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穿著一身緊身的帥氣黑皮衣,懶洋洋地靠在一輛重型機(jī)車上,長發(fā)飛揚,五官有一種西方人的深邃美艷。
這個女人的長相屬于妖艷魅惑型,一眼望過去十分扎人眼球,十分有攻擊性。
可讓虞盡眠震驚的不是她的長相,而是她分明就是夢里的那個女人!
女中醫(yī)捕捉到她微變的表情,再次問道:“你認(rèn)識她?”
“我不認(rèn)識,但是我在做夢夢見她兩次!庇荼M眠詢問的目光看她,“她是余晚,對嗎?”
之前她也只是猜測夢里那個女人的身份,但并不能確定。
見女中醫(yī)點頭,她心忽然就沉下來。
十年前她摔下樓梯發(fā)高燒之后,她有一段記憶缺失,難道那個夢是真的?
她曾經(jīng)撞見余晚被人迷奸?
可是,她為什么會看到這種場景?
她那時候才八歲……
“你確定她是我爸爸資助的孤兒之一?”
女中醫(yī)點頭,“她之前在我待的孤兒院住過一陣子,后來她的雙胞胎妹妹溺水身亡后,離開了孤兒院。”
聞言,虞盡眠總覺得心里滲得慌。
好像有什么在腦中呼之欲出,卻快得抓不住。
她抬手輕輕捂住了腦袋,微微擰眉閉上了眼睛。
“眠眠,你怎么了?”沈從凝看她臉色不對,連忙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虞盡眠搖頭。
此時的她乍然聽到父母真正的死因,情緒翻涌,腦子里一波一波地隱隱作疼。
她睜開眼睛,臉色更加蒼白,“難道我爸媽的車禍和她有關(guān)系?”
女中醫(yī)動了動嘴唇,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說,關(guān)于余晚和她爸爸的事情,對于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姑娘來說,太過殘忍。
而且,她也不相信虞鴻儒這樣的人會做出迷奸女人的事情。
沉默了很久,她終于道出她這幾天找私家偵探查探到的事情。
“我找私家偵探去查了余晚的……”
“她現(xiàn)在需要休息!遍T口一道聲音驀然打斷了她的話。
女中醫(yī)和沈從凝望過來,只見孟九云站在那里,目如寒冰,冷冷落在她們兩人身上,“有事以后再說!
女中醫(yī)皺眉,張了張嘴要說話,沈從凝卻忽然說:“眠眠,這件事我們只是猜測,沒有確切的證據(jù),等我們查清楚了,再告訴你。”
女中醫(yī)驚訝地看她,她暗暗對她搖頭。
看到孟九與的一瞬間,沈從凝忽然就有些后悔今天對虞盡眠提她爸媽的事情,完全沒想過后果。
“眠眠,你先養(yǎng)病,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虞盡眠伸手拉住她,“沈姐,把你們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我現(xiàn)在就要聽!
孟九云走進(jìn)來,望著她,臉色清冷,“你爸媽的車禍不是意外,易隊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你問她也問不出結(jié)果。”
他的語氣一派平靜。
然而,沒人知道他冷淡平靜的臉下隱藏著多大的情緒起伏,才能在虞盡眠的面前這般鎮(zhèn)定自若。
“可你為什么不和我說?”虞盡眠看他,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的嗓音微微發(fā)顫,“我有權(quán)利知道我爸媽的事情。”
“我也知道沒多久。”孟九云表情冷靜地伸手撫她的頭,“你現(xiàn)在需要的是養(yǎng)病,不要想這些。”
事關(guān)她爸媽,怎么可能不想?
虞盡眠完全不能冷靜,心里一陣陣發(fā)緊。
她目光緊緊盯住他,“我爸媽的死,是不是和余晚有關(guān)?”
“暫時不清楚,易隊會查到兇手!泵暇旁泼嫔冀K很鎮(zhèn)定,語氣也多了幾分柔和,“聽話,先睡一覺。”
沈從凝也說:“孟先生說得對,眠眠,你先好好養(yǎng)病,我下次來看你!
說罷,她和朋友一塊兒走出了病房。
走到門口時,腳下一頓,又回過身來,她借口道:“孟先生,擇日不如撞日,我想和你談?wù)労贤氖!?
“好,稍等!泵暇旁茝澭谟荼M眠的臉上親了一下,“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男人離開后,病房里只剩她一個人,安靜得有些過分。
她坐在病床上,從枕頭底下拿出照片,怔怔地看了很久后,從床頭柜上拿過手機(jī),翻出了黑名單里顧潯的所有手機(jī)號。
她一個一個打過去,終于撥通了最后一個手機(jī)號碼。
顧潯接得很快,十分驚訝,“真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給我。怎么?這段時間沒給你發(fā)短信,想我了?”
男人痞痞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調(diào)戲,幾分輕佻。
虞盡眠忍下厭惡,說道:“我想知道余晚的事!
顧潯痞勁兒收斂了些許,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笑了笑,“你確定要知道?”
“我確定!
手機(jī)里的男人唇角挑了挑,帶著一抹笑。
“她的事情多了去了,電話里怎么說得清?要不這樣,什么時候我們見個面,你請我吃頓飯,咱倆邊吃邊說!
虞盡眠猶豫了,她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出不去。
顧潯痞意未退,譏笑:“虞盡眠,既然有求于我,一頓飯都不請,你也太沒誠意了吧?”
她低聲,“你能不能在電話里告訴我?”
“呵呵,虞盡眠,你這是有多討厭我,連個面都不給見?”顧潯收斂了笑意,“行了,爺我也不想犯賤,愛見不見!
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手機(jī)里傳來嘟嘟的忙音。
虞盡眠沒再打過去,靠在床上發(fā)怔。
…………
離醫(yī)療館不遠(yuǎn)處的草坪上,孟九云和沈從凝在談話。
孟九云面無表情,臉色清冷,眼眸深處有一股森寒之氣。
“以后別在她面前提余晚,包括他爸媽的事!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卻透著力量,擲地有聲,隱含警告。
沈從凝看向他,鄭重問道:“孟先生,你對眠眠是真心的,還是另有目的?”
她不信這個男人在面對虞盡眠的時候,心里會毫無芥蒂。
沒等他回答,她眼底露出一絲譏諷,“我聽易臻說過,你的養(yǎng)父對你很好,但他死于虞鴻儒之手,孟先生這么費盡心思隱瞞所有事情,真的不存在一丁點的報復(fù)心理?”
“我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評判!
“孟先生,永遠(yuǎn)都不要傷害眠眠,當(dāng)年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鄙驈哪嵵仄涫碌卣f,“我為我今天的沖動道歉,以后我不會在她面前提任何一個字!
話落,她和朋友離開了。
孟九云臉色冷沉,陰霾的心情怎么都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