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并不急促, 在這安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顧之行探著身子在打量周如曜自己推的頭發,“李寒山,快去開門!”
“你們自己沒有手還是沒有腿?”
李寒山有些無語, 卻也不放在心上,三兩步走到門口。
“咔嚓——”
門打開。
李寒山先看到一個少年人, 肩膀很寬, 身形高挑。
他抬頭, 卻瞬間愣住。
面前的少年烏發黑眸, 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一張俊秀的面容上沒什么表情。微長的黑發扎得很低,額前有些碎發。第一眼看過去, 只覺得他氣質清冷矜貴。
讓李寒山驚訝的是, 這少年人長得居然和周如曜一模一樣。
李寒山怔了兩秒,立刻意識到這應該是他們對話中提到過的周如曜弟弟——周玦。
他清了清嗓子, 試探性地問道:“周玦?”
周玦挑眉,似乎有些驚訝,卻也只是點點頭。
李寒山道:“阿行跟我提過你, 我是李寒山, 你好。”
他淡淡笑了下。
周玦掃了他一眼, 面上并未流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微垂的黑眸卻透露出了并不十分友好的意味。
李寒山只覺得有些奇怪。
周玦卻并未理會他的奇怪情緒, 直接繞過了他走進了教室。
李寒山略一思索,還是合上了教室門, 也走進去。
顧之行這會兒還在研究周如曜推掉的發尾,一手按住他的腦袋,一邊詳細點評, “你推得好丑,背后看過去像狼牙土豆。”
“你能不能別按著我,我呼吸不過來了。”
周如曜兩只手亂晃,看起來像是試圖抓住空氣。
顧之行:“不行,太丑了,讓我好好欣賞一下。”
周如曜:“你有沒有心!”
顧之行:“沒有。”
他們倆還在吵鬧著,全然沒注意到周玦已經站在了他們身邊。
李寒山見狀道:“有人找你們。”
顧之行有些納悶,松開手抬頭,見到來人后她昂了下下巴,“阿玦。”
“什么?誰?”周如曜終于從顧之行的魔爪中掏出,兩手扶住課桌起了身,抬頭的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怎么來了?”
周玦扯了下嘴角,“我怎么不能來?”
顧之行打了個哈欠,也道:“我們正好要去吃午飯了,要一起嗎?”
周玦抿著薄唇,態度顯得頗有些散漫,“不用了,跟他們不熟。”
周如曜:“……”
李寒山:“……”
你跟我不熟也就算了,你跟你哥哥也不熟?
李寒山有些費解。
周如曜露出了十分嫌惡的表情,“那你倒是說你來干什么啊,浪費時間!”
“你著急什么。”周玦淡漠的臉上浮現了點不解,話音疑惑,“你是要死了嗎?”
周如曜十分詫異:“你怎么會這么想,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我是怕你馬上就要出意外了。”
李寒山:“……”
他靠近顧之行,壓低了話音,“他們一直這樣?”
顧之行顯然習以為常,她毫不在意地又打了個哈欠,“對,很羨慕吧,關系很好。”
李寒山:“……?這叫關系好?”
顧之行:“現在,以前這時候該打架了。”
李寒山:“好,我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下,只看見周如曜被周玦勒住脖子拖行著經過他。
周如曜:“救、救命——”
李寒山:“……”
李寒山:“這真的沒事嗎?”
顧之行:“沒事,不過就是一個坐牢一個進墳而已。”
顧之行終于不再袖手旁觀,走過去,一手按住一個肩膀。
“我餓了。”顧之行語氣誠懇,“先點菜吧。”
周如曜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手機扔過去,嗓音沙啞,“我要吃……獅子頭……”
李寒山:“……”
你們有兄弟的人都是這樣的嗎?
