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龍潛的離開,臥房中很快就只剩下卓天釗與郝連曼雪兩人,兩人目光在空氣中觸碰,一股異樣的氛圍,頓時在房中彌漫開來。
“喂,你怎么無緣無故把潛兒趕到爹娘那邊去了?娘親聰慧過人,她焉能猜不到原因?”郝連曼雪羞紅著臉,玉手忍不住捶打起卓天釗,只不過她這番曖昧的舉動看在后者眼里,與其說是責怪,倒更不如說是挑逗。
“知道又如何?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爹爹!”剛一進入夜敏房中,原本正與之玩耍的小龍潛便掙開夜敏懷抱,張開小手朝著卓天釗跑了過來。
“潛兒,昨天跟爺爺奶奶在一起乖不乖啊?”卓天釗蹲下身,一把將龍潛舉到頭頂,呵呵笑問道。
“潛兒當然乖啦!”龍潛奶聲奶氣的頻頻點著小腦袋。
“好,既然潛兒這么乖,那現在就回去找娘親玩,爹爹有話要跟你奶奶說。”卓天釗放下龍潛,拍拍他小屁股說道。
“爹,你怎么這么忙啊?昨天跟娘有事,今天又跟奶奶有事,你什么時候可以講故事給潛兒聽啊?”龍潛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看著卓天釗。
“......”卓天釗聞言額頭頓時爬滿黑線,這小家伙未免也太口無遮掩,雖然只是無心,但是把自己昨日與郝連曼雪之事與自己今天找夜敏的事連在一起說,聽起來怎么就這么怪呢?
“潛兒乖,現在先乖乖去找你娘親,爹爹待會就去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卓天釗無奈,只得摸著龍潛的小腦袋,好聲好氣的勸說道。
“哦,那爹爹可不許騙潛兒哦。”龍潛可愛的歪著小腦袋,終于跑著小碎步離開了房間。
“......娘,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打發走龍潛,卓天釗剛回過身,便發現夜敏正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當下老臉一紅,只能硬著頭皮裝作若無其事的抽出桌案下的椅子,然后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昨晚倒是好興致嘛!”夜敏若有深意的笑道。
“噗!”夜敏此言一出,嚇的卓天釗魂飛魄散,一口氣便將喝到一半的水給噴了出去。
“咳!娘你說笑了。”卓天釗干笑一聲,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爹呢?”
“怎么?你很希望看到他嗎?”夜敏輕笑著問道。
“這......”卓天釗聞言臉色一僵,隨即長嘆一聲,苦笑不已道,“其實,我真不知道爹到底是怎么想的,炎烈既然可以背叛他一次,就可以背叛他第二次,像他這種反復無常,連兄弟都可以暗算的小人,如何能留在世上?”
如今距離炎烈一事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說實話,這段時間,卓天釗過的很輕松,也很充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龍翰老是三番兩次的跑來替炎烈求情,卓天釗當然不會同意,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枚釘,之前自己當著天下群雄的面信誓旦旦說出的話,焉能有收回的道理?否則,豈不是自己打自己巴掌,如此,別人又會怎么看他?將來他又何以服眾?
當然,這并非是最主要的原因,畢竟卓天釗向來不怎么在乎別人的眼光,事實上,是卓天釗已經鐵了心要取炎烈的性命,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令他改變主意,而也就是因為這樣,卓天釗與龍翰之間的關系鬧的明顯有點僵,以至于他現在一見到龍翰,能有多遠就閃躲遠,省的又為了炎烈的事爭吵起來,影響父子之間的感情。
“其實,你也該體諒一下你爹的心情,畢竟不論怎么說,炎烈都是他最好的兄弟,你要他眼睜睜的看著炎烈死,他又如何能夠忍心?”夜敏幽幽的嘆了口氣,說真的,其實她對炎烈也沒什么好感,所以對于卓天釗的這番舉動,她自己心里倒并沒有多少的抵觸,只不過她怕就怕龍翰會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最好的兄弟?害的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好兄弟?”卓天釗冷笑不止道。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不過你不妨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哪天換做天楓背叛了你,你對他能下得了手嗎?”夜敏舉例反問道。
“天楓不可能背叛我!”卓天釗臉色一變道。
“我是說如果。”夜敏不依不撓的追問道。
“......如果他的背叛只針對我一個人,而且并沒有造成多么嚴重的影響,或許我會考慮留他一命,畢竟他曾經是我最好的兄弟,可若是他的背叛直接或間接傷害到了我的親人與朋友,那么不論他背后有什么難言之隱,我都不可能放過他,而且......我還會親手了結他!”卓天釗臉色凝重,目光森然道。
就算再堅強的人,心中始終會存在一處柔軟,這一處柔軟,往往會是他的逆鱗所在,只要有人敢去觸碰他的逆鱗,這個人往往就會因此而暴走,而卓天釗的逆鱗,就是他的親人與朋友,誰要是敢傷害到他身邊的人,毫無疑問將引來他無邊的怒火,炎烈,就是其中一個。
“或許,這就是你跟你爹最大的不同之處。”夜敏澀然一笑道,“你跟你爹,都極重情義,當你們打算對某個人付諸真心之際,你始終會理智的保留一線,而你爹,卻會毫無保留的付諸一切,就因為這樣,我們龍府,才會迎來二十幾年前的那次災難。”
“其實,我爹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否則他當初焉能在短時間內就網羅起那么大一批對其忠心耿耿的龍府家將?畢竟像炎烈這樣的白眼狼,還是極為罕見的。”卓天釗淡然一笑道,“娘,你放心吧,以后我會幫爹看著的,像二十幾年前那樣的情況,永遠都不會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