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問的是,你夫人是怎么死的!”程央央嘴角噙著冷笑,走到馮貴面前,她身后跟著店里的所有男員工,他們一個個都理直氣壯的模樣,氣場全開。
“我夫人還能是怎么死的,就是吃了你們賣的菜,被你們害死的!”
“是嗎?”程央央看了他一眼,繞過他身邊,看著圍觀的人群,“各位,我們程家關店的這幾日,大家都吃得還好嗎?”
她突然問眾人這個問題,不止是馮貴一家懵了,就連圍觀的眾人都懵了。
“她啥意思。俊北娙巳齼蓛傻臏愒谝黄鸶`竊私語,不過程央央的話確實說中了,沒有程家百貨,他們這幾日是有些不大習慣。
“我們程家無非就是個買菜的,大家也都吃了我家的菜好一陣子了吧,大家感覺味道如何?”
“臭丫頭,你又想做什么!”馮貴見她說話牛頭不對馬嘴,和今天的事情毫無關系,以為她在拖延時間,想利用大家的同情。
“你賣的東西再好,也不能保證別人吃了會沒事!”
“確實!”程央央回頭,她很認同馮貴的說法,“別人吃了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家媳婦絕對不是吃了我家的東西出事的!”
“你還想狡辯了,你之前都承認了,我媳婦兒就是吃了你家的東西出事的!否則你怎么會同意關店和賠錢!”馮貴抓著這點不放。
“我關店是因為店里要整頓,不信大家一會兒進店看看知道了”,程央央一副歡迎他們進去考察的樣子。
“至于賠錢,我那天出于人道給了你十兩銀子葬你媳婦兒,可你真的有給她風風光光的行了葬禮了嗎?”
“我說的不是十兩銀子的事,是一千兩!”馮貴知道自己沒怎么給余氏辦葬禮,反而拿那筆錢去花天酒地了。
但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要的是一千兩銀子!這一千兩要不到,他怎么跟周老爺交代!
“一千兩?我沒有”,程央央淡淡的說。
“你耍我!”
“我就算有,也不會給你的,因為沒有理由!”
“你害死我妻兒,這難道不是理由!”程央央實在太淡定了,她越是淡定,他就越急躁!
“害死你妻兒的是你自己,跟我有什么關系!”
程央央的眼神頓時變得狠厲,一想到馮貴居然會為了生兒生女把自己的妻兒害死,她就氣得不行!
再看看現(xiàn)在他身邊的三個小姑娘,哪一個不是瘦骨嶙峋,面如菜色,一雙手上滿是劃痕和老繭,一看就是在家被指使干重活的,甚至小小年紀就要跟著出去挖石料。
“你、你胡說什么!”馮貴聽到她這么說,以為事情敗露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那藥是余四給他的,不會出什么問題的。
“我是不是胡說,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說著,程央央從懷里掏出那天常寧給她的證據(jù)。
“這是草心堂的藥單子,上面開的藥是能致使人滑胎的藥!”
“這是什么,我不知道!”馮貴當然不怕這個藥單子落到她手里,因為藥單子不是他去開的。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個藥單子是余四的!”
程央央這話一出,馮貴微微變了臉色,她怎么會知道?
“余四?余四是誰。俊北娙丝粗@一出大戲,有點沒看懂,事情好像出現(xiàn)了意外?
“余四是馮余氏的弟弟,就是馮貴那個死去的媳婦兒的弟弟!”人群中有人解答了,石門鎮(zhèn)就這么小,余四又整天在城里吆五喝六的,大家自然認得他。
“那余四開這個藥單子做啥?”
“問得好!”程央央走到問這個問題的人面前,同他們一起看著馮貴,“余四開這個藥單子,其實是為了給馮貴,讓馮貴一家滑了馮余氏肚中的胎兒!”
“?不會吧!”眾人聽此,都大吃一驚,怎么也不敢相信。
“你、你血口噴人!”馮貴見程央央猜得那么準,他更慌了。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看看衙門的驗尸狀就知道了!”程央央又拿出一個證據(jù),她先遞到了人群里,讓這些吃瓜群眾先看。
“真是衙門的狀子!”人群中有見過衙門狀子的人肯定的說。
“哎喲,咋恁狠心。 笨茨球炇瑺钌蠈懙脰|西,眾人都忍不住罵了起來,他們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在馮貴聽來,他們罵的就是他。
“這是假的!你們不要信這個臭丫頭,是她害死了我妻兒,現(xiàn)在她弄來一個假的東西,想要躲過賠償,推卸責任!”
馮貴沖著人群大喊,緊接著,他看準了那份驗尸狀,突然沖過去,想要將那份驗尸狀撕個粉碎。
可劉東他們一直在觀察馮貴和馮家一家人的舉動,看到馮貴有動作,劉東幾人便上前來將他按住。
“當然,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讓你認罪,我還有人證!”
程央央低頭看著那幾張人證的資料,上面有那幾人的口供和名字,但可惜的是,他們似乎都不太愿意去得罪周珩,他們的口供里,說的全是馮貴和余四的事情。
“草心堂的老板只見過余四,現(xiàn)在余四不在這里,我們就先不說他了,我們還是來說說你媳婦余氏下葬第二天,你在樓里說過和做過的事情吧!”
“樓里?什么都樓?”眾人一聽還有別的事情,都來了興趣。
“這就要問馮老爺,那天晚上在樓里玩得可高興?”程央央故意詐他,如果他能自己說出來,順便把周珩帶出來就好了。
可這個周珩的勢力好像比想象中的大,馮貴死到臨頭都不肯提周珩一句。
“我說!”馮貴生怕程央央手上的東西把周珩牽扯進來,他不得已主動承認,“是我,是我給我家娘子喝藥,讓她滑胎的!”
“嘶......”眾人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自己承認了,也太不經嚇了吧!
可眾人卻不知道,他這么做只是為了替周珩打掩護。
“我真不知道我娘子懷的是個男孩啊,我要是知道,打死我我也不會干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