李寒山再次感到了震撼。
不過好在顧之行的話確實有用,她說完后沒多久,兩人居然能心平氣和地坐在同一桌了。
周如曜煩躁得開始磨牙,“到底有什么事不能用手機說啊,非要來這一趟。”
“你當我想看你這張臉一樣。”
周玦語氣嘲諷。
他們彼此之間的氛圍實在是過于針尖對麥芒,以至于李寒山連和稀泥這種事都不想做。
李寒山低頭抽出了一本書看,又聽見周玦清朗的聲音:“阿行,給你。”
他有些好奇,抬頭。
周玦將一封頗為裝飾頗有些花哨卻又顯得莊重的信封遞過顧之行,他低聲道:“下周二。”
顧之行打開信封,取出來一封邀請函,盯了幾秒,又看向周玦:“恭喜你。”
周玦“嗯”了聲,沒多說什么。
李寒山斜睨了一眼,隱約看見是擊劍的字樣,意識到這應該是在邀請阿行去看比賽。
周如曜顯然也清楚,他甚至都沒抬頭,只是趴在桌子上搖頭晃腦,“好了好了,送完了趕緊滾吧。”
“放心,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
周玦轉身準備離開。
他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轉頭看向他們三。準確一點地說,是看向顧之行與周如曜。畢竟從進入教室開始,他似乎就刻意亦或者無意地忽略李寒山。
周玦道:“對了,關明月后天要回國了。”
顧之行愣了下,少見地笑了聲,“嗯。”
周如曜看著桌面,手指點了下桌子,沒說話。
周玦喉結動了下,轉身走了。
門合上發出咔嚓聲,教室內卻一片安靜,窗外的秋風幾度將樹壓彎。
李寒山敏銳地察覺到關明月似乎正是促使他們如今清楚突變的原因,他沉默了幾秒,有些猶豫是否要問出口。
但沒等他問,周如曜與顧之行的對話便已讓他初初勾勒出來了這位關明月的印象。
周如曜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臉貼在桌上,就這樣側著頭看顧之行。
周如曜道:“當時她不是說想定居國外嗎?怎么又回來了?”
“不知道,也許只是鄉愁?”顧之行低著頭看手機,道:“你怎么顯得這么憂愁啊,我記得你們玩得不也挺好啊?”
“可是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聯系過了。”周如曜的臉被桌子壓得變形,又道:“再說了,我們從小都跟兄弟一樣相處,誰知道原來她是你聯姻對象之一啊?”
之一……?
李寒山細想了下,也理解了。這應該只是有這個意向,但并未定下。
果然,顧之行回答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還覺得別扭,再說了也沒成啊。”
李寒山道:“所以現在的未婚妻另有他人?”
“現在沒有。”周如曜看向顧之行,皺著眉頭,語氣有些不確定,“沒有吧?”
顧之行沉默了幾秒才道:“其實,上周我跟劉家的千金見面了來著。”
周如曜:“草,上周二是吧?我就知道!叫你打游戲你不來,你公寓也沒人!你果然!”
“不過沒成。”顧之行扼腕嘆息,“因為她說我說的笑話不好笑,我就走了。”
周如曜:“那這人不行啊,怎么會覺得不好笑呢?不能處。”
顧之行:“就是啊,這個笑話我想了很久,還沒給你們說過。”
李寒山:“不了,不用和我說了。”
他正想起身離開,然而為時已晚,因為顧之行伸手拿起來了他的書。
李寒山:“你要干什么。”
顧之行又從口袋里掏出了點煙器,“坐下來,不然人質不保。”
周如曜湊近了書,黑眸陰戾,“你哭啊,叫破嗓子也沒人來!”
李寒山:“……你們幾歲了,能不能正常一點?”
顧之行啟動了點煙器,藍色的光圈逐漸變紅,距離書角越來越近。
李寒山:“……行,我聽。”
李寒山坐了下來。
顧之行放下了書,冷漠的臉上表情認真,清了清嗓子。
周如曜遞過去一杯水。
顧之行:“你們知道為什么上海沒有什么武俠門派嗎?”
周如曜:“沒有嗎?我想想,為什么啊?”
