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李振才是匆匆的趕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將手里的醫藥箱遞給了墨小生。
墨小生打開藥箱一看,見里面裝著針袋和一個小木盒,小木盒里是一些摻雜均勻的藥粉。
墨小生捻起一些藥粉聞了聞,確定了下點點頭,便是與喬依依一起走了回去。
進了急診室,墨小生便對里面的醫生和護士客氣道:“能不能麻煩大家出去一下,接下來交給我就行。”
“你誰啊?你是我們醫院醫生嗎?輪的著你治嗎?!”其中一個戴著藍口罩的男醫生十分不悅的沖墨小生說道。
一旁的鐘凡面色平淡,絲毫沒有替墨小生說話的意思。
因為方才就是他偷偷吩咐這個男醫生給墨小生點顏色看看的。
“鐘醫生,麻煩你讓他通融下吧。”喬依依有些懇求道。
“喬醫生,不是我不幫你,但是這確實不符合規矩啊。”鐘凡一臉為難道,心中冷笑,讓你相信你這個腦殘老公,看一會兒把你爸害死了,你怎么哭。
“這位大哥,人命關天,希望你體諒一下。”墨小生客氣的跟藍口罩說道。
“客氣?我客氣你個頭,讓你進來看看也就罷了,還蹬鼻子上臉了,你會治嗎你就治,知道出了事情我們得受多大的牽連嗎?”藍口罩不耐煩地說道,揚了揚手,示意讓墨小生滾出去,接著他身子擋在喬德面前,不讓墨小生靠近。
墨小生看了下時間,見老丈人身上的麻藥效力快要失效了,耐著性子又是說道:“這位醫生大哥,我認識祁明青祁院長,麻煩你行個方便。”
“甭跟我廢話,規矩就是規矩,別說你認識祁院長,我告訴你,就是祁院長在這,也沒用!”
他并不認識墨小生,以為墨小生說的認識不過是見過他們院長而已,所以他說話才如此肆無忌憚。
說完后他還不忘看了眼鐘凡,鐘凡拋給他一個贊許的眼神。
“是嗎?連我來了也沒用?!”
誰知道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接著就見祁明青沉著臉走了進來。
“院……院長?!”藍口罩嚇得猛地打了個激靈。
鐘凡看到院長后也是一愣,不知道院長怎么親自過來了。
“規矩就是規矩?規矩比人命還重要嗎?!”祁明青冷冷的瞪了藍口罩一眼,滿臉慍怒,“再被你這樣拖下去,恐怕真要出人命了吧?!”
“院長,我……我……”
藍口罩臉色慘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瞥了鐘凡一眼。
“院長,他的問題您過后再說吧,現在病人要緊。”鐘凡一看藍口罩要供出他來,急忙走過來給祁明青提了個醒。
祁明青點點頭,伸伸手,示意墨小生該干嘛干嘛,接著叫著一眾醫護人員出去了,只留喬依依與墨小生在這里。
眾人出去后墨小生便拿出銀針,在喬德的百會穴上扎了一針,隨后小心的將江敬仁受傷的小腿曲起來,接著將李振磨好的藥粉厚厚的倒在了喬德露著白骨的腿上。
而后又見他左手畫圓,一道道玄奧莫名的紋絡憑空浮現,散發出清瑩的青木之息,在那圓形圖案成型之后,便是迅速的飛入了喬德的小腿中。緊接著,墨小生又是一連畫了四個同樣的圓形圖案,紛紛飛入喬德小腿體內。
“這是什么?”喬依依在一旁已是看呆了,墨小生給她一次次的帶來震驚。
“這是歸元木靈陣,可以白骨生肌。”墨小生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忙完整個過程后墨小生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汗。喬依依心疼的為他擦了擦汗,“累壞了吧。”
“還好。”
說完他和喬依依走了出去,幾個護士便進去把喬德推到了加護病房。
祁院長特地吩咐了護士長一聲,讓她們這幾天要小心看護,一有情況及時通報。
其實在聽完鐘凡的描述之后,他也不相信墨小生單靠一些藥粉便能將喬德的壞腿醫好,因為這有點太扯淡了,畢竟起死人而肉白骨,不過是史籍里的傳說而已。
接下來的幾日,喬依依和冬青,還有喬依依的弟弟喬里,妹妹喬丹丹等四五個人輪流在這里陪護喬德,墨小生是隔個兩天過來一次,給他換一次藥。
喬德在車禍后的第二天就醒了,養了幾天之后整個人氣色好了很多,根本沒有出現鐘凡預想中的惡化情況。
鐘凡也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喬德腿上的傷勢竟然真的被墨小生那點破草藥粉給治好了,而且更為震驚的是,他的小腿肌肉正在以一個十分驚人的速度重新組織生長,不過幾天的功夫,喬德裸露的腿骨便已經不可見了。
“好女婿啊,這次你真是救了我一條命啊,這條腿要是沒了,我真就活不成了。”
喬德坐在病床上啃著一根雞腿,興沖沖的跟墨小生說道。
“你怎么給喬伯伯吃這么油膩的東西啊?不知道這東西忌口嗎?”鐘凡進來后沉著臉狠狠的數落了幾墨小生一句。
“沒事,我這藥不忌口。”墨小生笑呵呵的說道。
“到底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啊?”鐘凡皺著眉頭有些惱火的說道。
“你還有臉說你是醫生啊,要是聽你的,我這條腿早沒了。”喬德十分厭惡的白了鐘凡一眼。
鐘凡咕咚咽了口唾沫,也沒敢多說什么,他也沒想到墨小生這藥竟然有如此神奇的療效。
“墨先生, 墨先生,麻煩您出來一下。”
這時祁明青突然來了,在門外輕輕地喊了墨小生一聲,墨小生趕緊起身走了出來。
祁明青四下看了一眼,把墨小生拽到了一邊,低聲道:“墨先生,我聽說你岳父的傷情恢復的十分不錯?”
