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
洛藝林看到這一幕面色驟變,一個箭步?jīng)_過來扶住了墨小生。
“墨先生!”
關曉珍也是面色慘變,急忙走過來幫著洛藝林將墨小生攙扶起來,手指顫抖,驚慌不已。
“給我找個凳子……”
墨小生雙腿微微發(fā)抖,費盡氣力才站了起來。
洛藝林趕緊給墨小生搬來了一個椅子,將墨小生扶坐到了椅子上,用毛巾將他嘴角的血擦干凈,關切道:“要不我送你……”
“我沒事……”
墨小生搖搖頭,聲音不大,但是面色堅毅,沒有絲毫停歇的繼續(xù)用手捻揉著根根銀針,以保證靈力不斷。
“小生……你……你撐得住嗎?”
洛藝林用力的咬了咬嘴唇,看到墨小生這樣,她心疼不已,迫切的希望墨小生能停手。
雖然她也希望李千影能醒過來,但是總不能讓墨小生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吧?
“墨先生……我……我……”
關曉珍看到墨小生這樣,感動的泣不成聲,知道墨小生這是在用自己的命換李千影的命啊。
“伯母,我沒……”
墨小生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后一個“事”字弱不可聞,他只好輕輕地沖關曉珍搖了搖頭。
他知道,雖然自己看不到,但是既然李千影面色已經(jīng)紅潤起來,那說明自己這法子起效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不能停手,否則將前功盡棄。
他雖然因為靈力極巨虧損受了內(nèi)傷,但是倒還傷不了性命,如果自己此時停下,那李千影可就會香消玉殞。
關曉珍雙眼都哭腫了,手里的念珠也丟在了一旁,這佛,她以不必再信,因為佛不已經(jīng)坐在她面前了嗎?
佛祖割肉喂鷹,墨小生則以命換命。
而她天天念叨“慈悲為懷”,卻答應了以十幾個孩子的性命換取女兒重生的糊涂事,而墨小生直言不諱喊著女兒這命“無法可解”,卻在最后時刻以命相救,自己這佛就是信一輩子,也渡不了她這一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千影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白皙的身子自圓潤的脖頸到高聳的胸脯,再到緊致的小腹,隨后到光滑的小腿,全部都泛起了一曾淺淺的粉紅色,宛如熟透的蜜桃,鮮嫩欲滴。
她的睫毛一顫,身子微微動了動,隨后“嚶嚀”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
“醒了!醒了!”
洛藝林見李千影睜開了眼,立馬驚呼了一聲,示意墨小生可以停下了。
關曉珍驚喜萬分,猛地撲跪到李千影跟前,顫抖著手懸在李千影的臉上,想摩挲卻又不敢觸碰。
“墨先生……”
李千影醒來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墨小生,眼中頓時迸發(fā)出無盡的光彩。
“你醒……”
墨小生張張嘴,話音未落,便“噗通”一頭栽到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醒過來,已經(jīng)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周圍圍滿了人,有李振北、關曉珍、洛藝林,還有李千影。
只見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千影此時竟然已經(jīng)重新站了起來,整個人氣色看上去非常好,顯然已無大礙。
“墨先生,你醒了!”
一幫人見墨小生睜開了眼,頓時驚喜萬分。
尤其是李千影,激動不已,緊緊的抿著嘴唇,一雙水靈靈的眼眸里已經(jīng)噙滿了淚水,心中波濤翻涌,對墨小生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她知道,她的命是墨小生拿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所以她暗暗下了決心,她這條命,這輩子也都只屬于他。
墨小生看到李千影已經(jīng)醒了過來,面色一喜,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他雙手扶著床準備坐起來,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蒼老沉重的聲音,“躺下!”
墨小生轉(zhuǎn)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竇老竟然坐在自己的身旁,正低頭寫著什么。
“竇老,您來了。”墨小生笑了笑,聲音仍舊有些虛弱。
“怎么,我老頭子給你看病你不滿意嗎?”竇老一邊打趣道,一邊把自己寫的方子交給李振北,“派人去給他抓兩副藥,別去別處,就去他墨心醫(yī)館抓!”
“是!”李振北趕緊拿著方子走出去遞給了保鏢。
“別人是以氣御針,你是以命御針啊,老頭子我還是頭一次見!”
竇老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向墨小生的眼神中又氣又敬。
關曉珍等人聽到這話也低下頭,微微嘆了口氣,滿臉虧欠。
“我沒事,恢復恢復就好了。”墨小生笑了笑,只要李千影能醒過來,對于他而言,一切都值得了。
“你說沒事就沒事啊,現(xiàn)在我是醫(yī)生!”竇老臉一板,說道:“你聽我的,兩日之內(nèi)你不得下床,這兩天必須住在李家!你幫他們李家救下了一個閨女,他們李家好好伺候伺候你,也是應該的!”