顧之行:“因為ese恐滬”
周如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寒山:“……”
他想,他剛剛寧愿親手把書燒了。
顧之行看來看去沒找到想吃的,三人最終還是結伴去了餐廳。
因為三人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中午休息的時間本來就剩不多了,到餐廳時人已經十分不少了。
李寒山剛坐下便道:“還有十幾分鐘就上課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周如曜苦著臉開始點餐,點著點著突然愣住,“等下,我剛剛說的這這句話我好像在夢里夢到過。”
李寒山:“……所以呢?”
周如曜:“你說的這句我也夢到過!”
李寒山:“……”
周如曜開始嘩啦啦翻筆記本,“我馬上”
顧之行在旁邊吹了個口哨,用肩膀撞了下李寒山,“你有福了。”
李寒山沉默了下,“哦。”
“等下,不對啊……”周如曜翻本子的東西停下,有些茫然地看著面前的東西,開始撓頭:“我記得我應該記下來了啊,為什么會這樣。”
顧之行與李寒山對視一眼,齊齊探過身去,這下,兩人也愣住了。
本子上大片大片的空白,只有一個名字顯得格外突兀。
“…周如曜…”
除了名字外,本子里大片的空白里卻又浮現著絲絲奇異的光紋。
顧之行:“這一段你在夢里沒夢到過吧。”
周如曜:“……阿行,你要這么說的話,那確實沒有。”
李寒山:“你確定你記下來了嗎?”
周如曜:“我確定!”
顧之行:“有沒有可能你其實是在夢里記下來的。”
周如曜愣住,頭上仿佛都頂著一個問號,顯得有些遲疑:“應該……不會吧?”
李寒山:“……”
李寒山按了下眉心,深思道:“很奇怪,我們以前碰到本子內容自己變化時都是已經發生了變故。但這一次,我們明顯沒有碰到過什么意外,我現在理一下。”
“如曜,你現在還記得什么內容嗎?”顧之行接過本子,又湊近了查看一下,道:“或者還有什么印象嗎?”
周如曜像只狗狗似的耷拉著耳朵,急得在原地轉圈,轉得自己快暈了才道:“我想不起來,我只記得這個夢很神奇,就是忘得特別快。我記下來后的瞬間就忘了,就算每次看到這個故事,我也總是毫無印象。”
顧之行:“李寒山你有什么想法嗎?”
李寒山:“沒有,我感覺我安全摸不清楚規律。”
周如曜:“那這些光和紋路又是什么意思?”
李寒山:“我有一個猜測,會不會是這個故事即將開始了?”
他說完后,感覺思路清晰了一些,接著道:“我對于這個故事為什么無法記住這點不太理解,但是從它產生變化這一點來說,我覺得應該是我們馬上就要到讓故事開始的契機了。”
李寒山話音落下后,三人的臉色都凝重了些。
雖說他們在面對了這么些女主后,處理這些事情也算是駕輕就熟了,但這未知的預告還是讓他們有些心有戚戚。
三人心不在焉地吃完晚飯,各自嘆了口氣,又蔫蔫兒地回到了教室。
走到教室門口時,李寒山停住了腳步,看向了兩人。
李寒山道:“我剛剛想了很久我們這幾天經歷過的事情,思考著到底是什么成為了故事開始的契機。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今天有異常。”
顧之行也停住了腳步,她蹙起了眉頭,“你是說關明月?”
