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盡眠驚得不行,身體僵了一秒,腦袋立刻清醒過來。
她用盡了全力,使勁兒將男人推開。
孟九云卻顧不上想那么多,嫉妒的火焰澆了他滿頭,他扣緊她的腰和腦袋,一邊吻她,一邊急切地扒她的衣服,不讓她躲開分毫。
難道他要在洗手間做那種事?
壓向她的那火熱正蠢蠢欲動,虞盡眠被嚇到了,不敢出聲,只能徒勞無功地在他懷里掙扎,拽著晚禮服不讓他碰。
洗手間門外的蘭席凌得不到她的回應,又喚了一聲:“眠眠?”
虞盡眠被他壓制得完全動彈不得,趁他抬頭的時候,她不得不壓低嗓音開口阻止:“孟叔叔,你松手,我求你了……等宴會結束,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
孟九云目光猩紅,“不好。”
門外蘭席凌半晌得不到她的應答,開始敲門了,“眠眠,開門!”
虞盡眠臉色都變了,真怕蘭席凌不管不顧闖進來。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男人紋絲不動。
孟九云目光盯著她,“眠眠,想我么?明明喜歡我,為什么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蘭席凌似乎聽到了里面的動靜,聲音冷下來了,“眠眠,再不開門,我就進來了。”
虞盡眠急得要命,她顧不上這么多了,只能妥協。
“孟叔叔,我會告訴你,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但是,不是現在,外公找不到我,會起疑,等宴會結束,我統統都告訴你。你快躲起來,我先出去……”
虞盡眠把他推到了門背后,孟九云配合她后退。
“好,我等你解釋。”他理了理她的頭發和衣服,放柔了語氣。
聽著他低沉好聽的聲音,柔和得沒了脾氣,虞盡眠那淚水順著眼眶又涌出來。
她趕緊背過身去,咬著下唇不敢吭聲兒,強忍著哭聲,任淚水滑落。
女孩兒纖細的后背,無聲無息的隱忍,讓孟九云覺得相當乏力。
他從后面緊緊摟住她,懷里熟悉得讓他忍得發痛的柔軟身子,令他忍不住嘴唇湊過去,在她耳后親了又親。
“你最好說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我不會放手。”他將她的身體翻轉過來,“我等你。”
虞盡眠擦了擦眼淚,輕輕應了一聲兒。
轉身離開時,看到洗手臺鏡子里的人,傻了。
鏡子里的她,妝哭花了,兩只眼睛紅得像兔子,口紅蹭歪了,櫻桃小嘴變成了香腸……
這讓她怎么出去?
可蘭席凌就在外面,她不出去,他勢必要進來。洗手間沒有窗戶,四面都是墻,他和孟叔叔肯定會碰上。
虞盡眠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
“蘭六哥。”她故意在他面前擦了一把眼淚,萬分勉強地擠出一抹似哭似笑的笑容來。
蘭席凌皺眉,“哭了?”
虞盡眠扯唇,“沒有啊。”
“還說沒有,都哭成花貓臉了,別讓爺爺看到你這副樣子,去樓上補妝。”
說話的時候,他朝洗手間里面看了一眼。
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蘭席凌拍拍她的后腦勺,“走吧。”
虞盡眠沖他展顏一笑,只是笑容苦澀又勉強。
蘭席凌道:“別笑了,很難看。”
她垂下眼,笑容收斂,表情冷淡下來。
她想,她居然也會演戲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半真半假,蘭六肯定以為她看到孟九云,躲在洗手間里偷偷地哭吧?
虞盡眠在化妝間補妝,蘭席凌去了一樓的監控室。
視頻里,虞盡眠進洗手間沒多久,孟九云也跟著進去。
兩人待在洗手間長達半個小時,直到他找過來。
監控室的安保人員問道:“六爺,要不要告訴老爺?”
“不用,管好你們的嘴。”蘭席凌語氣凌厲。
他走出監控室,上了三樓,在化妝間外面等她。
他靠在墻壁上,冷峻的臉色陰沉沉的,他摘下眼鏡,隨意扔進了一邊的花瓶里。
那雙黑眸沒了銀邊眼鏡的遮掩,眸光野性十足,戾氣乍現,尤其此刻的他,面色陰沉,好像一只準備捕獵獵物的野獸。
蘭大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這幅詭氣沉沉的模樣兒。
“爺爺讓我過來看一看。”他道,“她在補妝?”
蘭席凌嗯了一聲兒,忽然側臉看他,“你把小七帶走了?”
“是的,我帶走了。”蘭大也不隱瞞。
蘭席凌警告他,“你最好別讓爺爺知道,她雇水軍攻擊眠眠的事,可大可小,爺爺不會放過她的。看在我們幾個多年的兄弟情分上,告誡你一句,別因為一個女人毀自己的前程。”
“前程?”蘭大冷笑起來,“難道要我和你們幾個一樣,去討好蘭家的繼承人?是不是只要是蘭家繼承人,無論她是誰,你們都會聽命爺爺的吩咐,討好她親近她,像牛郎一樣,任她挑選?”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思想這么齷齪?”蘭席凌同樣冷然,“我討好她,喜歡她,不過因為她是虞盡眠。”
蘭大的表情忽然扭曲起來,“爺爺從小到大把小七捧在手心里疼,現在卻毫不留情把她踢到一邊,她能不傷心?做出傷害虞盡眠的事情有可原,為什么你們非要趕盡殺絕?”
他咬牙切齒地說:“我們幾個不過是蘭家養的狗而已!”
“隨你怎么說,我只知道在我被人欺負,快要餓死的時候,是爺爺收養了我。我承認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最起碼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
蘭席凌陰鷙的聲音里,埋藏著冷意深深,“如果你因為小七對爺爺和虞盡眠做出哪怕一丁點的傷害,我都不會放過你。”
蘭大閉了閉眼,再睜開眼,說道:“你放心,我沒那么喪心病狂,但是小七我管定了,爺爺那邊我會去說清楚。”
“蘭大,小七她并沒有你想得那么單純,你也別被她的表象給騙了。”
到底是多年一塊兒長大的兄弟,蘭席凌勸告了一句,不想他因為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而自毀前程。
蘭家養出來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單純的人?
一個女人可以有心計有城府有手段,但如果惡毒得沒有人性,那就令人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