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以前在都城的時候，過年都習慣吃什么？”程央央坐在沙發上問正在打掃衛生的南風肆。
大年三十了，春依依今早做馬車回去和華儀過年去了，林惜云昨天也紅著臉來跟她告別，也走了，家里現在就剩南風肆和她自己了。
南風肆身上圍著圍裙，帶著袖套，拿著雞毛撣子，正站在椅子上打掃著書架的高處，那里灰非常大，嗆得他一直咳。
“本王沒去邊關以前，過年都是在宮里吃的宮宴，在宮里吃東西本王一般不動筷，所以沒有什么特別的記憶。”
南風肆從椅子上下來，灰塵撣下下來之后，他又去外面端了盆水進來，用抹布把灰擦掉，順便把家里其他地方都擦了干凈。
程央央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忙碌的身影，看到忙里忙外的他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堂堂一個王爺竟會做這樣的事情。
她連想都沒想過！
“在發什么愣？”
南風肆忙完家里的大掃除之后，一回頭就看到程央央趴在沙發椅背上愣神，他朝她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看著她笑著問。
“啊？”程央央輕輕應了一聲，她回過神來，“你忙完啦？”
他忙了整整一個中午加下午，臉上、頭發上都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她伸手要幫他整理額前凌亂的發絲，卻被他躲開了。
“別碰！”南風肆微微往后躲，“本王身上太臟了，你就別沾手了。”
可他越是這樣說，程央央就越要碰，她掀開他強制蓋在她腿上的毯子，在沙發上一蹦就朝著他撲去。
南風肆生怕她摔倒，下意識地便張開雙臂將她接住，兩人一起往地上的毯子坐去。這下，她不止是沾手了，連身上都沾滿了灰塵。
“娘子，你這是干嘛！”
南風肆有些無奈，她怎么一點兒都不聽話。
“我要相公抱抱！”程央央在他懷里蹭著，聞到他頭發上滿是塵土的味道，她突然有了個想法，“相公，我幫你洗頭吧！”
“你要幫本王洗頭？”南風肆看著她，有點猶豫，她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對啊！新年新氣象嘛，我家相公也要煥然一新啊！”
說著，程央央從他懷里起來，拉著他一起去了廚房旁邊的浴室。
兩人進去之后程央央就把門關上了，她打開水閥，讓廚房那邊一直燒著的熱水流出，蒸汽瞬間升起，將小小的屋子變得如同春天一般溫暖。
她動手解開他身上的圍裙，還要幫他脫衣服的時候，就被南風肆攔住了。
“娘子，本王自己洗就好了，你先回房，或者你想要在一旁看本王也不介意！”南風肆撥開她的手，自己動手解開身上的衣服。
身上都是灰，穿著臟掉的衣服很難受。
“不！我幫你洗！”
程央央堅持，要她坐在一旁看著，還不如讓她動手呢！
“可是......”
風肆就怕她辛苦啊，要是以前的話，她說幫他洗頭，他巴不得呢，可現在不一樣，她有了身孕，就得好好伺候著！
“沒什么可是的！我家相公最近太忙了，我這做娘子的，也該犒勞犒勞你，為你做點事兒了！”
年關近了，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天亮之后起床了，每次都是天不亮就得起來，然后天黑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往往都是拖著一身疲憊，連飯都不吃就睡覺。
她看了怪心疼的。
“那好吧！”南風肆見她堅持，猶豫再三才松口答應，“那你要是累了就停下，本王可以自己來。”
“你快把衣服脫掉，我去試試水溫！”程央央幫他脫掉了外袍，剩下里衣讓他自己來，她轉身去浴桶邊給他兌水去了。
“都老夫老妻了，娘子還這般害羞！”南風肆知道她是不敢看他，所以找借口轉過頭去了。
“誰跟你是老夫老妻，正確的說，我們現在還在新婚階段呢！”
程央央試好了水之后，又轉身去柜子里拿了洗發露和香皂，回頭的時候就看到南風肆下水了。
她把洗發露和香皂放在浴桶旁放衣服的架子上，又去找了個水盆來，放在浴桶旁下面的地上，用來接待會兒洗頭時沖的水。
南風肆的整個身子都泡澡氤氳的熱水里，頭靠在浴桶上，程央央找了塊毛巾給他墊著脖子后面，靠在浴桶上太久，木頭會硌疼了脖子。
他的長發被她全部撇到浴桶外面，她拿著梳子，將他的長發梳順，然后挽起袖子，準備給他洗頭。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睜著眼睛，待會兒我手抖把泡沫弄進你眼睛里怎么辦？”
程央央拿來水瓢，從浴桶里直接舀了熱水，慢慢地澆在他頭上，熱水打濕他的頭發，順著長發流到地上的水盆里。
“娘子說什么就是什么！”
南風肆得了便宜還賣乖，他笑著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她的手輕柔地穿梭在他的長發里。
頭發完全打濕之后，程央央用手㧟了一把洗發膏，沾了點水，在手上打出泡沫，然后往他頭上抹去。
“怎么樣？力道還可以嗎？”
他頭發上已經滿是白色的泡沫，她幫他洗了發尾之后，才動手幫他抓洗頭皮。
南風肆閉著眼睛，用全身心在感受她的動作，她幫他洗頭洗得非常舒服，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竟然還會這個。
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突然間感到有些感動。
“央央，本王很慶幸，這輩子遇見了你。”
“你說什么呢！”他的聲音低沉且認真，程央央知道他這話是真心的，但大過年的，他們就不要說這些了吧！
“我是在問你力度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癢，你只管回答就是了，別自己開話題！”
“好好好！”既然她不想聽肉麻的話，他只好配合她了，“那請娘子多撓撓本王的左耳，那里癢癢。”
“這里嗎？”
程央央伸手往他左耳探去，邊撓邊問。
“對，用力些！”
“這樣行嗎？”程央央聽他的話，用力一撓，疼得南風肆立即叫了出來。
“啊嘶......娘子，你謀殺親夫啊！”這也太狠了吧！
“剛才是你說要用力的！”程央央故作鎮定，將責任全都推給他。
“那也不用一副將本王的頭皮都剝開的用力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爭著，小小的浴室瞬間變成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