“可是關明月跟我們也算青梅竹馬了。”周如曜說著頓了下,卻又自己反駁了自己的話,“不,你說得對,畢竟故事類型里也有重生之類的女主……這下確實不能排除了。”
他嘆了口氣,顯得愈發情緒低落,“那還是要打交道,我真不想,好尷尬啊。”
李寒山頗有些納悶,“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會尷尬到這么多年都沒辦法釋懷。”
周如曜兩只手伸到校服口袋里,身子馬上就要彎成一個球。
顧之行語氣慢悠悠地補充道:“明月當時找我打籃球,他上去扣了人家十三個籃,完了問人家熱身什么時候結束。”
李寒山:“……”
秋日的黃昏總是來得早一些,明明才剛放學不久,夕陽卻已準備西下。
輕風吹過,帶來一陣陣涼意,盛懷中學的學生們也裹緊了外套。
顧之行三人剛走出校門口,周如曜便沒忍住拍了下腿,低聲喊了句:“等下,我筆記本放教室里了。”
李寒山有些驚訝:“你不是向來不會讓它離身的嗎?”
“是,但是今天不是有馬術課,我怕掉下去就放外套口袋了。”周如曜說著搓了搓胳膊,“我這不是沒帶外套嘛。”
顧之行聳肩,看向李寒山,“我跟他還是回去一趟吧,你要一起嗎?”
李寒山掃了眼表,有些無語,“算了,一起吧,司機還沒到。”
“那趕緊走,萬一被看到了就不好了!”
周如曜抓住顧之行的手就小跑了起來,腳步十分急促。
李寒山也沒忍住加快了腳步。
沒幾分鐘,三人風塵仆仆地回到了教室。
空曠的教室內,只有窗邊的紗簾被風吹起。
顧之行與李寒山在門口等著,周如曜快步踏進教室準備回到位置找筆記本。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顧之行與李寒山瞪大了眼,齊齊喊了句:“別過去!”
周如曜正納悶,卻突然感覺筆記本散發出一陣金光,他意識恍惚了下。
顧之行與李寒山沖進教室,連忙扶住身體往下倒的周如曜。
筆記本在空中懸浮著,光芒逐漸衰弱,最后一絲光亮也無,陡然失去所有力量似的往下墜掉落在地上。
顧之行扶住周如曜的脖子,伸手輕輕拍他的臉,“如曜,醒醒。”
“是筆記本的原因嗎?到底發生了什么。”李寒山腦子有些亂,不自覺自問了幾句,又伸出手探了探鼻間,“呼吸正常。”
他彎下身子,“你扶住他,我聽下心率。”
顧之行面帶擔憂地點頭,“好。”
李寒山剛準備湊過耳朵,卻感覺胳膊陡然被誰握住,隨后被狠狠一推。
他后倒半步,微微蹙眉,再一抬眼,卻看見顧之行懷里的周如曜已經醒了,臉上表情顯得十分難看。
李寒山解釋道:“我剛剛只是想聽下你的心率。”
顧之行也道:“如曜,你剛剛靠近筆記本時暈倒了,你沒事吧?還是夢到了什么?”
周如曜從她懷里起身,向后退了半步,黑眸顯出了幾分陰戾。
他低聲道:“阿行,李寒山怎么在這里?”
顧之行愣住,轉頭與李寒山對視了一眼,“周如曜,你是周如曜吧?”
周如曜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位置上,翹起了二郎腿,表情陰晴不定,嗓音沙啞,“說什么胡話,你腦子壞掉了?”
他頓了下,又突然笑了出來,“算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明月要回來了,所以你們決定聯合是嗎?”
李寒山:“……”
顧之行:“……”
兩人這一刻清楚地意識到,面前的人,恐怕不是周如曜……
周如曜見他們沉默不語,正想繼續說些什么,一低頭卻看見一個筆記本,他正想撿起來卻被顧之行搶先一步。
顧之行奪過筆記本,起身,冷冷地看著他:“你自己在這里冷靜一下。”
她也不管周如曜的反應,一把拉住李寒山的手走出了教室。出了教室,兩人也顧不上確認彼此的想法,只是低頭開始翻筆記本。
沒幾秒,他們就翻到了中午時周如曜翻到的那個故事。
此時,本子上的空白已經比大片大片的故事劇情所填充滿,只有書頁底部的發光暗紋還和中午時一樣。
“周如曜第一次看到關明月時,她還是好兄弟顧之行的未婚妻。月亮是海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他動心了,所以他必須得到。只是有誰不喜歡月亮呢,他看見那么多人虎視眈眈著他心上的小月亮……顧之行、李寒山……甚至是眼里向來容不下俗塵的自己的弟弟周玦也想來插上一腳。這讓他如何放手。ps:女主美美美瑪麗蘇,所有人都愛她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那種hhhhh”
顧之行:“我有一個想法,你有沒有覺得現在這個如曜很像……”
李寒山:“我知道,我也在想。”
他們彼此沒再說話,不知道由誰先張口說出這個瘋狂的想法。
“你們在干什么。”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顧之行看過去,只見是周玦,她道:“你怎么在這里?”
