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生沒急著說話,擠出一點(diǎn)藥膏捻在指間聞了聞,確認(rèn)藥膏是真的,是自己廠子里生產(chǎn)的。
可是這藥膏的生產(chǎn)車間可是有專門的士兵把守的,而且員工上下班都要搜身的,怎么會流到廠外呢,而且更奇怪的是,竟然還到了萬維的手里?
“怎么樣,是你們藥廠的吧,這下無話可說了吧!”紅鼻頭氣勢洶洶的說道,滿臉的自得。
“你們這藥是哪里買的?”
墨小生也沒直接揭穿他們,試探著問道。
“你甭問我從哪里買的,反正你承認(rèn)這藥是你們家的就行了!”紅鼻頭掐著腰說道。
“確實(shí)是我們家的,你讓我賠錢也好,讓我上電視臺道歉也好,我都答應(yīng),但是你得先告訴我這藥膏是哪里來的。”墨小生笑瞇瞇的望著紅鼻頭,眼中滿是深意。
紅鼻頭頓時為難住了,他沒想到墨小生態(tài)度會這么好,也沒想到墨小生會刨根問底的藥是從哪買的。
因為這藥膏本就不是他買的,是萬維給他的,所以他一時有些語塞。
“墨小生,人家這藥膏從哪里買的,跟你賠錢道歉有關(guān)系嗎?再說,你自己的藥膏授權(quán)給了哪些藥店和超市,你自己不知道嗎?無非就是從這些地方買的唄。”萬維見紅鼻頭說不出個所以然,趕緊站出來幫忙解圍。
“對!”紅鼻頭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管我們從哪買的干嘛,只要是你們藥廠的藥就行了!”
“那可不行,萬事都得講個證據(jù)。”
墨小生笑了笑,說道:“我說了,你們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但是你們得拿出購買藥膏的小票,證明是你們買的。”
“小票找不到了!”紅鼻頭皺著眉頭冷聲道。
“找不到了也可以,你說出是哪間藥店買的,我們?nèi)ゲ椴橘徺I記錄也行。”墨小生不緊不慢的說道。
“就是,我們不過是問清楚你們從哪買的藥,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李振沉聲說道。
“他要你就給他,你怕什么啊,趕緊給他!”
“就是,快點(diǎn)找找小票給他,讓他無話可說!”
“要不把轉(zhuǎn)賬信息給他們看看也行!”
一幫圍觀的群眾倒是率先急了,見紅鼻頭吞吞吐吐的樣子,納悶不已,不明白提供個購買信息為什么這么難。
紅鼻頭滿臉為難,額頭上都沁出了絲絲的冷汗,下意識的回頭掃了眼萬維。
“你看人家萬大名醫(yī)干嘛,又不是人家給你買的。”墨小生背著手笑道,氣定神閑。
萬維聞言心頭一驚,板著臉沖紅鼻頭呵斥道:“對啊,你看我干嘛,人家要購買信息,你給人家就是啊!”
說完他不經(jīng)意的沖紅鼻頭使了個眼色,瞥了眼地上的腿傷男子,紅鼻頭瞬間心領(lǐng)神會,回身沖墨小生怒聲道:“購買信息我回頭再給你不行嗎,反正藥是你們家的,現(xiàn)在我哥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病人嗎?”
“不是我不關(guān)心他啊,是他根本就沒什么事。”
墨小生搖搖頭,掃了眼地上躺著的男子,說道:“他那腿傷不過才一兩個小時而已,要不了命的,而且他的昏迷也不過是裝的而已。”
他話音一落,紅鼻頭和萬維面色皆是一變,眼神中閃過一恐慌,而躺在地上的男子眼皮則跳了跳。
墨小生說的不錯,這男子腿上的傷,也不過是來前才割傷的而已,萬維稍微給他用了一點(diǎn)藥,就形成了潰爛和紫疹的癥狀。
當(dāng)然,他和紅鼻頭這么拼命,萬維給的報酬自然也格外豐厚。
“你放屁!你血口噴人!我哥是昨天受的傷!”
紅鼻頭強(qiáng)忍著心頭的慌亂,硬著頭皮說道,“今早上用了你們的藥,才成了這樣!要是剛割的,怎么可能會這么嚴(yán)重?大家說對不對!”
“就是,人家那傷口都爛成那樣了,怎么可能是剛割的!”
“這么說話有點(diǎn)太無恥了吧?”
“這是想不認(rèn)賬嗎?耍無賴是不是?”
一幫圍觀的群眾也是怒聲不已。
“要我說直接報警吧!”萬維見被墨小生識破了,心里有些發(fā)慌,打算走最后一步棋。
“好,我這就報警!”紅鼻頭立馬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并不是“110”,而是一個私人號碼。
他電話打完沒過多久,兩輛警車就疾馳而來,速度奇怪,車子停下后,立馬下來七八個身著警服的男子,領(lǐng)頭的是一個眉毛很濃的男子,掃了眾人一眼,疾步走過來冷聲道:“誰報的警?”
“長官,我,我報的警!”紅鼻頭急匆匆的跑了下來,急忙道,“他們賣假藥害了我哥,還死不承認(rèn)!”
濃眉男了解完情況后皺了皺眉頭,冷聲沖墨小生道:“他使用的藥膏是你們藥廠生產(chǎn)的?”
