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商業上,而在閩南卻是和很多武道之間的關系都十分密切,自己身下也養著許多的武者。
“那我們就演武場上,見真章咯。”
楚耀升嘴角仍舊露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十年來,他幾乎一直被福門這邊的勢力所壓迫著,當年還正是因為馮家馮躍亭的原因,打的他楚耀升只能窩在閩南稱霸一方,一直不敢問鼎福門。
可是今日卻不同了,楚耀升準備十足,就是要備戰這一次的黑武決斗,顯然不會和張世豪呈口舌之爭。
張世豪也不怎么理會楚耀升,連忙躬身邀請馮躍亭上座。
演武場的太師椅上,原本坐了許多福門的一些武道老前輩們,他們或許武功并不是福門來說境界最高的,但大多資歷很老,所以有足夠的資格坐在這里。
此刻張世豪和馮躍亭以及楚耀升也來到了主席臺邊坐下。
“馮兄,很久不見,恐怕你功力長進不少吧?”
而楚耀升,卻并未落座,而是直接站在了太師椅諸位老前輩面前,笑呵呵地沖馮躍亭說話。
馮躍亭雖然也是五十好幾的長者,不過在福門論輩分來說,并不算最老的,但的確是武功境界最高的一位,他也沒有虛位,只是淡淡道:
“楚兄不遠千里而來,相比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還會忌憚馮謀人?”
“哪里哪里,馮兄的神領決,還當真是真武第一境的強者,少有的致命絕技。當年若不是因此,楚某人何至于被馮兄感到溫嶺呢?”
楚耀升把玩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兩個核桃,笑著道。
他雖然是笑著說的,但仍舊沒有忘記當年的恥辱,而且一直懷恨在心。
如今試探性地向馮躍亭探了探底。
“是嗎?”
馮躍亭微微一笑,看向楚耀升手中盤著的兩個核桃,道:“楚兄的天雷變,應該也增進不少吧?這兩個核桃,已經被你練得無堅不摧了。”
“哈哈哈。”楚耀升聽后,笑的格外開懷。
他手中的兩個核桃,尋常人看了,都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核桃而已,只有真正和楚耀升交過手的人才知道,這兩個核桃,絕非把玩之物。
楚耀升雙手一拱,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也就不必謙虛了。咱們演武場上見。”
“請!”
馮躍亭也是兩手一擺,做出了請的姿勢,二人一前一后來到了演武場。
一切,并沒有大家看到的那樣面目可憎,大家示若仇敵。眼前這兩位年過半百的人,倒好像是兩個親兄弟一樣,開開心心,和顏悅色走向了演武場。
但大家都知道,這二人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角色。
以至于演武場那些原本還在進行黑武決斗的人,都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出了舞臺。
偌大的演武場上,只有這二位的身影。
現場多數人都是收起了自己手頭的事情,舉目仰望而去。
“看來今日,又能見到兩位真武境強者的巔峰對決了,六年前,我們是無幸目睹啊。”
楚耀升和馮躍亭上一次對決的時候,并不是公開的比試,所以看到的人很少,幾乎都只有一些內部有關人士知道這件事情,而如今的黑武決斗,可以近距離地觀看二位的決斗,這對于福門武者來說,是絕無僅有的幸運。
所以現場許多人,都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就連坐在最前面那座,一直不怎么說話的李秦松,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難得啊。”
“父親,你覺得這二位前輩,誰會贏啊?”李楓在旁邊小聲問了一句,馮肖肖聽了,也是特別好奇李叔叔的觀點。
“是啊,李叔叔,您和我父親熟,您覺得我父親能勝得過那個南蠻子嗎?”
“這個嘛……說不好。”
李秦松沒有多少把握,遲疑了片刻只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觀點,隨即看了眼馮肖肖,似乎有什么想說,又怕她傷心,只好道:“你父親的實力,我是熟悉的,這些年的長進的確不少,只不過這個南蠻子,到底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南蠻子楚耀升這次主動卷土重來,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李秦松哪里知道對方到底到了什么樣的境界。
李楓指了指旁邊,主席臺下面的賭臺道:“看那邊的投注,大概就差不多了。”
“現在這個情況,好像是不分上下。”李楓站起身來,看那邊賭注占比。
在賠率基本相同的情況下,楚耀升大概占據百分之五十三的賭注比例,而馮躍亭占比百分之四十七。
雖然差了幾個點,但也基本保持了勢均力敵的狀態。
黑武決斗,原本就是不按規則來的會武比賽,所以并不怎么公開,而且黑武決斗一直有下賭注的環節。
一般賭注的比例大小,也能看出觀眾對兩位比武者的情緒。
雖然觀眾認為的并不一定就是對的,不過這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影響比武者和門派的情緒,甚至是士氣。
然而演武場上的馮躍亭和楚耀升二人,根本看都沒看臺下的賭注占比,于他們來說,那不過是外人的意見而已,而他們二人比武,也根本不看重賠率和錢財。
只不過這一次的賭注占比,雖然不出奇,但的確讓楚耀升都有些意外。
這一次黑武決斗,原本在福門,所以大部分的武者都是福門的,然而這些人居然都不支持本地的馮家勢力,轉而支持楚耀升。
要知道,楚耀升上一次和馮躍亭決斗,可是敗了的。
“馮兄,看來今年大家都不怎么看好你啊?”
馮躍亭雙手被在身后,淡然一笑。
“若每個人都能看得清,世間哪還有那么多庸人啊?”
“馮兄說的對。”楚耀升雙手一展,隨即擺起了起手式,笑道:“今日,就讓大家徹底看清楚!”
馮躍亭單腳一踢,一只手徐徐伸了出來,起式一氣呵成。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