“周如曜讓我來的,說有事,神經病。”周玦扯了下嘴角,頗有些無奈,又道:“阿行你看起來很不舒服,怎么了?”
顧之行“呃”了聲,舔了下干澀的嘴唇,“如曜在教室里,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周玦蹙眉,“行。”
教室門再次被推開,三人直面這個與眾不同的周如曜。
周如曜的襯衫扣子已經被解開了幾個,黑發凌亂,眸色陰沉,“剛好,人也齊了。”
他微微翹起一邊嘴角,笑意深沉,“明月要回國了。”
周玦:“你有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
周如曜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聲音沙啞:“這一次,我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更靠近她。”
顧之行掏出了幾顆薄荷糖,“哥,潤下嗓子吧,你三年沒喝水了嗎?”
“不要再這里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周如曜微微昂起下巴,黑發擋住眼睛,伸手晦暗不清,“我倒是好奇,你們成為輸家的樣子。”
周玦:“……”
顧之行:“……”
李寒山:“……”
周玦:“阿行,他這種狀況持續多久了。”
顧之行:“你好,大概二十分鐘。”
李寒山:“這個事情很難解釋,但是你哥哥現在很可能不是你哥哥。”
李寒山試圖用一種科學的方法來向他解釋周如曜現在很可能被另一個時空中的周如曜穿越的事情,但是他現在甚至無法措辭。
顧之行的行為就十分粗暴了,她直接將本子遞給了周玦,道:“你哥哥的本子。”
周玦接過來,翻開了兩頁。幾秒后,他淡漠的臉上有了些動容,低聲道:“阿行,他最近總是這樣嗎?你這些天一定很累了吧?”
周玦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黑眸溫和了些,又道:“不過沒事,我有辦法的。你放心吧,我現在來處理一下,你跟你朋友先出去吃根冰棍放松下心情,等我,很快的。”
跟周如曜每天嘻嘻哈哈不著調相比,弟弟周玦看起來是如此的可靠,以至于一邊的李寒山都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起來。
顧之行似乎也松了口氣,點頭,道:“那你處理一下,我們在校門口等你。”
周玦輕笑了下,點頭,“嗯。”
李寒山想了下,又道:“但是——”
“好了你出去等著吧。”
周玦面無表情。
李寒山:“……”
總感覺他對他的敵意格外重。
李寒山忽視掉心中奇怪的感覺,同顧之行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剛走出教室沒幾步,顧之行便道:“我們要不要給阿玦也買根冰棍啊?”
李寒山:“這種情況下,你還真想吃冰棍?”
“阿玦不是說了他處理,再怎么說如曜也是他哥哥,他肯定能處理好的。”顧之行攤手,又道:“我們回去問一下吧。”
李寒山向來是拿顧之行沒什么辦法的,也只得同意,“隨你。”
兩人轉了個方向,回到了教室。
“咔嚓——”
兩人推開門,隨后一眼看見教室內的場面。
周如曜被周玦反剪按在地上,周玦的膝蓋抵住他的腰部,一手抓住他的頭發,手里還拎著一張椅子。
顧之行:“……”
李寒山:“……”
這……是從物理上解決問題?
這一刻,李寒山對兄弟情深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大為震撼。
作者有話要說: 李寒山:多洗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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