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盡眠又冷又渴,她慢慢挪到墻壁邊靠著坐下。
外面淅淅瀝瀝的聲音打到了屋頂上,好像下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吹進來一陣涼颼颼的風,雜夾著幾絲雨,她蜷縮在那兒冷得發抖。
這屋子破敗不堪,屋頂都破了一個大洞,還能聽見老鼠爬動的聲音。
這里好像是一處山林,周圍安靜得她都能聽到烏鴉的叫聲。
虞盡眠靠在墻壁上,手上用力。
可她費了好大的勁兒,都解不開手上的繩索。
她仔細觀察屋子周圍,尋找能用來解繩索的工具,可周邊黑漆漆的,只有從窗口投射進來的零星一縷暗淡的月光,屋子里的情況她看不大清楚。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那兩個男人估計酒也喝得差不多了。
虞盡眠很急,她越急,心就越慌,手上的繩子就越難解。
果然,不過片刻,倆個男人喝了幾杯小酒過來了,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虞盡眠立刻閉上眼睛,繼續裝睡,想聽聽那兩男人說什么,她也好判斷情況。
身材略高大的男人走到她身側踢了她兩腳,她沒動。
另一個矮個子男人直接一盆水潑在了她腦袋上,嘴里抱怨:“大哥,這么久還沒醒,會不會藥下多了,可別藥成了傻子。”
“藥多了好辦事,你懂什么!”
“大哥,這是直接一棍子敲下去,還是咋地?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高個子男人卻阻止,“等等,我覺得事情有蹊蹺,我現在一想,感覺那兩通電話不對勁兒,前后相差才半分鐘都沒有,先等等,我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大哥,你不會喝酒喝傻了吧?人都說是老板吩咐了……”
“你給我滾丫的!你才喝傻了呢,確認一遍我比較放心,要不然搞錯了,沒命花錢。”
高個子男人說完去打電話了,可打了幾個都沒人接。
“大哥,這可咋整?這還動不動手?”
“你傻啊!先留著她那條腿,潑了水還不醒,趕緊把她弄醒!”
矮個子男人又踢了她一腳,“喂,醒醒!”
虞盡眠只能佯裝驚醒過來,省得他們又用其他法子把她整醒。
她驚嚇著后退,聲音慌亂,不停地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抓我?這是什么地方?”
“小姑娘,你別慌,我們只拿錢辦事,你好好待著別惹事。”高個子男人是個中年男人,家里的女兒也就她這么大,不免有些仁慈。
虞盡眠見他態度還算不錯,立刻淚眼汪汪地點頭,“我一定乖乖聽話不惹事。”
“那就好。”
高個子男人轉身要走,準備接著打電話給對方確認要不要打殘她的腿。
虞盡眠忽然弱弱地叫了他一聲:“大……大叔!”
“怎么了?”高個子男人回過身來。
“我想小解……”
“逼事兒真多。”高個子男人不耐煩,眼神示意矮個子男人,“你給她解繩子。”
矮個子立刻過去,給她解了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雙手雙腳終于自由,虞盡眠暗自松了一口氣,見他還杵在屋里,不由惴惴。
矮個子流里流氣地說:“你就在屋里解,我看著你。”
虞盡眠露出一個要哭的表情,“你能不能出去,其……其實我想大便。”
矮個子立馬一臉兇相,“臥槽!一會兒小解,一會兒大便,你想搞事情是不是?”
“不……不是。”虞盡眠可憐兮兮的,說得情真意切,“我剛才不好意思說,我真的快憋不住了。”
高個子男人又沒打通電話,只好進來,聽到里頭的話,一巴掌拍上矮個子的后腦勺。
“你干啥呢!就一弱雞小姑娘,還怕她跑了?去,帶她去屋子后邊兒開大,要不然臭死了!”
“大哥,她就一人質,你對她那么好干啥?”
“她不光是人質,還是大把大把的鈔票,鈔票,你懂不?”
一聽鈔票二字,矮個子立刻兩眼冒光,麻溜地領著虞盡眠去了屋子后邊。
“趕緊地給我解決,要不然有你受的!”矮個子敲了敲手中的粗棍子,兇神惡煞地威脅她。
虞盡眠立刻乖乖點頭。
矮個子本想偷看她脫褲子大解,但實在不想近距離聞她的大便臭味,走開了幾步,靠在土坯房的墻壁上遠遠地監視她。
虞盡眠又急又郁悶,他這么看她,她也逃不了啊。
她叫了他一聲,“大哥,我沒帶紙。”
“你煩不煩!沒紙就用手擦!”
虞盡眠沒辦法,只能慢慢挪到了一個大石頭后面,慢慢蹲下。
她偷偷從石頭縫里看了一眼矮個子,他正在點煙。
說時遲那時快,趁這個時候,逃!
虞盡眠小心翼翼地蹲著身體,一步步挪到離她只有十米遠距離的樹林子。
九米、八米、七米、六米……近了,更近了!
明明那么短的距離,她卻走得無比艱辛。
明明在下雨,冷得要命,她卻渾身在冒汗。
虞盡眠咬咬牙,只剩下大約兩米的距離,她一個起身,迅速鉆進了樹林里,以最快的速度慌不擇路地往前狂奔!
“媽的!大哥,人跑了!”矮個子第一時間發現她跑進樹林子,一邊喊一邊舉著木棍快步追上去。
高個子男人立刻沖出來,也往樹林里飛快地追,嘴里兇惡地罵冽:“臭娘們兒!等抓到她了,我非打斷她的腿!”
…………
軍團情報處雖然沒有查到具體方位,卻已經有個大致的方向。
和縣山區就在帝都東南方向五十公里處,那邊多為大山環繞,搜查起來可能會花些時間,何況還不能打草驚蛇,以免綁匪狗急跳墻,傷了虞盡眠。
警方和軍團同時出動,挨個兒分批進入山區。
孟九云和易臻上了車,助理拿來了衣物遞給兩人。
一身西裝在大山里,很不方便行動。
易臻道:“警方已經先過去了,我就叫了十幾個人在那邊附近把守,人太多的話,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
孟九云已經換上一身迷彩服,一雙軍綠色短靴,聲音無邊涼意,“那些人死活無所謂,但她不能有事。”
封霄也跟著上車,易臻默默看了他一眼,遞給他一套方便行動的衣服。
他默不作聲地換上,一身冷沉沒有言語。
易臻一踩油門,向著東南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