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右右立馬狠狠推開沈寒,一個箭步奔向封霄,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趕緊揚起小臉兒討好的笑。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剛才差點兒摔跤,表舅舅眼疾手快扶住了我,然后你就回來了。”當然,她還不忘倒打一把,委屈兮兮的,“小舅舅,你去哪里了啊?我剛醒來都找不到你,還以為你把我一個人扔這里了……”
無論如何,先安撫他的情緒再說。
似乎怕封霄不相信,曾右右整個人都膩歪在了他的懷里,聲音也甜軟得發膩。
“我早飯都還沒吃過呢,我好餓哦,小舅舅~~~”
封霄沒動,看著站在面前的沈寒有些陰沉。
曾右右心頭發慌啊。
這可咋整啊?
她都能感覺到封霄身上陰測測冷森森的氣勢了,冷得她心驚肉跳。
她不會真的被挖眼睛吧?
撩漢子撩脫,翻船了,曾右右悔得腸子都綠了。
她揪了揪他的衣服,放柔了語氣,“小舅舅,你要是生氣,可以……可以私下教訓我。”
私下教訓……
這四個字用她那小可憐一樣的聲音說出來,怎么聽怎么曖昧。
沈寒看著兩人,眼色微沉,然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神態清冷疏離,還有幾分深意。
自從那天在C國酒店兩人干了一架后,他和封霄之間就有種水火不容的敵對趨勢。
沈寒也是沒想到,封霄居然對喬憶有那方面的心思。
但以封霄的為人,封老絕對不會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
別說是封霄,就連當初他去和封老說要娶喬憶的時候,都被封老結結實實地臭罵了一頓,差點兒討了一頓打。
沈寒看了一眼膩在他懷里的女孩兒,對封霄道:“我們談談。”
“談?”封霄伸手攬住了曾右右的肩膀,動作和姿勢充滿了強烈的占有姿態,他神色陰冷,“看到沒?她是我的人!”
曾右右立刻點頭,朝沈寒狠狠使了個眼色,“對呀,表舅舅,您先回去吧。”
沈寒眼神深邃了幾分,雙目如鷹一般緊緊地盯住她。
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是作為華夏國最年輕的外交部部長,再加上沈家的背景,他早就形成了上位者的氣勢。
普通人要是被他這么一盯也要檢討一下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曾右右就是如此,被他那略帶審視的眼神看得萬分心虛,整個人都謹小慎微起來。
她沖他虛應地笑了笑,忽然大義凜然道:“表舅舅,關于您剛才的提議,我不能接受。我沒打算參加那些什么各國大學生交流,雖然我是斯加州文科狀元,但作為一個淡泊名利的學霸,我更不能接受華夏國帝都電視臺的采訪。我愿躲在背后,默默當一個低調的狀元,這種發光發熱的事,還是交給那些有志者來做吧!”
說完,飛快地對封霄小心翼翼地解釋:“表舅舅本來是找你商量這件事的,但你不在,只好直接找上我了。”
封霄陰陰一笑,溫柔的聲音響起在她上頭,“這么好的機會不要了?”
曾右右淡淡微笑:“我低調嘛。”
封霄勒緊了她的腰,覺得自己最近的脾氣似乎收斂了不少,竟然容忍她在這里胡說八道滿口胡謅。
這時,沈寒終于開口對她說:“既然你不接受,那我們下次見。”
封霄卻在這時候挑起曾右右的下巴,把她壓在了門框上,低頭狠狠親了一口她的嘴唇,親完后,還咬住她的耳朵說:“你和他說,我和你什么關系?”
曾右右懵了一瞬。
沈寒清冷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絲不易覺察的龜裂。
“不說?”封霄非常不悅,“要我當著他的面兒直接睡了你證明?”
曾右右連忙表衷心,“全世界我最喜歡你,一輩子只喜歡你,你是我的男人!哦,不對,我是你的女人!”
