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下山回到盤山酒店。
總統(tǒng)套房的天臺上,楊春苗剛剛醒來,睡眼朦朧,此刻正在陽臺上對鏡梳妝。
她見葉軒回來,趕緊停住了手頭的工作。
“葉先生去哪了?”
“四處走走。”葉軒只是敷衍著回答了一句。
“哦。”
楊春苗起身,來到葉軒面前道:“葉先生,就在剛不久,有人求見了你。”
“是嗎?他們終于來了?是什么人。”
“是一個白胡子老頭。”
“哦?”原來不是楚家的人,這倒讓葉軒有那么一絲意外,道:“白胡子老頭?”
“對,他讓我把這個送給你。”
楊春苗言罷,拿出了一個青桃遞給葉軒。
葉軒接過桃子,想起方才在雅康草堂遇見的那個老頭,隨即莞爾一笑。
楊春苗不知何意,懵懂問道:“這,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好吃的。”葉軒將青桃遞給楊春苗。
“酸!”她抿了抿嘴,不敢接。
“哈哈!”
葉軒隨即起身,將青桃放在桌上,進房洗漱。
“在這住的還習(xí)慣嗎?”
“還行吧。”楊春苗緊緊跟隨,問道:“葉先生,我們是不是該趕緊離開這里。”
“怎么了?”葉軒回頭一問。
楊春苗趕緊低下了頭,小聲道:“我們昨天一來,就惹了當?shù)氐陌酝酰覀兂鮼碚У剑瑢|升又不熟悉。我擔心他們今天會找人過來報復(fù)我們。”
葉軒洗了手,抖了抖水道:“你不是對東升很熟嗎?”
楊春苗隨即臉紅了,她對東升的地形很熟,但她畢竟不是本地人,說到這邊的背景,自然不太清楚。
“我是怕……”
楊春苗還未說完,便有服務(wù)員進來天臺。
“葉先生,有人求見。”
葉軒拉出毛巾,擦了擦手,笑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苗苗,替我請他們進來。”
言罷,葉軒走向天臺的小亭子里,伏案而坐。
天臺門口,劉經(jīng)理親自迎接著幾個人到門口才離去,絲毫不敢懈怠。
畢竟,楚少杰一個電話都能顛覆他一生。
而如今來的大人物中,除了楚少杰外,還有幾個是他這輩子永遠望塵莫及的人物。
楊春苗迎面出去,走進天臺的,有四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年約四十歲的壯年人,此人一身正裝,身材也十分健朗,眉宇之間氣度非凡,他的樣子和何萱萱略微相似,顯然是何萱萱的父親,何永文。
何家在東升立根許久,東升人無有人不知道何家的。其產(chǎn)業(yè)囊括衣食住行很多方面,可以說每個東升人身上幾乎都有和家人的產(chǎn)品。
何氏一門在東升興旺發(fā)達,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何永文的功勞,當然也離不開趙家和趙家?guī)瓦@顆大樹。
何永文今天來的目的,自然是想請葉軒出山拯救趙家?guī)蛶椭鳌?
所以,他表面上特別謙卑。
何永文身后跟著的便是何萱萱和楚少杰。
他們身后,還跟著一個雙手插胸的瘦高個,看身形與普通人無異,但他武者的氣場卻一點掩飾不住。而且最起碼是遠超大成武者的氣場。
楊春苗對于大成武者的印象,很多時候來自于自己的父親,所以不敢怠慢。
“諸位,里面請,葉先生就在那邊。”
“謝謝這位小姑娘。”
何永文特別禮貌,沖楊春苗拱手示意后,才往天臺亭子上走去。
在來之前,何永文便做足了功課,知道葉軒是一個古風(fēng)猶存的青年男子,所以,禮儀客套方面,都尤為講究。
“東升何氏一門,拜見葉先生!”
葉軒以背面示人,此時,不慌不忙倒了一杯茶,悠悠喝了起來。
何萱萱不知他什么意思,也上前走了一步。
“葉先生,東升一別。讓我很是難忘,難得葉先生這次來到東升。我們何家愿為東道主,一盡地主之誼,還望葉先生賞臉。”
葉軒聽后,微微抿了口茶,這才轉(zhuǎn)過頭來,沖何萱萱淡淡一笑。
“面熟。不過在江州,何小姐對我可不是這張臉。”
在江州的時候,何萱萱無時無刻對葉軒充滿了蔑視甚至仇視,此時卻是一副卑躬屈膝陪著笑臉的狀態(tài)。雖然葉軒早已料到,但還是有些意外。
這轉(zhuǎn)變的也太快了吧。
這一句話,不由得讓何萱萱都是一陣臉紅,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何永文趕緊笑道:“葉先生,小女年少無知,不懂事,有沖撞葉先生的地方,還望見諒。”
“哦!”葉軒轉(zhuǎn)頭看向何永文,笑瞇瞇道:“原來,你是她父親啊。教育出這樣的女兒,你責(zé)無旁貸啊。”
“你……”楚少杰年輕氣盛,脾氣顯然沒有何萱萱和何永文好,聽到這話,當時就想沖上去理論。
這小子一掌打死了馮叔不說,居然還奚落我們?
難道,這世上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說話嗎?
是的。
“楚公子。”
葉軒抬頭看去,便見他們身后站著生悶氣的楚少杰,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笑道:“怎么,今天是來動武的?”
“我……”
楚少杰顯然越想越氣,但看著何萱萱和何永文都沒說話,也就不敢說話了。
畢竟,他們今天是做好了謝罪的準備,為了大局,楚少杰也只好忍氣吞聲。
何永文轉(zhuǎn)念看向葉軒,方才第一眼時,他還覺得這少年,年紀輕輕,應(yīng)該不是能擔當大任的樣子。
但見他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超凡脫俗之狀,再加上何萱萱的陳詞,使得何永文一進來都客氣了幾句。
原想對一個年輕人禮貌至此,他應(yīng)該不至于怎么為難自己。
更何況何永文是東升商會的元老級資深成員,他的一舉一動有時候甚至牽引著整個東升商場的大局。
許多人親自登門拜會何永文,他都不一定會親自接待,如今為了一個年輕輕輕的葉先生,他如此禮賢下士,親自跑到這偏僻的酒店來,舔著臉,陪著笑臉過來示好。
那少年居然毫不領(lǐng)情,而且說出來的話,句句戳人肺腑,讓人無言以對。
談吐之間,高下立判。
搞得混跡商場十多年的何永文都有點應(yīng)接不暇,他突然明白,這少年只是年紀、樣貌年輕,內(nèi)里的城府卻波深似海,甚至連自己都不是對手。
如此想來,這少年的確是有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