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軟玉在懷,曲池南睨著懷中哭得跟淚人似的女孩,猶豫了片刻,順勢將冷安歡抱在沙發上坐下。
一旁的木嫂見狀,盯住冷安歡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脊背上戳出幾個窟窿。
這個女人,還真是沒完沒了了,曲先生都結婚了,竟然還有臉纏上來!
還有曲先生也是,竟然就吃這一套。
礙于曲池南是自己的上家,木嫂憋著氣,到底沒膽子使眼色給他看,只在心底默默心疼了把蘇云楚,隨即一并遣走客廳伺候的傭人。
冷安歡仿佛覺察不到傭人對她的不滿,只伸手牢牢攥著曲池南衣服,“池南,你真跟蘇云楚領證了?”
帶著哭腔的嗓音支離破碎,像輕輕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
曲池南心底一揪,對上冷安歡含著淚霧的眸子,他沒辦法不對她心生愧疚,“關于這件事,我向你道歉,安歡,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不對。”
“我真的很難過……”昨晚對她來說,原本應該是個很好的機會,可曲池南人雖然在她公寓住著,他們之間,卻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到了今天早上,她一醒來就不見了曲池南的身影,慌慌張張的趕來錦園,結果,就從傭人口中得知了他要和蘇云楚領證的消息。
這讓她如何承受得了?
明明曲池南,應該是她的男人。
冷安歡心頭劃過強烈的恨意,不甘心地道:“如果我沒有被陷害,今天站在你身邊的人就是我,為什么我要遇到這種不公平的事?”
“……”
曲池南半晌無言,低眸瞅著她鋪滿淚水的小臉,只能愈發柔和了音色安慰:“那個王總,我已經幫你教訓過,以后,不會有人再敢隨意欺負你。”
“可你回不來了……”
冷安歡絲毫沒有被安慰到,眼淚一下子爆發,難掩痛苦地質問:“再怎么教訓,你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做錯了什么?”
曲池南看著她又有些失控,擁著她的力道緊了緊,“安歡,你冷靜點。”
冷靜?這讓她如何冷靜?
冷安歡憤恨咬牙,腦海中一道靈光乍現,她怯生生地抬起眸子,“池南,我問你,你喜歡蘇云楚嗎?”
喜歡……蘇云楚?
曲池南一怔,眼前適時浮出一雙倔強的星眸,笑時眼角總含著三分媚,只可惜,面對他時,渾身都豎著刺。
即便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他看到蘇云楚性格的更多面,但她依舊是他最討厭的那一類。
虛偽,做作,假清高……
他怎么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人?
曲池南唇邊勾起嘲弄,“你想什么呢,我當然不喜歡她。”
“那,那我可以跟你提幾句要求嗎?”冷安歡貝齒咬著下唇瓣,眼睫因為不安而輕輕顫著,“雖然知道,這時候說可能不太合適,但如果不說,我實在很難受。”
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我見猶憐的,無疑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曲池南嘆口氣,抬手輕拍了拍她肩膀,“你說,只要是你提的,我都會盡量滿足。”
“你答應我,永遠不要喜歡蘇云楚,至少不要那么快……不然我接受不了,我真的接受不了……”冷安歡不住搖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情緒儼然很崩潰,“池南,你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我可能一輩子都放不下你,我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跟另外一個女人恩愛。”
“放心,我不會喜歡她,永遠不會。”
曲池南口吻異常篤定,撫著她柔軟的發絲,溫聲哄道:“安歡,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惡心她都還來不及?像她那種為了利益,連自己貞潔都能夠出賣的女人,她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冷安歡:“……”
雖然她知道,曲池南是在指責蘇云楚,可這話,怎么聽起來那么怪呢?
心虛所致,冷安歡眸色微斂,抽噎著勉強止住哭泣,
曲池南松開她,拿起桌上的紙巾替她擦著眼淚,動作一下一下的,輕柔極了。
別墅外,負責送蘇云楚回來的司機,十分紳士體貼的率先下車,小跑著繞過去替她拉開車門。
“謝謝。”蘇云楚荒蕪冰冷的心,由于這一舉動,頓時溫暖不少。
司機倒是先不好意思起來了,撓撓頭,才說起正事:“蘇小姐,沈管家讓我跟你說,你現在懷著孕,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跟二少爺相處的時候,別跟他硬著來……如果,真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記得要告訴老先生,老先生會為你做主。”
聞言,蘇云楚彎了彎唇角,沒有反駁,“我知道,還請你替我謝謝曲老。”
對曲阜東,她早就完全沒有了怨恨。
畢竟從一開始,孩子的事,不能完全算是被強迫,是她為了減輕身上的負擔,承諾了曲老爺子的,至于之后牽出的一系列問題,超出她的預料,同樣,也不在曲阜東的控制范圍,沒什么好怪罪的。
已經走到這一步,就要學會接受和面對。
不過,曲池南本就一直覺得,她仗著有曲阜東撐腰,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找上曲阜東。
她會盡量,避開跟曲池南正面接觸。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會給人當頭一棒。
蘇云楚站在門邊,視線落在沙發上深情相擁的兩人身上,腳步僵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她好像……回來的很不是時候。
正當蘇云楚糾結萬分,縮在曲池南懷里好不容易徹底平靜下來的冷安歡,像猛然察覺什么,倏地偏過頭,眼底緊跟著掠過一抹驚慌。
“云楚……啊!”喃喃兩聲,冷安歡推開曲池南,蹭的一下跳起身。
卻不小心忘了腳還受著傷,她痛呼一聲,又重新跌坐在沙發上。
曲池南眉眼立即添上幾分焦急,輕聲詢問:“安歡,你怎么樣了?”
“我沒事……”冷安歡只匆匆回了三個字,又迅速滿臉歉意的望向蘇云楚,“云楚,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跟池南沒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