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吻著童暖暖的額頭,燕儒承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離開。
等他一走,見休息室里沒人,童暖暖飛速的跑到了洗手間。
復雜的婚紗穿脫實在是不方便,她干脆拉起裙擺,半蹲在馬桶上,勉強解決了三急。
然而放了水,卻忽然發現旁邊沒有紙巾了。
她皺了皺眉,暗自嘟囔一句。
正好這時候,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這里是女賓區,是她和伴娘們換衣服的地方。她也沒多想,想當然的認為是女賓進來了。
“外面的人,可以幫個忙嗎?里面沒有紙巾了,請幫我遞一張!”
外面的人像是站在那里沒動作,童暖暖又重復了一遍。
“我是童暖暖,麻煩你幫個忙,謝謝!”
對方還是久久不動。
童暖暖皺了皺眉,正都打算再開口,結果聽到對方動了的聲音。
她撇撇嘴,半蹲在那里,感覺雙腿都要打顫。
等了一會兒,對方才走了過來,叩了叩門。
童暖暖打開一條縫,一只手就伸了過來。
那只手關節要粗大一些,手指也很長,看上去倒像是男人的手。
但是“事態緊急”,她也顧不上深思,趕緊擦了擦屁股。
弄好了她推開門往外走,結果就見白慕凡站在那里。
童暖暖臉色瞬間煞白,全身僵硬。
在看清他的那一瞬間,所有血液急速下涌,腦袋一片空白!
他站在房間的中央,一顆頂燈,就像是給他聚焦一般。
仿佛所有的光都朝著他聚攏,站在那里即使不動,那氣勢迫人,那眼神傷人,那身形迷人。
童暖暖只覺得,好像一剎那外面的人已經不算什么。
她的眼前只有燈光交織中沉默而立的他,他正如同當初一般含著一汪深情,沉默的看著自己。
即使他不說話,她依舊能從他的目光中清晰的感覺到那股濃烈到要炸裂的深愛。
然而她心底卻有個聲音不斷地喚醒她,告訴她,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童暖暖深深呼吸,看著他,出聲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聲帶都要被撕裂了似的,嘶啞、疼痛。
“小叔叔”
這三個字,已經醞釀了一場不倫、畸形的絕戀。
他們徒勞掙扎這么多年,可是她就要成為別人的新娘。
白慕凡聽到這三個字,冷笑一聲,“童暖暖,我再問你最后一次,真的要嫁?!”
童暖暖苦笑,總覺得喉頭腥甜。
仿佛見到他以后,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血,要從喉嚨里噴出來似的
她趕緊低了低腦袋,不敢看他,微微點頭,“是。”
白慕凡的呼吸粗了許多,最后朝著她走了兩步,步步逼近。
他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籠罩,那壓迫感讓她縮起肩膀,全身發顫。
靠得近了,她才聞到他身上濃濃的煙味。
正有些迷離,卻突然被他一把捏住手腕!
童暖暖嚇得抬起頭,就看見白慕凡一雙眼睛滿是怒火,嘴角帶著邪獰的笑容,“那就別怪我了!”
話音一落,白慕凡另外一只手就直接襲向童暖暖的胸口!
童暖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突然聽見刺啦一聲!
“你干什么!”她驚呼!
“你!”白慕凡發了狠,雙手死死地扣進她的肉里!
把童暖暖一把托起,二話不說直接給摁倒在桌子上!
桌子上擺著的花瓶水杯碎裂一地,在水晶燈下顯得璀璨的刺眼!
童暖暖被他的急切嚇到,預感到接下來的事情,急忙呼喊,“別,別!白慕凡!”
白慕凡伸手一把扣住她的后頸,不讓她轉過頭來!用力壓在桌面上,只顧著動作,絕不回答她的話!
她雙手死死扣住桌角,“慕、慕凡,不要”
不自覺的,竟然帶上了哭腔!
白慕凡以前最見不得她這樣,但是盛怒之下哪里顧得上其他?
他就是要弄疼她,讓她害怕,讓她難受!
她做出結婚的決定時,到底有沒有顧及他,想到他!
此刻看著她穿著潔白的婚紗,在別的男人的陪同下給賓客敬酒,巧笑嫣然,他只覺得一把刀子在心上戳了又戳!
血肉橫飛,不過如此!
想到這里,他終于動作起來!
久違的親密讓兩個人都是全身一顫,緊緊隨之的還有難以言說的絕望!
童暖暖察覺到白慕凡根本不會停下來,那種濃濃的無力和痛苦傾軋著她的全部思想,如臨深淵。
白慕凡進來的時候并沒有將門關死,此刻還有一條兩指寬的門縫開著!
童暖暖的臉正朝著那邊,可以看見門外賓客們觥籌交錯的身影!
所有的情緒在她胸口匯集成一股苦澀,童暖暖覺得自己就像是破碎的娃娃,被白慕凡肆意的擺弄來去!
毛骨悚然又極致歡愉,童暖暖忍不住得流下眼淚來
與其說這是一場**,不如說根本就是一場凌遲!
就在兩個人平復余韻的時候,門外卻有一個身影走來。
他穿著西裝,一臉笑意,聲音里滿是熱烈與暖意,還有說不出的迷戀與熏醉。
“暖暖,出來,該繼續敬酒”
他打開門,立時僵在了那里。
“侄女婿?真是不巧,讓你見笑了。”說著,白慕凡一手摟起童暖暖,雙手自然的護住她的胸口。
童暖暖淚眼朦朧,看著眼前的燕儒承,那張臉就如同粉碎的面具,一點點碎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