“哈哈哈哈……”
他話音一落,眾人頓時哄聲一笑,笑容中說不出的滿足幸福。
竇老診斷的不錯,墨小生現(xiàn)在氣血虧損,見不得風,需要靜養(yǎng),這兩天內(nèi)應該避免過多的操勞,住在李家是最好的選擇。
“墨先生,竇老這話說的很對,你救了我女兒,我們李家伺候你是應該的,要我說別說住兩天,你就是在這里住一輩子也無妨!”李振北哈哈大笑著說道。
很顯然他并不知道墨小生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情,這番話也是意有所指,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實在是太欣賞墨小生了,這個年輕人要能力有能力,要品行有品行,日后必成大器,如果能將墨小生招作李家的女婿,實在是李家大幸!
再說,女兒那點小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爸,你亂說什么呢!”李千影面色羞紅,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拽了她父親一把,“人家墨先生有妻子。”
她話音一落,李振北笑聲戛然而止,面色驚訝的望了女兒一眼,隨后面帶尷尬道:“墨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是開玩笑的……”
“無妨。”墨小生搖頭笑了笑,看了眼臉色同樣難堪的洛藝林,心里頭五味雜陳。
等到保鏢抓完藥回來,保姆熬好,竇老親眼看著墨小生把藥喝下去,這才起身告辭。
“小生,那我也就先回去了。”洛藝林說道,“你就踏實在這里靜養(yǎng)兩天吧,依依那邊我會告訴她的。”
墨小生輕輕點點頭,也沒拒絕,留在這里就留在這里吧,正好兩天后恢復的差不多了,他還需要再給李千珝施針。
等眾人走了之后,李千影趕緊抱了一床粉紅色的被子過來,問道:“冷不冷,我?guī)湍闵w上?”
墨小生看到這被子的顏色,不由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喝不喝水?”李千影把被子一放,問道。
“我不渴。”
“吃不吃水果?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我沒胃口……”
“那我給你熬個粥吧。”
“不用了……”墨小生笑著搖搖頭,“李小姐,你不用對我這么客氣的……”
“那不行,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得盡心盡力的服侍你。”李千影輕輕的搖了搖頭,執(zhí)拗道,心里說不出的感傷,就算她再怎么盡心,也不過兩日而已,她多希望這個期限能是一輩子啊。
墨小生聽到她這話反倒神色一凄,有些欲言又止。
“墨先生,感覺怎么樣?房間是不是小點,要不我給您換個大的?”李振北走進來笑呵呵的問道。
“不用了,李伯父。”墨小生搖搖頭,面色凝重道,“有件事我必須得跟你們說明白,我雖然把李小姐救治了過來,但是并沒有真正的破解她的命格,換而言之,我只是讓她的生命延長了而已。”
李振北面色微微一變,頓時沉默了下來。
李千影也是一怔,不過還是笑了笑,搖頭道:“沒關系,能多活一些時日,我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
“李伯父,您也不用擔心,現(xiàn)在我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能幫李小姐的續(xù)命之法,那以后只需我時不時的幫她針灸一次,她的生命就可以一直延續(xù)下去,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破解之法的。”墨小生相信,既然自己已經(jīng)摸到了門路,只要多加點心思,一定能破解這種命格。
到時候那自己可這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是嗎,那多謝墨先生了!”
李振北一聽這話,臉上的頹喪之情一掃而光,笑道:“您放心,您的大恩大德,我們李家沒齒難忘!”
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又是兒子又是女兒的,全壓在人家墨小生一個人身上了。
不過他也有了打算,知道自己該如何回報墨小生。
接下來的兩天,墨小生也就安心住在了李家,除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李千影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待在墨小生身邊,墨小生所喝的藥,也都是她親自喂給他。
她知道這種時光可能一去不復返,所以每分每秒,她都格外的珍惜。
兩日過后李振北又強行將墨小生留了下來,讓他再多呆兩日。
這幾日里,墨心藥廠的藥也已經(jīng)開始上市銷售了,因為有隋經(jīng)理在,所以這些事也沒有麻煩到墨小生。
“先生這是在李家住上癮了吧?還不回來了,這么多人等著看病呢,是不把咱給忘了!”
墨心醫(yī)館內(nèi),李振一邊挑選著藥材,一邊埋怨道,他擔心墨小生住久了再跟那個李家大小姐產(chǎn)生了什么情愫,那可就壞了。
“應該快了吧,他身子不好,受不了風,多住幾日也行。”洛藝林嘆息道,“正好也能趁機歇歇。”
墨小生一忙起來就沒個頭,只顧著醫(yī)治別人了,絲毫不考慮自己。
他們說話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
“大家都來看看啊,都來看看!”
一個紅鼻頭的男子拎著一個銅鑼在門口敲了起來,大聲喊道:“求大家伙兒給我們做主了,我哥哥用了墨心醫(yī)館的藥,命都要沒了!”
除了他之外,他身邊還有幾個拿著長約數(shù)米、寬約半米的白色橫幅的男子,一左一右的拉著站在回生墨心醫(yī)館門口兩側(cè),上面寫著斗大的一行黑字,其中一幅上面寫著:無良奸商謀財害命,白日青天何處申冤。
另一幅上則寫著:黑心醫(yī)生倫德盡喪,售賣假藥天理難容。
在臺階旁邊還鋪著一床褥子,一個男子躺在地上蓋著被,閉著眼,面色泛白,額頭上沁著絲絲汗珠,狀況很不好。
路過的眾人一看到這架勢頓時都好奇的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