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央央跑了很久,終于在嚴家村往后的一段山腳下的路,遇上了被泥石流阻塞的路段,那個被山上滾下來的石頭、泥土、樹枝等東西堆成的小坡上,還有一個衙役。
“衙差大哥,怎么樣?馬車在什么位置?”程央央上前,直接問道。
那衙差沒想到那么快就來人了,程央央說話的時候他正在低頭搬石頭,聽到聲音,被小小地嚇了一跳。
“程姑娘,是你啊!”那衙役回頭,看到是程央央,還有她身后陸陸續續跑來的王家村的人,他頓時松了口氣。
“我剛才爬過去看過了,前面的馬被壓了腿,所以馬車大概就在這堆石頭里”,衙差指著眼前的土坡說道。
光是聽他這么說,程央央心里沒底,衙差說完,她就直接爬上了土堆,土堆松散泥濘,她走在上面,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土堆的松動,石頭從她身邊滾下,把眾人都嚇壞了。
“程丫頭,你小心點兒!”
王大飛見此,嚇得心下一緊,他放下手里的鋤頭,也跟著爬上了土堆。
程央央翻越了大概七八米的土堆,從土堆上下去,果然看到一匹被石頭壓住腿的馬,馬兒鼻子里哼哧哼哧地發出聲響,前蹄還時不時地抽動。
看到有人來了,馬兒還抬起頭望著程央央,眼里蓄滿了淚,像是在向她求救。
程央央從小土堆上下來,看到馬身上的韁繩已經斷了,地上還有馬掙扎的痕跡,看起來像是馬早知會山崩,所以驚慌之下掙脫了韁繩,跑到了這里。
如果馬是掙脫了韁繩之后跑到這里的,那馬車的位置就不好確定了,被埋的這段路足有七八米,這七八米的距離中,馬車會在哪個位置?
程央央下來之后,直接去到馬匹腳邊,它腳上的那一塊大石頭一個人搬不動,石頭上面還有泥土,死死地壓在馬腿上。
“大飛哥,咱們把石頭抬起來一下,讓馬先出來吧!”
“好!”
王大飛和程央央一人一邊,嘴里喊著一二三,一起用力,第一次石頭動也沒動一下,等他們把石頭上的泥扒開了之后,再抬一次,石頭才稍微動了動。
馬兒知道他們是來就它的,在石頭松了的那一瞬間,馬兒便開始掙扎著,撲騰了幾下,受傷的腿終于從石頭里抽出來了。
馬得救了,程央央和王大飛便把石頭放了下來,她上前去查看失血過多虛弱的馬匹,馬兒趴在地上,拖著受傷的腳,嘴里卻還不忘吃著旁邊山腳長著的草。
“骨頭倒是沒傷著,就是皮肉被砸得模糊,瞧你還能吃東西,看來是問題不大!”程央央還有心情調侃馬,王大飛已經在四處觀察馬車的位置了。
程央央趁王大飛不注意,她偷偷給馬兒嘴邊的小泥坑里送了點靈泉水,馬兒似乎嗅到那股靈氣一般,放下了嘴邊的草,轉頭去喝水了。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程央央回頭,正式投入到救人工作中。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不知道馬車在什么位置啊!”王大飛皺著眉說道。
“那就兩邊一起挖吧,反正咱們人多!”程央央也沒經驗啊,不過看著那松動的石頭和泥土,挖開這里應該不難。
“俺過去叫人,程丫頭你就在這里待著吧!”王大飛覺得也只能這樣了,索性被埋的這段路不長,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干完。
王大飛回到那頭的時候,那頭的王小山等人已經開始在挖了,他們把上面的石頭和樹枝搬走,然后把泥鏟到竹筐里運走。
“大飛,后面咋樣?”王村長問道。
“后面和這里一樣,啥也看不見,程丫頭說馬掙脫了韁繩,所以不好確定馬車的位置,讓俺們去幾個人到后面,兩邊一起挖!”
“這樣啊......”王村長聽此,他趕緊回頭,招呼著扎堆一起干活的眾人,“你們幾個就別擠在一塊兒了,找幾個人去后面挖!”
村子里大多數男人們都來了,七八十個人呢,都擠在一邊,干活兒也不方便。
“走走走,俺們到那頭去!”
“繞下面的地里過吧,上面的石頭太松了,人多怕是會再塌一次”,王大飛指著旁邊地里說道。
眾人繞著坍塌的地方過去,這時候南風肆帶著人也過來了,他和李季野等人因為擔心程央央,所以先到了,顧太醫他們還在后面。
“如何!”
“回王爺,馬車就在這下面,俺們已經開始挖了”,王村長年紀大了,干不動,只能在一旁幫著搬小石塊和樹枝,看到南風肆來了,他還得過來稟報。
“程姑娘呢!”
“程丫頭在那頭呢!”王村長指著土堆對面說道。
南風肆聽此,他二話不說就跟著那群繞進田里的人一起,和他們往對面去了,李季野和顧家兄弟倆人也一樣,擔心程央央的安全,也跟了過去。
程央央在這頭,沒等王大飛把人喊來,她就已經開始動手搬石頭了。
“這里不用你來,你站到一旁去!”
南風肆過來就看到她在搬石頭,手上、身上全都沾了泥,他過來將她手里的石頭奪了過去,沉著臉讓她離開。
“我沒事兒,我量力而為,你們不用擔心我!”
程央央知道,很多需要體力的時候,她在一旁就是累贅,可她會小心的!
“這種事情交給男人就行,你去一旁等著,有事本王會叫你!”南風肆將她拉開,她靠近那堆松動的土,他會擔心!
“那你們小心!”程央央不想與他爭執浪費時間。
她轉身去把馬牽到了前面更安全的地方,讓馬在路邊休息,她自己又再次往前,想看一看前方還有沒有坍塌的地方。
前面就是山腳的一處轉角,她拐過去一看,轉角后面果然又塌了一處地方。
她跑了過去,想看看情況,畢竟這條路對她來說非常重要。
“救命啊......”
一聲虛弱的求救聲響起,程央央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這里除了她根本就沒人。
她再往前走,看到那塊坍塌的地方,有一顆大樹斷了倒下,樹干朝上,樹冠落在地上,和旁邊的山體形成一個小的三角形空間。
剛才的那個求救的聲音,好像是從茂密的樹冠里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