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jim打來的,童暖暖聽到他的聲音時,有一瞬間的怔愣。
“暖暖,是我,jim。”jim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就像是哭過后帶了點沙啞一樣。
“嗯。”童暖暖應了一聲,“什么事?”
電話那邊,jim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呼出。
“儒承聯(lián)系過你沒有?”
“沒有。”童暖暖坐在床邊,“他換了號碼,從去英國后,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那個我知道我不該再因為他的事情打擾你,但是”jim有些難以啟齒,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暖暖,儒承他死了。”
童暖暖腦子里翁的一聲,像是有什么炸開了一樣,她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你說什么?”握緊手機,童暖暖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我剛從警局認完尸體出來,是他,沒錯。”jim吐出一口氣后,輕笑道:“他一個人回英國之后,每天只知道喝酒,我打電話問你關于你們之間的事,還被他氣得摔了我的電話。”
“看他那樣子,我以為給他一些時間,或許就會好起來,所以我最近都在忙工作的事情,可誰知道他居然失蹤了!”jim說著說著,聲音中帶了哭腔,然后不可抑制地哭出了聲。
“我報了警,以為能找到他,我有一大堆要激勵他的話,可警察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找到了他的尸體,讓我過來認認,我真的”jim的哭聲變大,“暖暖,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看到我的好兄弟躺在那里,肚子里全空了,內臟都沒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什么意思?什么叫肚子全空了?內臟都沒了?”童暖暖輕顫著重復了jim的話,聲音不由自主拔高了些。
“他被殺了!儒承死了!還死的很慘!”jim也拔高了音調,“警察說儒承可能是遇到了變態(tài)殺手,所以才會這樣子。”
“變態(tài)殺手?”童暖暖不相信,“儒承不是個會惹事的人,怎么會被什么變態(tài)殺手盯上!我不相信,這一定是騙人的!jim,這個玩笑不好笑!”
“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但我是說真的!”jim在電話里吼了起來,“儒承真的死了!我親眼看到的!”
吼完之后,jim立馬跟童暖暖道歉,“對不起,暖暖,我知道我或許不該打這通電話,但儒承已經(jīng)沒了,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算童暖暖再想否認,也不行了。
“他家里人知道這件事嗎?”哽咽著,童暖暖痛苦地問。
“嗯,警察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大使館,通知他的父母,聽說他爸爸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jim吸了吸鼻子,“暖暖,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看看他,不管是來英國,還是等他爸爸把他帶回去。”
童暖暖不吭聲,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失去你,他過的并不好,他又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一直沒敢聯(lián)系你。”jim頓了頓,哭著說:“暖暖,他是愛你的,請你相信這點,無論他做過什么,他都是愛著你的,我相信他直到死前那一刻都是愛著你的!”
“我會去看他的,jim,謝謝你通知我這件事。”
童暖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手中的手機被白慕凡抽走,他蹲在她面前,一只手擁著她。
“怎么了?什么事哭成這個樣子?”白慕凡柔聲地問。
童暖暖撲進他的懷里,邊哭邊說:“儒承死了!他被人殺了,內臟都沒了,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他不會回英國,也不會遇到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了!”
白慕凡微微一愣,轉頭看了眼站在房門口的向北。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向北急匆匆拿著手機打電話探消息。
輕拍著童暖暖的背,白慕凡親了親她的臉頰,“這不能怪你,人生很漫長也很短暫,隨時都會有意外發(fā)生,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所以你沒有做錯什么。”
童暖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好端端一個人,因為她的關系去了英國,之后又遭遇了意外,她心里總是會難過的。
“慕凡,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嗎?”揪住白慕凡的衣服,童暖暖哭著問。
盡管白慕凡并不愿意童暖暖和燕儒承還有接觸,但現(xiàn)在人都死了,他再怎么爭搶,燕儒承注定在童暖暖心里留下一個位置,如果他堅持不讓童暖暖去見燕儒承,恐怕這件事會成為一個疙瘩留在她心里。
輕嘆了口氣,白慕凡安慰著童暖暖,“當然可以!你是想去英國,還是等他回國后去他墓前拜祭?我陪你,好嗎?”
童暖暖點點頭,“我們可以飛去英國嗎?”
“行,你等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拍拍童暖暖的肩膀,白慕凡出了房間,讓高姐先進去陪童暖暖一會。
和向北去了陽臺之后,白慕凡問:“這是怎么回事?”
“具體的還不清楚,不過我聯(lián)系了英國那邊的朋友打聽到,這是真的,聽說燕儒承的器官全都被拿掉,警方懷疑不是變態(tài)殺人狂做的,就是那些倒賣販子做的。”向北皺了皺眉,“不管是哪一種,查起來都很麻煩,或許不會那么快破案。”
“暖暖想去送他最后一程,你幫我聯(lián)系機場那邊,一個小時后出發(fā)去英國。”看了眼手表,白慕凡急著回客廳收拾東西。
向北拉住他的胳膊,“你瘋了!你現(xiàn)在傷口還沒好,還要陪她去英國?而且,燕茹雪就在英國消失的,誰知道她是不是還在英國,萬一她再喪心病狂的對你們下手,那該怎么辦!”
“我的傷沒事,暖暖如果不去的話,她的良心會不安的!”掙脫開向北的手,白慕凡拍著他的肩膀說:“我會打電話叫上謝一和宋達,讓他們安排人手保護,你就別擔心了!”
“可是”看了眼臥室方向,向北壓低了聲音,“燕德立已經(jīng)收到消息趕往英國,我擔心他不會讓你們見燕儒承的。”
“所以,我才要用私人飛機。”笑著拍拍向北的肩膀,白慕凡說:“希望能趕得及在燕德立到達之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