“還行。”墨小生笑著點點頭。
“你這藥真是神了。”祁明青沖他豎了個大拇指,接著換上一副討好的神情,“有沒有興趣跟我們醫院合作啊,這種藥要是用在臨床上,那簡直就是……”
“不好意思,祁院長,不是我不給您面子,是這種藥真無法大規模配制。”墨小生無奈的笑了笑,思量間便是編個理由,說配方中必不可少千年人參和百年林中靈。
祁明青聽完臉色不由一變,重重的嘆了口氣,無比惋惜的搖了搖頭。
接著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嘿嘿笑著說道:“小生啊,你說我對你怎么樣?”
“不錯啊,尤其是我老丈人住院這些日子,一直托您照應著呢。”墨小生急忙說道。神色有些不解。
“那你這藥能不能給我預存一點啊,萬一我們家以后有個什么事,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啊。”祁明青有些討好的懇求道,“你放心,明天開始,喬依依就是副主任!”
來往的護士和醫生看到墨小生和院長縮在墻角里說悄悄話,都會忍不住掃上一眼,以為墨小生在巴結院長呢。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高高在上的院長竟然在試圖賄賂墨小生,估計都會驚掉下巴。
“好說,好說。”墨小生笑呵呵的答應了下來。只要是關乎喬依依好的事情,自然要應承下來。
等到了小年那天,喬德已經在醫院里住了半個多月,在墨小生的調理下,他身體恢復的已然差不多了,受傷的小腿也能慢慢的下地走路了,索性便直接辦理了出院,準備回家過小年。
是喬依依的妹妹喬丹丹辦理的出院手續,帶著喬德和冬青h回家了。
傍晚,墨小生剛從養生館出來,接到喬依依的電話,說她爸爸今天出院了,想讓她和墨小生一起回去吃個晚飯。
本來墨小生想要拒絕的,但又一想,喬依依也有一些時間沒怎么回去了,怕是她想要回去,所以便是同意了下來。
他在養生館門口等著,約么十幾分鐘后,喬依依開著車過來接著墨小生,便是向喬德家趕去,途中去了一趟超市,又是給喬德他們買了不少的吃的。
到了家之后,雪下的很大了,地面上宛如鋪了一層厚厚的白毯。
“依依,你先進去吧,我把車上的東西拿上去。”
墨小生下車后便去后備箱拿東西,一轉頭的功夫,突然看到墻角蹲了個人影,穿著一身勞動服,戴著個黑棉帽,身上蓋滿了白雪,也沒有反應,蹲在那一動不動,跟死了似得。
“哎,大哥。”墨小生趕緊沖他喊了一聲。
那人聽到喊聲,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一下醒了過來,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接著面上一喜,急忙跑了過來,“墨老弟,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這都等你一個多星期了。”
“你是?”
墨小生掃了他一眼,沒有認出來。
男子趕緊把臉上的雪擦干凈,急忙道:“是我啊,我是金祥。”
“金祥?你是那個玉器店的老板,我記得你,你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嗎?”墨小生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見他這身打扮,頗有些意外。
“墨兄弟,雖然你沒有到我公司任職,但是你還是幫我了幾次。”金祥笑了笑,說道。
當初他來家里的時候,穿的可是一身阿瑪尼服裝,而且墨小生前兩個月才見過他,當時也是西裝革履的,不知道為什么這才兩個月的時間不見,金祥看起來就這么落魄了。
“墨老弟, 我今天來是把你應得的分成給你。”金祥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墨小生,“給你的錢,我都放在這張卡里了。”
墨小生沒有接,疑惑道:“金大哥,你這是這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沒事,兄弟,快拿著吧。”
金祥笑了笑,又是說道。
“金大哥,你不跟我說清楚,這錢我不要。”墨小生搖搖頭,沉聲道。
金祥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閃躲,接著低下頭故作輕松的笑道:“我被同行陷害,破產了……老婆卷了剩下的錢跟人跑了,等過完年,我,我就準備去南方打工了。”
墨小生心頭微微一顫,說道:“金大哥,你現在這種情況,這錢我更不能要了。”
“墨老弟,你這是罵我呢,這錢是我應該給你的,你必須得收下!我金祥從不欠別人一分一毛。”金祥有些急道
墨小生遲疑一下,把卡接了回來,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從他跟金祥接觸的幾次中,他便已經發現了,金祥是一個極其重信譽和情義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這么冷的天在這里連等自己一個星期。
“現在欠你的最后一筆錢也還清了,我心里就踏實了。”金祥把手往袖口了一抄,沖墨小生咧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墨老弟,以后有緣再見了。”
說完他再沒遲疑,轉過身,嘎吱嘎吱的踩著雪大步而去。
墨小生望著他大雪中微微佝僂的背影,竟然不覺眼眶有些泛熱。
“金大哥!”
墨小生動了動喉頭,趕緊沖金祥喊了一聲。
金祥站住身子,回頭望了墨小生一眼,“怎么了,墨老弟?”
“想不想東山再起?”墨小生沖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起不來了,什么都沒有了。”金祥沖他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誰說的。”墨小生挺了挺胸膛,瘦弱的身影在大雪中是那么的挺拔堅毅,朗聲道,“你這不還有我墨小生這個兄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