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盡眠把她所知道的一字不差地全和他說了。
孟九云斂眉,他根本不知道他母親孟韻和蘭家居然還有過節(jié)。
但這有什么關(guān)系?
哪怕明天就死了,他也要他的小姑娘。
“在你眼里,我就這么沒用?”孟九云捉緊她的小手,將她的人拉近,讓她緊靠在自己的胸前,“蘭家我動不了,但我也不是好惹的人。”
虞盡眠心里糾結(jié)得厲害,“我知道你不是好惹的,但我就是不想你有危險,我只要你好好的。”
“所以,你就和別人訂婚?”孟九云黑沉著臉。
“我沒有!”虞盡眠反駁,心底也不好受,眸底淚花閃閃,“只要我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外公就不會對付你,我也不會結(jié)婚,我以后就……就只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你……”
孟九云好氣,“哪怕我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你也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嗯?”
她想著這種可能性,心里又酸又澀,還很痛。
光只是想想,她就無法忍受。
眼淚憋不住了,虞盡眠低著頭默默掉眼淚,不想說違心話。
孟九云喟嘆著擦干她臉上的淚水,“傻丫頭,我是男人,不需要你保護(hù)。”
“可是……”
“沒有可是。”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眼淚,“怎么就這么愛哭?嬌氣包。”
寵溺又愛憐的話,滲進(jìn)了她濕潤的眸底,聽得虞盡眠更加收不住眼淚。
這四個月里,她一直壓抑又隱忍,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見他,就當(dāng)她真的死了,想他想得難以入眠的時候,她都沒有掉過眼淚。
哪怕她醒來后,身上的槍傷痛得要死,她也咬牙忍著,不流一滴淚。
可一見到這個男人,她的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想他的寵愛,想他的溫柔,想他對她所有的好……
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父母,從來沒有人像孟九云這樣對她無所顧忌的好,對她百般包容和疼愛。
她已經(jīng)被他寵壞了,寵成了一個全世界的小公主。
虞盡眠用力抱住他,“孟叔叔,我想你……”
她壓抑得太久了,憋了四個月的眼淚一朝開閘,如同洪水泛濫,她的眼淚,她的悲傷,通通都涌了上來。
“孟叔叔,我想你……”
那神情,那動作,像一只受傷的小動物,滲入了男人的心臟。
情緒涌上來,孟九云雙手捧住她的臉,啞聲問道:“還要不要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
虞盡眠搖頭,“不要……”
“還要不要看我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
“不要。”
“那還說不說分手?”
虞盡眠低低啜著氣,抹了一把淚,用力搖頭,“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孟九云勾住她的腦袋,嘴唇用力壓下。
他的吻,非常非常地投入,帶著無法壓抑的思念和渴望,邊吻邊喚她——
“眠眠,永遠(yuǎn)都別想離開我……”
“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啞,他拼了命地吻她,像是在宣誓主權(quán)一樣。
虞盡眠哭著回吻他,“你也是我的……我不要你和別人結(jié)婚……”
混沌之間,她完全不想管了,不想理會橫在他倆之間的鴻溝,無論是他媽媽和蘭家的仇怨,還是她死去的父母。
哪怕這樣很可恥,哪怕別人說她是個不孝不義的東西,她也想遵從心底的渴望,誠實(shí)一點(diǎn),和他永遠(yuǎn)不分開。
她顧不得去思考什么人倫天道,什么拒絕的心思都沒有了,只熱情地回應(yīng)他的吻。
四個月的分離和思念,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孟九云將她壓在了床上,精壯的手臂撐在她左右兩側(cè)。
兩人目光交匯,在空氣里不斷交織著無法阻擋的欲念。
“眠眠。”憋了四個月,他已經(jīng)無法忍耐,恨不得現(xiàn)在就吃了她。
男人眸色微暗,那火熱的眼神看得虞盡眠渾身一顫。
她知道這男人精蟲一上腦就什么都不顧了,急忙拿手去推他。
“孟叔叔,別在這里,會有人來……”
“我知道。”孟九云染著滿滿欲望的低啞嗓音撩撥著她,身體微微壓下。
在他火熱的高溫炙烤下,虞盡眠驀然紅了臉,簡直要燒透臉頰!
“你……你起來!”話一出口,她連忙收住話,她的嗓音居然帶著缺水似的沙啞。
孟九云笑了,低啞又纏綿的聲音里夾著憋了四個月的濃烈欲望,“是不是很想?”
“沒有!你不要亂說!”虞盡眠紅著臉,伸手捂住臉頰都不敢看他,“我才沒想你……”
這小模樣兒,又嬌又羞又可愛,看得男人眼熱。
拉開她的手,孟九云有力的手臂緊緊扼住她的腰,滾燙的熱吻鋪天蓋地。
那吻,狂亂得,近乎于貪婪。
在這份瘋狂里,除了彼此緊密貼合的身體,一切都仿佛不存在……
“小姐,老爺有事找你。”
傭嫂突如其來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傳了進(jìn)來,立馬讓床上吻得熱烈,差點(diǎn)兒擦槍走火的兩個人變了臉色。
外公找她?
虞盡眠一陣機(jī)靈,一瞬間就從混沌的世界里被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心跳如雷。
來不及給她思考的時間,就在這幾秒鐘,蘭振雄的聲音在這時候也跟著傳遞了進(jìn)來。
“眠眠,睡了沒有?”
“老爺,小姐應(yīng)該還沒睡,我剛聽到里頭還有聲音,大概在練舞。”
虞盡眠有時候會在晚上練一會兒舞,傭嫂還以為她在里頭跳舞。
虞盡眠頭皮發(fā)麻,急得臉蹙成了一團(tuán),神色慌亂,小手緊緊揪住身上的男人,無聲問他:怎么辦?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撐起手就想爬起來開逃。
可一想,又不對,要逃也是孟叔叔逃。
她死拖拉拽地把孟九云從床上拉起來,把他推到窗戶口。
“孟叔叔,你趕緊下去!”虞盡眠瞅了一眼樓下,不巧了!
窗戶口下,蘭允赫正拿著吉他過來,正準(zhǔn)備找個合適的地兒,準(zhǔn)備彈吉他。
真是要她命了!
大晚上的,彈什么吉他?他不是演戲的嗎?
可是,她這個房間雖然少女心滿滿,但衣櫥間都有單獨(dú)的房間,一眼望去壓根兒就沒藏人的地方!
要是讓外公看到他在這里,會有什么后果?
不敢想,虞盡眠腦子里一團(tuán)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