覬覦蘭家情報基地的,還有毒梟席越,雖然基地已被毀。
在蘭烈突然改變計劃帶走虞盡眠時,席越就嗅出了不對勁兒,第一時間離開了雁陽島。
此時此刻的皇家酒店豪華套房。
客廳的電視里正在播放關于蘭家長老被殺害,蘭大被捕槍斃,以及蘭振雄宣布剔除木槿的蘭家人身份的新聞。
席越站在窗戶邊,眺望著整個帝都的夜景,冷冷勾唇。
真是一出好戲。
要不是他發現得早,恐怕被抓的還有他。
當然,孟九云和蘭振雄他們想抓他也不容易。
他并不是華夏國籍的人,他是斯加州人,如果沒有得到斯加州皇室政府檢察機關的允許,他們對他構不成威脅。
但并代表,他們私下會采取一些鐵血行動。
現如今,孟九云和蘭家封鎖了所有出入境內外的航道,他被困在帝都之內。
不過,他早料算好這種情況,這也是他之前把封霄軟禁在酒店內的原因。
封霄身上有斯加州皇室四分之一的血統,他和斯加州皇室關系密切,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向斯加州政府求援,那么他離開華夏國會很容易。
只是,他低估了封霄的脾氣。
他并不是一個能被人隨意左右并威脅的人,這個男人性格乖張,脾氣暴戾,行事作風太過隨心所欲。
想得到封霄的支持和幫助,根本不容易。
更令他奇怪的是,他的助理說,原本封霄已經被他的手下找到,完全可以離開酒店,卻在這時候留了下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目的?
“封霄在干什么?”席越眉目沉沉地思忖著,隨意問身邊的助理。
助理回道:“他在隔壁看新聞。”
席越在窗口站了片刻,轉身去了隔壁的套房。
他進去的時候,封霄正悠閑愜意地喝著紅酒,懶散隨意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新聞上正在播放關于蘭家最近的事情。
席越站在門口,眸子淺瞇著,靜靜地看著他。
聽助理匯報,這幾天封霄每天都會叫酒店服務,喝著最貴的紅酒,吃著最美味的牛排,也沒和外界有任何接觸。
他的表現,簡直不像一個身不由己的人質,反而像個出來游玩的少爺。
封霄好像壓根兒就沒有發現屋子里多了一個人,依然故我,雙腿交疊,姿勢慵懶地靠在那里,手里的酒杯悠悠然地來回輕輕搖晃,完全無視他。
席越倒是真心佩服他了。
這樣的悠閑狀態,真不是平常人能夠做到的。
他就不怕他趁這個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滅了他?
“封少真是好雅興!
席越走進,將門關上,踱步走過去,坐在他身旁,唇角帶笑地開口。
封霄這才瞥了他一眼,眸中邪氣一蕩,似笑非笑,“我覺得席總你才是好雅興!
席越臉上始終帶笑,笑意不達眼底,“怎么說?”
“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能像個大佬一樣住豪華套房,你就不怕孟九云和蘭家的人半夜三更過來抓你?”
“他們抓了我也沒用,我是斯加州人,根本不歸華夏國管。”
“他們要是私下處理你,管你是哪國的人?”說罷,封霄淺淺喝了一口紅酒。
席越淡聲,“那你留下來又是什么意思?”
“等你求我!”封霄囂張地說,“沒了我,你現在也回不了斯加州!
“就只是這樣?”席越微微挑眉,眸光探究。
“當然不是,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幫你!狈庀隼湫耙恍,短促的笑聲十分陰沉,“誰讓你當初以心理醫生的名義接近虞盡眠。哦,還有一點,你說錯了,你是毒梟的身份就是對她的傷害,席越,你和我本質上根本沒什么區別。”
席越良久沒有說話。
因為封霄說得沒錯兒。
或許對虞盡眠來說,現在的他對于她來說,就是一種友情的背叛。
他比誰都知道,那個女孩兒把他當成可以坦誠相待的朋友,在精神上交流的摯友。
只可惜,她是蘭家人。
他是她的敵人。
良久,席越說:“我們可以合作。”
封霄又倒了一杯酒,“說來聽聽!
“我不信蘭家的基地已經被炸毀,情報基地是蘭家在華夏國稱霸的最重要籌碼,我要的就是情報基地的所有技術和數據。”席越看向他,“你應該聽說過蘭家的秘密情報基地。”
“聽說過,傳得神乎其神!比欢,封霄卻說,“可我要基地有什么用?在華夏國稱霸?席越,你這是太高看我,還是當我傻?得到了基地,你會和我共享?”
“基地你不稀罕,可是女人你總在意吧?”
席越的話剛落,封霄卻忽然暴怒,一杯子砸在了墻壁上。
紅酒濺在雪白的墻壁上,像鮮血一樣淌下來,大晚上的,看著十分觸目驚心。
他轉過臉來,慵懶的氣息已然退去,陰鷙彌漫了整張臉。
“告訴你,別拿虞盡眠來威脅我,也別拿她當籌碼,你要基地就憑自己的本事去搶,別去招惹她,否則我讓你連斯加州都待不下去!”
說完,他起身,大步走出了豪華套房。
席越一直坐在沙發上,良久過去,他起身,理了理衣服,重新回到了隔壁。
過了沒多久,助理過來道:“席總,表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
助理轉身去開門,一個身穿火紅色緊身皮衣皮褲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大步走進來。
女人大聲質問:“你為什么不告訴他蘭家那邊有詐?”
席越背對她,雙手插兜,“他行事太過激進,我們遲早要被他害死。”
“所以?”女人冷笑,笑容扭曲,“所以你就把他當棄子扔了?”
“你沒資格在這里對我大呼小叫,別忘了,當初送假消息給他的是你!
女人表情一頓,漸漸的,神色痛苦起來。
是啊,當初確實是她送的假消息,可她當時根本不知道她會愛上蘭烈。
后來愛上了,她有多少次想告訴他,他父母的死和蘭振雄沒關系。
可隨后一想,便放棄了。
即使告訴他,他也走不了回頭路了。
他在蘭家精心斡旋了那么多年,和他們合作了那么多年,突然抽身而退,根本不可能了。
況且,一旦他迷途知返,走回正道,她和他一正一邪,也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但是,憑什么她在意的人都要被隨意踐踏?
她的姐姐余晚死了,現在連她愛的人也死了。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和虞盡眠拖不了干系!
女人眼里閃過孤擲一注的狠色。
她一定要替他們兩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