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念在舊情,葉軒連這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這蕓蕓眾生,眼界永遠只有自己已知的那一塊,不知道在自己之上,還有她無法想象的存在。
這就是所謂的井底之蛙。
但以胡佳思的眼界,她很難想象,雖然看著葉軒的眼神,無比堅定,就像是真的。
但她知道,那只是葉軒本能的倔強。
“真是無可救藥!”
胡佳思不想再勸他,提包準備走人。
此時,大廳外突然響起一聲洪亮的大吼。
“葉軒在哪,給老子站出來!”
隨后,打砸之聲乒乓傳來。
胡佳思剛準備出去,突然聽到這個聲音,哪里還敢出去?只是探頭往外面看去。
“葉軒!給老子滾出來!”
KTV門口浩浩蕩蕩闖進來了一群人,他們手上都帶著各種各樣的家伙。
有砍刀,有鐵棍,還有雙節(jié)棍。
他們個個身強體壯,身材魁梧,一溜的板寸頭,每個人都穿著黑色背心,肌肉極為膨脹。
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極為可怖,看上去就跟來殺人的一樣。
這群人走到門口,自動散開,形成兩排。
而后,門口外又走進一個人來,此人也是格外的身強體壯,穿著也是一身黑,只是寬胸的外套內(nèi),脖子上隱隱有一個紋著的龍頭隱現(xiàn)。
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人,正是周洪濤。
不過,此時的周洪濤,面如灰碳,還帶著一頂帽子,一臉的仇恨。
走在最中間的那個中年人,是周洪濤的父親,周峰巖。
周峰巖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國字臉,兩束眉毛往額頭上翹起,看起來十分威嚴。
周峰巖身邊的人正在驅(qū)散周圍人。
“不相干的,趕緊滾。”
原本熱鬧的KTV,突然變得慌張起來。來玩的朋友們見到這群人,都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這是要干什么啊?”
“快走吧,一會兒出人命了。”
所有人都往門外跑去,生怕跑晚了被誤傷。
此時,KTV出來了一個略胖的經(jīng)理,小跑到周峰巖身邊。
“周總?您這是要干什么?”
周峰巖的身份,在附近很少有人不知道。他表面上只是一家連鎖健身房的老板,實際上他還養(yǎng)了很多社會上的打手。
許多公司的保鏢,都是周峰巖手下的門人,單憑這一點,周峰巖在江州商場的背景就夠復(fù)雜了。
周峰巖混到這個背景,很少自己親自帶隊出來,而這一次,他居然帶了十幾個精壯打手,這種畫面,不得不讓經(jīng)理毛骨悚然。
“我們KTV哪里得罪了周總,您說一聲就是了,何必搞得這么大動干戈的呢?”
周峰巖橫了一眼經(jīng)理。
“王胖子,今天沒你的事,趕緊把人全部趕走。今天這場子,周某人包了。一會兒,砸爛多少東西,算我的。”
砸東西?
看來今天是免不了一場惡斗啊,但王胖子連他們的目標都沒搞清楚。
“周總,誰惹了您啊?”
“你們207包房,是不是來了個叫葉軒的!”
“葉軒?不認識啊。”
王經(jīng)理不知道他說的是誰,KTV是公共場所,來來往往的人那么多,他哪里知道人家的名字。
“少跟我廢話。”
“葉軒,自己滾出來受死!”
這一聲喊嚇得胡佳思渾身一顫,他轉(zhuǎn)頭瞪向包房內(nèi)的葉軒,臉上對葉軒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葉軒,你的仇家還真不少啊。我說什么了?”
“這都是你自找的。”
胡佳思停住腳步,看來這次自己也走不了了,都是因為葉軒惹禍上身。
本來好心找他來玩,打傷了自己的朋友不說,還給自己招了一身禍。
但此時的葉軒,跟沒事人一樣,就好像外面叫的根本不是他。
“出去看看。”
葉軒在站起身來,走到包房門口,來到大廳上。
KTV的大廳,只剩下一溜黑色衣服的人,和KTV的工作人員。
葉軒走到中央,風淡云輕道:“我就是,怎么了?”
這一聲回答,讓現(xiàn)場KTV的人一臉茫然。
“這小子這么年輕,犯什么事了?”
“得罪別人也就算了,周總是能隨便得罪的嗎?”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胖子看見一個年紀輕輕的人走出來,心里已經(jīng)在為這哥們默哀了。
為了大事化小,王胖子自作主張,來到葉軒面前。
“怎么了哥們?江州這邊的水深,我也不知道你和周總鬧了什么矛盾,過去跪下磕個頭,認個錯,說不定周總一高興,就完了。”
“不是磕個頭的事!”
周洪濤看到葉軒的那一刻,眼神瞬間立了起來,嘴角微微發(fā)抖,雙手早已握成了拳。
他再也忍不住,站出身來,大吼了一句。
“葉軒!”
此時的周洪濤站在所有人中間,怒氣到達了極點,恨不得把葉軒碎尸萬段。
本來這句話若是一個陽剛男人喊出來,少說也有幾分威嚴。
而此時的周洪濤喊出這話時的聲音,卻極為沙啞,聲線特別的細,就像女孩發(fā)出的聲音一樣。
“這是?”
眾人一臉蒙圈。
周洪濤到底是怎么了?這說話的聲音怎么這么娘啊?
原來葉軒當晚在酒店給了周洪濤的那一腳,早已令他變成一個廢人。
此時周洪濤發(fā)出的聲音,雖然特別剛硬,但還是隱隱有一種皇宮東廠太監(jiān)的感覺。
“哧哧!”
就算現(xiàn)場再怎么嚴肅,但看到一個陽剛男人發(fā)出這樣的聲音,所有人還是不厚道地笑出了聲來。
“這是什么鬼?”
“怎么來了個太監(jiān)!”
周峰巖聽到人的議論聲音,一眼橫了過去。
現(xiàn)場所有人趕緊屏聲靜氣,不發(fā)一言。
畢竟眼前的周峰巖那可不是一般的打手,何況他今天是帶著怒氣來的。
周洪濤雖然成了一個廢人,但他的爸爸,還是江州打手的頭。
周洪濤怒指葉軒,大吼了一句。
“葉軒,今天有你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