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時舟過來交代公司的事情,正好蹭上一頓早餐。
餐桌上,他一邊吃,一邊夸張容素潔的手藝。
“容姨,吃了那么多的美味佳肴,還是你做得最好吃。”
容素潔笑了,“你這張嘴啊,去哄女孩子吧,誰要你哄我這個老太婆。”
“容姨哪兒老了,風韻猶存,年輕著呢!”
這話都逗得容素潔發笑。
裴時舟問孟九云,“老大你說是不是?”
孟九云沒接話,只說:“就你話多。”
裴時舟呵呵了一聲兒,朝對面默默吃早餐的虞盡眠望去,想去逗弄逗弄這小姑娘。
誰想到,他突然夸張地叫了一聲:“我去,虞盡眠,你嘴咋啦?被蚊子咬啦?”
所有人都朝她看過來。
虞盡眠摸摸嘴唇,“大概是睡覺的時候磕到了。”
她哪里會想到,睡了一覺醒來,嘴唇破了,只當是自己睡相不好磕哪里了。
孟九云眸光微閃,朝裴時舟冷睨一個眼神,“吃個早飯那么多話,想不想吃了?”
裴時舟其他事情不靈光,男女這事兒上,他駕輕就熟。
看老大這表情,嘖!
趁女朋友睡覺偷吃她的嘴兒,他也愛干啊!
老大這嘴下得,好兇殘啊,這是要吃人啊!
他能想到,容素潔這個過來人也能想到,微冷的目光不經意掃過虞盡眠,心中很不平。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她既后怕,又不滿,甚至還有點怨懟。
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個男人大晚上的來炸門是為了這丫頭。
還真是個不安分的狐貍精,竟然招惹了這種不要命的男人。
有哪個好好的姑娘,會和那種像恐怖分子一樣的男人認識?
容素潔鉆了牛尖,想來想去,想不通,這丫頭哪里比她的閨女好啦?
正想著,孟九云冷不丁朝她看過來,眸光冷邃,毫無情緒。
她心下一跳,連忙轉身去了廚房。
裴時舟不知其中的機鋒,也不扯虞盡眠嘴唇被咬的事情了,吃完早餐,他問了一句:“虞盡眠,你要不要簽老大的公司?”
虞盡眠毫不猶豫地拒絕,“我不喜歡當明星。”
“不是啊,你都不知道,你現在可是四萬年美女啊,這么好的商機,趁這個時候趕緊造勢,有老大在,你不紅都難。”
說著,他立馬從兜里掏出手機,翻出微博,起身就要給她去看網友的評價。
她依舊搖頭,“我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孟九云也冷臉,“她不當藝人,你少攛掇她。”
虞盡眠跟著點頭,“謝謝裴特助,我沒這方面的想法,我明年還要考大學。”
裴時舟無語,“考什么大學啊,你要上什么學校,老大一句話,你想上哪所大學就上哪所大學。”
虞盡眠已經不高興了,“我喜歡自己努力,不喜歡不勞而獲,也不想走捷徑。”
否則,她心里會很不踏實。
見她堅定拒絕,裴時舟也不勉強。
早飯吃完,趁虞盡眠帶著阿呦溜達,他這才說道:“老大,虞寧菲的經紀人昨晚上又打電話給我了,虞寧菲不吃不喝,看樣子受打擊很大,你真打算讓她自生自滅了?”
孟九云淡淡道:“路是她自己走的,無論好壞,都得自己受著。”
裴時舟還真佩服老大,小時候的情分說不顧就不顧了,干脆利落,不留一絲情面。
“那公司還要不要給她提供資源?”
“資源照給,就按公司制度來,將來是好是壞,全看她自己。”畢竟是小長安,孟九云還是留了一個機會給她,但絕對不會像之前那么力捧她。
“好。”裴時舟點頭,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起,聽了一會兒,把手機給孟九云,“老大,找你的,帝都衛視的副臺長。”
拿過手機,孟九云喂了一聲兒,副臺長立馬語帶微笑地說:“孟總,是這樣的,之前是我們節目組的不對,讓虞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能不能這樣,我這邊讓導演組給虞小姐量身打造一個完美的素人舞者人設,讓她接替虞寧菲,我保證讓虞小姐一路踢館到最后,讓她得冠軍也行,就是,您別這么突然撤資……”
《舞王駕到》目前可是臺里的扛鼎節目,臺里大半的經費都花在了這檔節目上,半路被撤資截殺,損失巨大,搞不好,他這個副臺長也坐不穩。
再說,虞盡眠現在被大眾網民稱為“四萬年美女”,儼然小網紅一枚,再加上她會跳舞,參加《舞王駕到》簡直就是雙贏。
孟九云耐心聽他說完后,不緊不慢地回絕:“她不需要帝都衛視的造勢。另外,你外甥女網上發布不實消息詆毀我未婚妻的事情,我還沒追究。高副臺長,奉勸你一句,別再踩我底線。”
“這……孟總,孟總你聽我說……”
電話毫不留情掛斷。
孟九云眉頭緊擰,吩咐裴時舟,“你把網上關于四萬年美女的所有相關報道和消息都撤了。”
他不想她的照片掛在網上被那些宅男意淫和褻瀆。
“好的,老大。”
裴時舟應聲,心想,撤了也沒用,虞盡眠因為四萬年美女一夜爆紅,估計現在走出去都能被人圍觀。
也就老大的占有欲和私心作祟,心里安慰罷了。
接下來,兩人交流了下公司的事情后,裴時舟離開。
容素潔從廚房出來,照例給孟九云泡了杯茶,正要走開,她被叫住。
“容姨,你坐。”
他突然這么鄭重其事,她突然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雖然容素潔看著他長大,但骨子里對他還是有點兒發憷的。
他不像裴時舟和池向北,總是帶著笑,說起話來也分外討喜,有著年輕人的親切,像個鄰居大男孩一般很討長輩的喜歡。
而孟九云卻不同,他威嚴強勢,臉雖長得格外精致漂亮,但長期寡淡表情,面部線條又冷硬,喜怒不形于色,十分不好琢磨。
容素潔怕被瞧出小心思,十分心虛。
只聽他問道:“容姨在曼灣待多久了?”
她心里一顫,驚疑不定地看他。
無緣無故地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想了下,說:“大概有六七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