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菡轉頭看去,卻是葉軒。
“葉軒……,你!”
一時間,她俏眉深鎖,滿臉的不可思議,可內心卻有一絲絲竊喜。
這是葉軒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牽她的手,不由得讓她心跳加速。
但仔細想起來,卻有點過于頭腦發熱。
畢竟葉軒這才剛剛好了幾天,怎么能與正常人相比呢?更何況他面對的是福爺。
想到這,她便有點喪氣了。
“誰?”
福爺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人叫板,便撇了撇頭看了看那邊的葉軒,不過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子。
“敢頂我的嘴,你算個什么東西?”
他在江州市的威望,讓很多人望塵莫及,別說頂嘴了,就是當面給他賠笑臉,都沒有資格。這樣的人還真少見。
但沒想到的是,福爺和他說話,葉軒理都沒理,只是微微轉頭,將蘇曉菡拉到了身后。
“以后這樣的事,別亂出頭。”
福爺眼神中冒了殺氣。
“小子,你找死啊!”
這小子居然對他毫不理會?甚至還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目中無人的態度和別人說話,簡直沒把他放在眼里。
“找死的是你!”
葉軒丟開蘇曉菡的手,慢慢向他走去。
所有人大為詫異,目瞪口呆。
周洪濤撲在地上,簡直有一種血崩的感覺,這煞筆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秀逗了,這時候出來逞英雄。
“你是不是有病!”
原本福爺已經讓步,只讓蘇曉菡捏捏肩就完事,這么簡單的事,又被這小子給搞砸了。
“早知道這煞筆有病,就不帶他山上了。”
周洪濤腸子都悔青了,一口長氣嘆了出來,心想今天算是栽在這了。
“煞筆,這時候逞什么能?趕緊給福爺道歉。”
王少康此時也忍不住沖葉軒喊了一句。
就連蘇曉菡都動了惻隱之心,雖然他拉住自己的那一刻,特別帥,特別溫暖。
但理智很快就戰勝了情感,畢竟就連周洪濤這樣的人都不是福爺的對手,葉軒出去,不等同于送死嗎?
“葉軒!”
“我知道你為我好,但這樣的事情,真的不能強出頭,你快回來。”
“哎呀,隨他去吧,那廢物遲早被福爺打死。”
周洪濤爬到蘇曉菡身邊,拉住了她,趕緊和葉軒撇清關系。
“福爺,這事跟我們沒關系啊,都是這小子愛出頭。”
福爺見葉軒大步而來,顯然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那就不能怪我了。”
話音剛落,他一個蹬腿,揮拳朝葉軒砸去。
“葉軒!快躲開啊。”
蘇曉菡下意識捂住臉,想拉葉軒,卻怎么也拉不動,只好自己退到一邊,在心中為他祈禱。
只是葉軒仍然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只等福爺拳頭揮來時,他輕輕一閃,隨即一腳絆住了對方,另一腳直朝福爺的腦袋踢去。
碰!
只這一腳,福爺全身晃動,整個身子往外砸去,直接掛到了假山上面。
隨即掉進水里,巨大的響聲,震得下面水波層出不窮。
嘩啦!
一聲震蕩,激得蘇曉菡也渾身顫抖。
“哎,這一下他怕是真的活不了了。”
原本她與葉軒才剛剛見面,沒想到又要生死兩別了,她小心翼翼地展開雙手,睜眼一看。
發現躺在地上的竟然是……
福爺!
“葉……葉軒?”蘇曉菡一臉茫然。
周洪濤才剛剛爬到門口,看見眼前的一幕,目瞪狗呆。
“窩巢,什么情況這是?”
福爺在水中撲哧,而葉軒全程連手都沒展開,現在還背在身后。
再次展開雙手,卻也只是抖抖衣袖,走到那張竹椅上坐下,冷森森看著福爺。
“在給你一次道歉的機會!”
福爺撲哧撲哧,從水中爬上來,仍然很傲慢。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他滿面怒容,兩腳形陣,雙手握拳,又準備打去。
“住手。”
旁邊的管家卻阻止了他。
“張叔,這小子……”
“我知道了。”
張叔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葉軒:“這位朋友,三爺有請。”
“沒空!”葉軒起身想走。
“你把這鬧成這樣,總得有個交代吧。”
“交代?行!”
葉軒背著手,微微一笑,猛然轉過頭去,他倒要看看這背后還有誰。
蘇曉菡此時心里卻是撲通撲通地跳。
“葉軒,算了吧,已經很僥幸了,我們快走吧。”
葉軒撇頭微微一笑。
“你們先回去。”
此時的周洪濤只想趕緊開溜,他迅速拉著蘇曉菡往外走。
“走吧,別跟這神經病一般見識。這山莊里還不知道住的是誰呢?他自己找死,沒辦法。”
他知道葉軒能打,但打得過福爺,還斗得過他背后的人嗎?
葉軒必死無疑。眼下先保住自己的命最重要。
……
葉軒跟著那張叔,直進了云霧山莊的大門,穿過一個種著花花草草的深院,從走廊上樓梯,來到了山莊的樓頂天臺。
這天臺上搭建的和別墅一樣,有游泳池,和小亭子,亭中有一張大理石的棋案,一人正在那下棋。
下棋人淡淡道:
“張叔,你下去吧。”
那管家將葉軒帶到這,就下去了。
葉軒走近亭中一看,發現正是那日所見的蕭叔良,原來福爺身后的神秘家族,正是蕭家。
今日蕭叔良也穿上了和他父親一樣的棉麻道服,在這山云野鶴之間,倒挺相配。
“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蕭叔良表面看上去,毫無波瀾,其實內心早已勃然大怒。
“你在我家樓下搞得挺熱鬧啊。”
葉軒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坐在了他對面。
“你們家狗沒管好,亂咬了人,是不是得教訓教訓?”
蕭叔良臉色一沉,兩只手指幾乎要將棋子捏碎。
上次在餐館這小子就當面折了老爺子的面子,他已經忍了很久,沒想到今天這小子居然還打上門來了。
這正是報仇的好機會。
“解解這個僵局?”
但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不會明刀明槍的和人打,只是先禮后兵展開雙手邀請葉軒下棋。
“好啊!”
象棋,葉軒在仙域倒是沒少下,但凡與人談經論道時,這都是解悶的神器,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他拿眼看去,眼下這盤棋,明顯是一局殘棋,葉軒所屬的紅子幾乎毫無勝算,進無可進,不過倒是可以退。
葉軒伸手退了一個車,引誘蕭叔良的馬踏過邊境。
如此來去幾個回合,蕭叔良便入了陷阱,連損幾員大將。
最后一個馬都完全陷了進去。
“哈哈,不好意思。這只馬,我要了。”葉軒伸手要吃。
“你……”
眼下這匹馬,是蕭叔良最后的底牌,眼看著也要被他拿走,他這才反應過來,一下急了,伸手去搶馬。
兩人幾乎同時用右手按住了那枚棋子,雙方各自用力,葉軒明顯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著那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