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
曲池南不可能向任何人示弱,更遑論,不論他再怎么不在乎蘇云楚,討厭蘇云楚,領了證,那這個女人,就只能是他的所有物,葉笙算什么東西?
被戳中了心思,葉笙驚訝抬眸,曲池南神情十足的輕蔑被他盡收入眼,他再也無法淡然處之,咬牙切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娶她的目的,根本就是為了折磨她!”
曲池南不以為意,耳畔,隱約傳來開門的動靜,他眸色微深,幽幽開口:“葉先生真是厲害,連我什么心思,都能揣摩出來。”
話音落下,一道冰藍色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
蘇云楚穿著冰藍色的及膝長裙,這種顏色,無疑很襯她的肌膚,一頭長發自然垂放在身后,一舉一動,滿滿都是精致的少女感。
樓下客廳,被低氣壓籠罩著,蘇云楚做不到無視。
她垂下眼睫望過去,想不到這個點了,曲池南還沒有去公司,而且,葉笙居然也在!
不僅在,他情緒還儼然非常暴動!
葉笙被曲池南一句話刺激到,蹭的跳起身,沖過去揪住男人衣領,“曲池南,你……”
“葉笙,你在做什么?”
該不會是,又要打起來的節奏?
蘇云楚果斷喊了聲,快步下樓,將葉笙扯開,“你怎么會來?”
葉笙尚且沒反應,曲池南深不可測的目光落在蘇云楚握著的那只手上,愈發深邃了,“云楚,過來。”
“……”
曲池南喊她什么?云楚?
蘇云楚一頭霧水,不料,男人竟一把扯過她,按住她的手臂,背對著葉笙,低沉開口:“我領帶歪了,你幫我重新系。”
語調足夠溫柔,在只有她能夠捕捉到的瞬間,眼底卻凝著一層寒霜。
蘇云楚立即明白過來,曲池南是在威脅她,要聽話。
深呼吸一口氣,雖然沒搞懂他跟葉笙是怎么個情況,可曲池南的話,她卻又不得不聽,畢竟人在屋檐下,總歸要低頭的。
再說系領帶這事,并不為難。
她跟蘇沐森的父女關系維系得非常好,在蘇家,沒少為他系過領帶,對這一操作早就駕輕就熟,因此動作熟練的系好了領帶,并打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結。
蘇云楚自顧自欣賞數秒,還挺滿意。
頭頂上方,男人注視著她的眼神灼熱,不可控制的,在蘇云楚沉下心,專注為他系領帶的同時,曲池南眼前浮現出的,卻是昨晚的畫面。
心跳的頻率增高,所幸,女人動作熟練,沒費什么力氣的,便將領帶重新系好。
曲池南還沒忘記葉笙還在這里,戲是要演到底的,他及時收回不該有的念頭,盡量溫柔道:“好了,我公司里還有事,要去工作了,你在家記得想我,中午別忘了幫我送愛心午餐。”
說罷,他低下頭,一記輕吻覆上她額頭,淺淺的,仿佛一片羽毛拂過。
蘇云楚大腦一片空白,占便宜不是這么占的,曲池南到底搞什么名堂?
得不到回應,曲池南審視他的眼神,又多幾分危險,偏偏口中吐出的單音節,又是尤為撩人的:“嗯?”
真是有夠表里不一的!
蘇云楚尷尬到極點,“我知道,我會的。”
曲池南似乎不滿足于此,抬手捏了捏她臉蛋,“我要去公司了,臨別吻呢?”
“……”蘇云楚可不信,曲池南是想跟她培養感情了。
也就是這時,側眸瞥見葉笙受傷的神色,她突然就明白了,曲池南是在跟葉笙作對。
內心的抗拒又多了些,無奈男人的眼神實在太可怕,蘇云楚只能硬著頭皮湊過去,敷衍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眉眼彎彎道:“一路順風。”
柔軟的櫻色唇瓣,一觸即離。
曲池南心生出一股不舍,強行穩住了心神,他這才轉過身,“葉先生,我不知道,你原來這么喜歡看別人夫妻秀恩愛,還不離開么?”
“楚楚,你不應該是這樣的。”葉笙不看他,只回執望向蘇云楚,“你跟我一起離開,我會想辦法,把你從曲家解救出來。”
解救?
曲池南冷笑,也順著朝蘇云楚拋去了一個眼神。
蘇云楚讀懂了其中的含義,硬下心腸道:“葉笙,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跟……池南已經結婚了,我就是曲家的人,沒什么解救不解救的。”
“啪”的一聲,有什么東西,破碎了。
葉笙攥緊拳頭,“楚楚,你明明知道,曲池南他跟冷安歡……”
“葉先生或許說的沒錯,冷安歡的確是我差點就結婚了的前女友,但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關系。”曲池南又一次截斷他的話,不容置喙。
葉笙為他撒起謊,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態度,打心底佩服,“朋友關系,她用得著在你新婚期間,睡到你家里?”
“葉先生說完了么?”曲池南耐心耗盡,他的事,沒必要向葉笙解釋,他未免管得太寬!
曲池南黑了整張臉,“我要去公司了,并且,我不喜歡我妻子,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無論你以朋友的身份還是別的什么,說完了,就請你離開。”
為了不讓兩人真正動起手,蘇云楚權衡利弊之后,她微微一笑,“葉笙,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忙,你如果沒其他問題,就先回去吧。”
“……”
逐客令都下了,他還能說什么?
葉笙苦笑,滿是落寞的視線靜靜看了蘇云楚好半晌,最終拖著沉重的步伐,沉著臉離開。
蘇云楚心情自然也不好,不管曲池南為什么跟葉笙計較這些,她都要恨死他了!
葉笙滿心滿意為自己著想,她卻在關鍵時刻,跟曲池南站到一邊,他會怎么想?
身體一個激靈,蘇云楚剛要追出去,曲池南瞧出她的意圖,又一次把人拽過來,“不知道蘇小姐,親眼看著即將上鉤的大魚,魚線卻被我從中掐斷,是什么滋味?”
直到現在,曲池南仍舊故意歪曲她跟葉笙的關系!
蘇云楚甩開他的手,憤懣道:“曲池南,對你的行為,我只能說齷齪的人,看什么都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