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蓉沒死！”
這句話在童暖暖耳邊不斷回蕩著，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兩手緊緊抓著方萍的袖子。
“你，你剛才說什么？誰沒死？誰！”
童暖暖激動地搖晃著方萍，方萍臉都白了，唇瓣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慕凡看不下去了，一把抱住了童暖暖。
“暖暖！冷靜些！”附在她耳邊，白慕凡用力地抱緊了她，“你讓她慢慢說！”
握緊白慕凡的胳膊，童暖暖抿著唇，死死盯著方萍，那樣子像是要吃人一樣，十分駭人。
方萍扶著桌子，一手捂在胸口處，踉踉蹌蹌，模樣有些失魂落魄。
安撫著懷里的童暖暖，白慕凡斜了方萍一眼，“方萍，你還不肯說清楚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深吸一口氣，方萍緩緩閉上雙眼，“我答應了一個人，不能說的！”
“說啊！”童暖暖低吼了一聲。
白慕凡輕輕拍著童暖暖的背，他淡漠地看了方萍一眼，“你在幫誰掩飾？童向國？不，應該是別的什么人，那個人是誰？”
方萍微微一愣，看著白慕凡，眼底蕩開一圈圈漣漪。
看到她的眼神，白慕凡就確定了，他說中了！
“不說？”挑高了眉毛，白慕凡掏出兜里的手機，“和你有關聯的男人，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查到，但你真的想看到那樣嗎？”
看著白慕凡，方萍深吸了一口氣，“我說！”
她很清楚白慕凡的為人，他既然說的出口，那么就真的能做得出來！
安置著童暖暖坐下，白慕凡才看了方萍一眼，“說吧！不過，我沒什么耐性，你再撒一句謊，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付出代價！”
撫了撫額頭，方萍坐回椅子上，神色疲憊地點點頭。
“我知道，這件事不會瞞一輩子，既然你們找來了，那我就全都告訴你們吧！”
抿了抿唇，方萍回憶了起來。
“我和童向國是因為意外認識的，那時候我畢業沒多久，沒找到好工作，在一家診所當班。正好那時候童向國出了意外，不得不到我在的那家診所看診，是我替他處理的傷口，因為這件事，他就把我弄進了這家醫院。”
瞥見白慕凡懷疑的目光，方萍輕笑，“沒有你們想的那么齷齪，就是個巧合！我到了這家醫院近一年的時間，蔻蓉在我這確診了懷孕的事情，之后我就負責蔻蓉的孕檢。”
深呼吸，方萍看向童暖暖，“童向國當年的確找過我，他不想蔻蓉生下孩子，所以讓我想辦法把這個孩子拿掉，但當時蔻蓉已經懷孕五個月了，那實在是太危險了！”
“而且，那時候我和蔻蓉的關系已經很要好了，我知道童向國是怕蔻蓉生下兒子，所以給蔻蓉做了b超檢查后，我告訴他是個女兒，童向國這才打消了念頭。”
方萍說的很慢，童暖暖的耐心被耗光。
敲了敲桌面，童暖暖催促道：“說重點！你剛才說我媽媽還活著，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了童暖暖一眼，方萍搖搖頭，“有點耐心，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我所知道的！”
白慕凡知道童暖暖心里的急切，拍拍她的肩膀，“暖暖，就聽她說完吧！”
抿著唇，童暖暖板著臉點點頭。
方萍繼續說了下去，“在那之后沒多久，我就發現蔻蓉中毒了，她血液里有一種有毒物質，會影響到胎兒和母體的健康，我建議她立馬把孩子打掉，只有這樣有毒物質才能順著血液流出來，可是她不同意。”
“那會她已經懷孕六個多月了，再撐過兩個星期，孩子就能剖腹產取出了。”回憶到這里，方萍多看了童暖暖一眼，“蔻蓉真的很愛你，她知道剖腹產會很危險，但還是跟我說，關鍵時刻一定要保住你！”
“實際上，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手術過程中很危險，可最后都轉危為安了。那袋血，不是我弄來的，是那個人，那個人從私人診所偷來的，因為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他根本就沒辦法再等下去！”提到“那個人”的時候，方萍眼中不自覺露出柔情。
童暖暖眉頭微皺，“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是你和蔻蓉的救命恩人，他愛慕蔻蓉很多年，甚至為了她一直不肯結婚。”微微嘆氣，方萍笑得有些落寞，“他真的很癡情，蔻蓉從醫院失蹤后，也是他找到了她，把重傷的她帶回醫院，之后又帶著她去國外治療！”
童暖暖覺得方萍的話有些熟悉，儼然是燕儒承和她的翻版，只不過其中的事情不同。
神色一怔，童暖暖不再像剛才那樣焦急，“那個人又一次救了我媽媽，并且和她在國外生活，為了不讓童向國察覺到，所以他拜托你編了個謊，騙了童向國和所有人，是嗎？”
“是！”重重點頭，方萍輕笑，“你和蔻蓉一樣，都很聰明，話說一半就猜到了全部。”
“當年給媽媽下毒的人，是柯程楠？”童暖暖再次追問。
方萍依舊點頭，“對！她知道我和童向國認識，怕我會在童向國面前亂說，所以收買了一個護士，在蔻蓉的輸液里動手腳！”
“我媽媽失蹤的那幾天，都發生了什么？還有，她為什么會受重傷？”童暖暖急切地問。
“我不知道那幾天發生了什么，那個人不肯告訴我，我只知道蔻蓉受重傷和童向國柯程楠有關系！”對于這一點，方萍十分肯定。
“蔻蓉早知道他們兩個有染，在查到柯程楠對她下毒之后，她更是早做防范，立下了遺囑。”想到這一茬，方萍又搖頭苦笑，“童向國一開始不知道遺囑的事情，所以才會想趁著蔻蓉身體虛弱的時候殺了她，然后再拿到蓉樺企劃，和柯程楠雙宿雙棲。”
“但他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人救了媽媽，我媽媽還活著！”童暖暖眼中燃起一抹希望，片刻后，她又問：“可是，童向國為什么會以為媽媽死了？”
不顧童暖暖震驚的眼神，方萍說道：“是我！是我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