“不錯!”墨小生點(diǎn)點(diǎn)頭,掃了這個濃眉男一眼,見他們車牌號也不是西城分局的車牌號,猜到多半是萬維從別的分局找來的人,所以他也沒有多作解釋的必要。
“承認(rèn)就好!”濃眉男冷笑一聲,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墨小生,“那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著急,一會兒我有個朋友要來看我,等他來了再說吧。”墨小生笑瞇瞇的說道,其實(shí)就在紅鼻頭打電話的間隙,他已經(jīng)給岑鈞發(fā)了消息,讓他盡快來墨心醫(yī)館一趟。
“等你朋友來?你是要笑死我嗎,當(dāng)警局是你家開的?”濃眉男冷笑一聲,接著沖旁邊的幾個手下說道,“給我把他抓起來!”
“是!”幾個人沉聲一應(yīng),立馬掏出手銬圍了上來。
“李大哥,你好久沒活動手腳了吧?”墨小生笑瞇瞇的說道,“今天給你個機(jī)會。”
李振微微一怔,隨后立馬明白了墨小生的意思,面色一喜,“咯叭咯叭”捏了捏拳頭,嘿嘿笑道,“好嘞!”
話音一落,他兩步跨到墨小生跟前,挺著黑熊一般健壯的身體昂首一擋,冷笑道:“不怕死的就來吧!”
“你們這是要做什么?!是想拒捕嗎?”
濃眉男面色一沉,厲聲道:“給我打!出了問題我負(fù)責(zé)!”
他一幫手下一聽頓時興奮了起來,掏出警棍,大喝一聲,呼啦圍了上去。
李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大手一抓,率先抓住揮來的一條手腕,接著用力一扭,那人頓時慘叫一聲,李振順手一擼,警棍便到了手里,隨后一腳踹出,眼前的人身子猛地飛出,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找死!”
其他人立馬如餓狼般撲了上來,李振興奮的舔了舔嘴角,揚(yáng)著警棍大開大合的回?fù)袅似饋恚鹑缈彻锨胁税阋痪鞅懔痰挂粋,剎那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濃眉男看到宛如天神下凡的李振嚇得面色慘白,這是什么恐怖的存在啊!打他的手下宛如跟打小學(xué)生一般,要知道他這幫手下在全市警員比武大賽中,可都都是拿過名次的!
“給老子住手,否則我開槍了!”
濃眉男見眨眼間一幫手下便被放倒了,身子忍不住瑟瑟抖動了起來,慌忙掏出了手槍,打開保險,立馬用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李振。
李振冷笑一身,看起來笨重的身子突然極速竄出,眨眼間便沖到了濃眉男跟前,濃眉男嚇得一怔,下意識的要扣動扳機(jī),但是李振手里的警棍已經(jīng)砸到了他胳膊上,濃眉男慘叫一聲,手掌一松,槍立馬落到了地上。
李振一腳將他踹坐到地上,接著一腳踩住地上的槍,冷聲道:“就你這慫包樣子也配玩槍?”
“好哇,你敢襲警,你等著,你等著!”
濃眉男連滾帶爬的跑到了一邊,隨后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電話,“喂……特……特警隊嗎?我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萬維和紅鼻頭看到李振的身手后也都嚇得臉色劇變,圍觀的眾人同樣面帶懼色,頓時安靜了下來,儼然沒了一開始叫嚷的囂張氣焰。
萬維眼珠一轉(zhuǎn),隨后臉上浮起一絲陰寒的笑意,望著墨小生的眼中精芒四射,鬧,使勁鬧,鬧的越厲害,你墨小生死的越慘,刑警隊的隊長都敢打,你這是自己找死!
“你們有種別跑!等著!”
濃眉男打完電話后指著墨小生和李振怒罵了一聲,不過他害怕李振打他,特地躲在了人群后面。
“誰跑誰是你孫子!”
李振也不害怕,大不了抓進(jìn)去蹲個一兩年就是。
“我讓你嘴硬!等會兒特警隊來了,我讓他們第一個槍斃你!”濃眉男咬著牙根恨道,像李振這種人,就得立刻槍斃!
這時一輛綠色的吉普車緩緩的開了過來,在路邊停下后,車上下來一個身著軍裝的年輕男子,正是岑鈞,他下車后立馬跑到車后面打開車門,接著一個身著灰色休閑裝的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手里還拎著兩盒補(bǔ)品,遞給了岑鈞。
盧靖!
墨小生看到盧靖后面色一驚,沒想到盧靖竟然也親自過來了!
這點(diǎn)小事沒必要他親自出馬吧?而且他跟岑鈞發(fā)的短信內(nèi)容里,也沒提藥物泄露的事啊,只是說自己病愈回墨心醫(yī)館了,讓他抓緊時間過來趟,有事情要跟他商量。
“盧……”
墨小生面色激動地剛要打招呼,盧靖立馬擺擺手打斷了他,似乎不想暴露身份,畢竟周圍這么多人呢。
墨小生也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趕緊笑了笑,接著道:“盧先生,沒想到您也來了。”
“我這不是聽說你生病了,特地過來看看嘛。”盧靖笑呵呵的說道,他下午沒事,想過來探望探望墨小生的,結(jié)果沒想到墨小生這里竟然聚了這么多人。
“墨先生,你這里挺熱鬧的嗎,出什么事了?”
盧靖掃了眼臺階上躺著蓋著棉被的腿上男子已經(jīng)周圍拉著的兩條橫幅,知道多半是墨心醫(yī)館出了什么醫(yī)療事故了,看來情況很嚴(yán)重,連警察都驚動了。
“行啊,墨小生,搬救兵來了啊?我告訴你,我們公安辦案,任何人無權(quán)插手!”
濃眉男看到岑鈞身上的軍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墨小生,以為弄個部隊的人來就能管用嗎?區(qū)區(qū)一個上尉和一個退休的老頭子,他還真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