“真乖。”封霄對著她的嘴唇輕輕啄了一口,抬頭挑釁地看向沈寒,笑了一下,俊美的臉龐囂張又霸道,“聽到了沒?哪來的滾哪兒去!”
沈寒的臉色越發不好看。
氣氛一瞬間硝煙戰火。
曾右右感覺兩人氣場相當不對,實在怕!
這兩人千萬不要再打架啊!
可是,沈寒是個相當能忍的,要不然他怎么能成為華夏國最年輕的外交部部長?
他很快恢復神色,輕而短促地低哼了一聲兒,似乎有些輕蔑。
沈寒表情冷淡地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
不過幾秒,曾右右的手機響了。
沈寒掛斷,收好手機,對她說:“這是我的手機號,你存一下。”
能不能不要再搞事情了喂!
曾右右一聲尷尬地呵呵。
沈寒離開了。
砰一聲劇烈的震響,封霄幾乎是粗暴地摔上門。
巨大的關門聲嚇得曾右右心猛地一拎。
“手機給我!”封霄陰著臉朝她唬。
她立刻乖乖上繳手機,畢恭畢敬地遞給他。
封霄拿過手機,直接刪除了沈寒的來電顯示,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機。
曾右右忐忑不安地看著他手指飛快地操作,不知道在干嘛。
幾分鐘之后,封霄臉色難看地把手機還給她。
曾右右看他,“小舅舅,我和他真的沒啥事兒,你能不能別生氣?”
封霄眼神幽幽地盯著她,“我的乖女孩兒,這就是你對我的喜歡?”
她被乖女孩兒這四個字激得一抖,下一秒就被男人抓了過去,壓在了身后的酒柜上,一只手揮拳而出,直接砸在了她臉側的柜子門上!
柜門居然被砸出了一個窟窿,哐哐當當幾聲后,一陣噼里啪啦!
酒柜里的酒幾乎全落在了地上,幾下碰撞,玻璃碎片像雨水一樣濺起。
受到劇烈驚嚇的曾右右驟然縮了下瞳孔,捂住耳朵差點兒尖叫出聲。
她心口砰砰直跳地看著他,他也目光死死地盯住她。
誰也沒說一句話。
可曾右右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那只勒住她腰兒的手,漸漸捏緊了,而他那只握緊的拳頭,正滴著血,一滴一滴,正好滴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不敢說話,也不敢喘大氣。
她被男人緊逼而又恐怖的氣勢壓得呼吸都快透不過來了。
就在她以為封霄會對她做什么的時候,他忽然松手,一轉身,踏著玻璃碎片離開。
曾右右軟著身體靠在酒柜上,有驚無險地松了一口氣。
之后,這一整天封霄都沒回酒店,一直等到下午,她實在等得有些滲人了。
這男人越是沉默,就越是可怕。
曾右右暗戳戳地想落荒而逃,趕緊逃回斯加州封宅。
可當她翻遍了整個套房的角落,都沒找到她的身份證和護照。
曾右右頹喪地坐在了床邊上。
不用找了,肯定是封霄拿走了,她現在真的是哪兒都走不了了。
到了晚上,她連晚飯都沒吃,就躺床上睡覺了。
翻來覆去睡不著,想想封霄剛才那個樣子就有些害怕。
他怎么就一聲不吭地走了呢?好歹給她個痛快啊!
不會是真把她丟下,管自個兒回斯加州了吧?
曾右右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實在扛不住睡意,窩被子里睡著了。
迷迷糊糊困頓的時候,她感覺被人壓著透不上氣兒來。
曾右右皺起眉頭掙扎起來,偏偏她越掙扎,壓在她身上的人就越用力。
她驟然驚醒,一張男人邪氣的臉映入眼簾。
是封霄!
他一貫囂張跋扈得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此刻卻冷得像是飄了無數年雪的寒冬。
“醒了?”他壓著嗓子,呵地冷笑,幾乎是命令的口吻,“蠻蠻,看著我,好好看清楚你男人是怎么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