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后，病床上的童暖暖有醒過來的跡象。
燕儒承一陣興奮，立馬整理著自己的衣服，然后拍拍臉，想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等到童暖暖睜開雙眼，燕儒承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湊近了她一些，輕聲問：“暖暖，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燕儒承？”聽著他的聲音，童暖暖眨了眨眼，轉過頭看著他。
“對，我在這呢！”握住她的手，燕儒承開心地說：“看到我了嗎？”
話音才落，燕儒承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童暖暖的眼睛和之前一樣，不僅沒有光彩，還缺少了往日她靈動的氣息，就像那些真正的盲人一樣。
懷著疑惑，燕儒承伸出一只手，試探的在她眼前揮了揮。
不出所料，童暖暖的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
感覺到他手上帶來的微風，童暖暖也明白他在做些什么。
心里一陣失落，她啞著嗓子問：“我，是不是以后都看不到了？”
“不會的！”燕儒承立馬否認了她的話，“暖暖，你別擔心，我現在就找弗瑞德教授來，他肯定有辦法！”
邊說著，燕儒承邊按了呼叫器，不一會弗瑞德就趕了過來。
“看不見？”弗瑞德皺了皺眉，然后給童暖暖做了個簡單的測試，發現她是真的沒反應，臉色一沉。
見他臉色不好，燕儒承一下子緊張起來。
“弗瑞德教授，暖暖這情況，是怎么一回事啊？”燕儒承追問著弗瑞德。
看了眼童暖暖，弗瑞德明顯有所遲疑。
“弗瑞德教授，請你如實告訴我。”童暖暖懇切地說。
弗瑞德嘆了口氣，解釋道：“因為手術時間比預期的長，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也是很正常的。”
“那就是說，還有恢復的可能性！”燕儒承又有了希望。
“是這樣嗎？弗瑞德教授！”童暖暖也急著追問著弗瑞德。
撓了撓額頭，弗瑞德輕聲說：“有這個可能，先等幾天再看看情況，具體的我也不敢跟你們保證。”
起初弗瑞德的幾句話，讓燕儒承和童暖暖心里都懷揣著希望，可他最后一句話后，也讓兩人明白事情是在往壞的方面發展。
送走了弗瑞德，燕儒承握緊了童暖暖的手，“暖暖，不要擔心，你一定會沒事的！”
童暖暖不作聲，抽出手，拉高了被子，然后閉上雙眼，顯然不想多談。
從治療以來，這是燕儒承第一次見童暖暖出現這樣消極的情況，他心里很著急，可是又不能強迫童暖暖接受眼前的現狀。
無聲地嘆了口氣，燕儒承抹了把臉，坐在床邊，安靜地守著童暖暖。
*
北城醫院里，白慕凡身體恢復的不錯，除了晚上偶爾需要靠藥物輔助才能睡著外，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
向北拎著藥膳坊大廚煲的湯，剛一進病房，就見白慕凡坐在病床上看今天的報紙。
“童偉柯和羅澤已經連刷了一星期的報紙了。”輕嘲了一聲，向北吹了聲口哨，“現在幾個部門都請他們去喝茶，他們也是不得閑。”
放下報紙，白慕凡看了向北一眼，“明天把電腦帶來。”
“你要干什么？”向北警惕地問，“上回你在這里看文件，康子狠狠罵了我一頓，現在你要電腦辦公，康子會殺了我！”
“我已經沒事了，而且近期俊浩那邊會放出消息，先前的新聞是謠傳。”白慕凡堅持。
向北拍著額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嗎？就算你身體好轉了，可想要投入正常工作，還需要一段時間啊！”
“我不能再等了！”死死瞪著向北，白慕凡抿唇說道：“你們一直都沒有暖暖的消息，連我病危的消息都沒能讓她回來，我擔心她出事了！”
話題一旦扯到童暖暖身上，向北立馬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或許，她不在北城，所以一時半會看不到消息呢？”好一會兒，向北才說：“我收到消息，前段時間寇老爺子和寇広回來北城拜祭蔻蓉，有人看到他們和老爺子接觸過。”
“你懷疑他們帶走了暖暖？”深思向北的話，白慕凡眉頭緊皺，“你說的對，的確有這個可能！打電話給謝一，讓他去查查看。”
“你也別著急。”按住白慕凡的肩膀，向北把湯壺放到一邊，“宋達已經去東城了，相信過幾天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點點頭，白慕凡接過向北遞過來的湯碗。
“我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離開北城。”喝碗湯，端著空碗，白慕凡嘆了口氣，“難道因為我沒有及時趕到她身邊，所以她生氣了，要離開我嗎？”
“暖暖不是那樣的人，她離開，或許是有很要緊的事情吧！”向北安慰著白慕凡。
白慕凡落寞地搖了搖頭，“有什么事她不能等我回來再說？況且，她有什么理由一句話都不交代就走！”
一聽這話，向北心里咯噔了一下，就怕白慕凡會懷疑斯恬恬手上的信，他連忙把話題岔開。
“對了，童向國有去找過老爺子，但他連門都沒進得去。”
提到童向國，白慕凡臉色一冷，那透著寒光的眼神，幾乎要把人凍住一樣。
“他當初那樣對暖暖，還想嫁禍到老爺子身上，以老爺子的脾氣，怎么可能原諒他！”輕哼了一聲，白慕凡淡漠地說：“他活該！”
向北見他這個樣子，突然明白當初他為什么把錄音放給童老爺子聽。
“童偉柯這幾天擔驚受怕的，人都瘦了一大圈，羅澤那邊雖然精神狀態還不錯，但再這樣下去，恐怕也得被扒層皮下來。”說了兩人的近況，向北看向白慕凡，“慕凡，你這次是要下狠手了嗎？”
搖搖頭，白慕凡冷笑，“就那點證據，只夠讓相關部門找他們的麻煩，卻不足以判刑，我不過是想讓他們知道，每天過著煎熬的日子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向北笑了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那他們現在已經體會到了，這滋味可不好受啊！”
白慕凡目光一涼，“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