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走到登機廳的安檢口,他剛把機票和身份證遞給安檢人員,肩膀猛地被人一拽!
他一個踉蹌,一回頭——
孟九云的人已經到了近前,冷冰冰的槍口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十幾個黑西裝男人瞬間將他圍住,聲勢浩蕩,引起周圍驚呼聲一片,驚恐著瞬間四散退開。
阿秋到走他面前,面無表情,“封少。”
封霄抱緊了懷里的人,臉色陰沉一片,“找來的還挺快。”
阿秋其余什么話都沒說,從他手里一把抱過虞盡眠,滾燙的熱度傳過來,他驚了一下。
他伸手摸向她的額頭,臉色微變。
封霄卻反常的安靜,完全沒有平時一貫囂張狂妄的作風,只是靜靜地看著阿秋懷里的女孩兒,眼底芒色翻涌。
如果在平時,他肯定暴走去搶人,可現在他卻感覺似乎松了一口氣。
他也不明白他此時在想些什么。
好像在醫院碰到赫爾,聽她說完那些話后,他就感覺自己一直不對勁兒。
正在這時,一直離他不遠的靳天司忽然就沖上來,一把扯過他,“跑啊!”
這里是國內,機場那么多人,即使他們有槍,也不敢隨意開槍。
轉瞬發生的變化,周圍人嚇得四處逃躥。
虞盡眠燒得滾燙,阿秋顧不上其他,抱起她,迅速往外走,上車迅速開車去附近的醫院。
路上,他調派人手去抓封霄和靳天司兩人,又打了電話給孟九云。
孟九云聽完后,第一時間讓軍團派遣直升機去接人。
吩咐完,他坐在床上,將手背抵在額頭上,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懸空了好久的心臟,總算落了下來。
…………
虞盡眠又夢到了那個女人。
她站在她面前,沖她揚唇淺笑,對她說:“我叫余晚,你呢?”
虞盡眠卻步步后退,她的耳朵邊上,有一個女人在哽咽,在哭泣,似乎還夾雜著起伏不定的呻吟聲。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扇門,推開門,她又看到了床上那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纏在一起,床上全是鮮紅的血。
又是這個噩夢……
她的心在顫抖,在恐懼。
床上的那個女人朝她看過來,一直盯著她看,一直盯著她……
頭越來越痛,越來越痛,她抱著腦袋,害怕地后退,轉身就跑,腳下一個凌空,她的身體,一直在下墜……
“救命……救命……”
虞盡眠滿頭大汗地大喊著,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哧呼哧地喘著大氣,她四處觀望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居然坐在了孟叔叔的床上。
臥室里空空蕩蕩的,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一團,孤寂得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被救了嗎?又回到曼灣了嗎?
回想被封霄劫持的那一天一夜,她膽戰心驚,怕現在是在做夢。
虞盡眠正要下床,才發現手背上正在輸液。
她一把扯了輸液針,也不管冒出來的血,直接下床,打開了臥室門,張望一眼,看到書房的燈光亮著。
她小跑過去,推開了書房的門,只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書桌后面那張大椅上的男人。
“孟叔叔!”虞盡眠叫了一聲,忽然就跑過去,整個人撲到了他懷里。
熟悉又溫暖的一切,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格外有安全感。
虞盡眠終于確定,她真的被救出來了,她脫離了封霄那個惡魔的掌控,她沒有被帶到斯加州。
她眼淚落了下來,小聲啜泣著。
孟九云將她抱起來,輕輕摟入懷中,“乖,沒事了。”
他身上的氣息是她所眷戀的,她還嫌不夠,緊緊抱住他不放,手臂微微顫抖著。
虞盡眠在他懷里哽咽了一陣,抬起頭來,一雙小手捧住了他的臉,嘴唇湊上來。
她主動親吻他,孟九云無法抵抗。
他倒抽了一口氣,渾身的血管幾乎爆裂……
受傷的這幾天,以及她被封霄帶走的這一天一夜里,他有多想她,欲望就有多強烈。
女孩兒的吻明明很青澀,卻像一個使壞的魔鬼一樣,而此時的他虔誠如教徒。
從未有過的感覺,由每一根神經末梢,席卷了他全身。
孟九云完全無法自控,一雙手臂緊緊摟住她細細的腰,用顫栗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眠眠……”
“嗯……”虞盡眠不由自主地應了一聲,用盡全力將他緊緊抱住,用有史以來最熱情的吻去親他的嘴唇,像一個討要吃糖的小孩一樣。
溫度不斷高升,孟九云在邊緣時刻忍住沖動,極力強撐自己,與她拉開距離。
他理智尚存,啞聲道:“不行,你還在生病。”
小姑娘回到曼灣后,又昏睡了一天一夜,燒是退了,但肺炎的癥狀還沒完全消退。
他再怎么想和她做那種事,也不可能不顧她的身體狀況。
況且,他自個兒的身體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虞盡眠卻不依不撓地黏上來,臉靠在他胸口,“我只是想親你……”
孟九云受寵若驚,這是第一次,他的小姑娘說這種情話。
他撫摸她的頭發,低聲問:“為什么想親我?”
彎起的唇角,低低的笑意,灼熱的目光,宛如一個熱戀中的少年。
“不知道……”虞盡眠也回答不出。
孟九云低下頭,手指挑起她細巧的下巴,性感的唇印上她的額頭,“你真可愛。”
虞盡眠想起封霄,又想起剛才的噩夢,她輕聲說,“孟叔叔,你要一直喜歡我,一直喜歡我,好不好?”
“好。”
她吸著鼻子,任性地要求,“喜歡一輩子,就算我變老變丑了,你也要喜歡我。”
“好。”
虞盡眠笑了起來,那種好似有實質安全感終于魂歸附體一樣。
孟九云卻在這時候忽然皺起眉,她咬了咬唇,輕聲問他,“孟叔叔,你怎么了?”
只見男人執起她的手,她才發現,手背上糊滿了血,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縮了縮手,“我不小心……”
孟九云起身,拉起她的手走回臥室。
輸液袋里還有大半的藥水,他換了鹽水針,托起她另一只手,用沾濕醫用酒精的棉球在她手背上擦了下。
虞盡眠嚇得手一抖,心有余悸地看他,“你……你要幫我扎針?你會嗎?嘶……”
趁她說話,孟九云準確無誤地將細細的針插進了靜脈,用醫用膠帶固定好針管。
他的動作迅速又熟練,虞盡眠看得目瞪口呆,隨即滿眼崇拜地說:“孟叔叔,你居然連吊針都會,你怎么什么都會啊……”
她崇拜的目光,夸贊的語氣,讓孟九云十分受用,這時候他自然不會告訴她,狼牙軍團的每一個雇傭兵都必須會,也是最基本的自救能力。
兜里的手機突兀地響了。
他接起來,情報處向他匯報了封霄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