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白術白芷如此快速的反應以及如此堅定的態度, 三人長久的沉默了。
顧之行微微握拳,垂死掙扎地拿起手機對著遠處的程歡拍了張照片,低頭p上了長發口紅。隨后她將手機放在兩人面前, “現在呢?”
白術和白芷對視一眼。
白芷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男生啊。”
“你就算把程歡p上這些,也仍然是男生啊。”
白術語氣理所當然,仿佛全然不覺有什么不對。
顧之行:“……”
周如曜:“……”
李寒山:“……”
李寒山看了眼顧之行, “阿行, 算了吧。”
周如曜也搭上了顧之行的肩膀, 嘆了口氣,“哥, 給我個面子,別計較了。”
顧之行十分疲憊地收起手機, 坐了下來, 她扶住頭, “你們走吧, 沒事了。”
兩人聞言, 也并不多說什么, 只是互相嘟囔了幾句說他們奇怪, 便轉身走了。
三人坐在長椅上, 在這灰白的天空下,蕭瑟的風吹過蕭瑟的三人。
李寒山:“或許, 這就是世界的法則吧。”
周如曜:“我看不懂, 我不理解。”
顧之行:“為什么, 到底是為什么。”
然而三人無論如何的不理解,這個世界仍然按照它固有的規律運行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周如曜本子上的內容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字跡似乎在逐漸變淺,似乎昭示著他們冷處理的手段是有用的。
一轉眼一周過去,校運會也悄然而至。
校運會第一天慣例是徑賽,包括各種短跑、長跑以及田徑類項目。各個場地的觀戰席上都坐著不少外校學生和家長,幾個餐廳派出的小吃車到處橫行,這是校運會特有的開放日。
顧之行停在一個冰淇淋推車前,看向身后兩人,“兄弟們,整點?”
周如曜一馬當先,“整!我要兩個!”
李寒山也走了過來,只是搖頭,“不了,沒胃口。”
冰淇淋做得很快,沒幾分鐘,窗口就遞出來三個冰淇淋。
顧之行麻利地刷了卡,將兩支遞給周如曜。
三人繼續前行。
顧之行咬了口冰淇淋,又道:“李寒山你都不羨慕別人揮灑汗水的青春,不想參與殘酷又熱血的運動競技嗎?”
周如曜哧溜卷下一大口冰淇淋,“書呆子就是這樣的啦。”
顧之行搖頭,“年輕人都這樣下去怎么行啊。”
李寒山:“……你們不也沒參加嗎?”
周如曜義正辭嚴,“不一樣,我們去年都參加了,今年不是怕又碰到什么女主嗎?”
“說得很好。”李寒山微笑,“那我難道就不是嗎?”
周如曜一次詞窮,居然無法反駁。
他憤憤轉頭,“阿行,你怎么不說說他,強詞奪理。”
顧之行道:“孩子長大了。”
周如曜跺腳。
李寒山也懶得跟他們計較,兀自走著,道:“我感覺有點累了,看完這場比賽我回去了。”
“你看,不運動就是這樣。”周如曜吞下甜筒,開始吃另一個冰淇淋,“四肢不勤。”
顧之行用紙巾擦了擦手,“我好像看見程歡了。”
周如曜抬頭瞅了眼,果然看見操場外的休息區,程歡身上貼著號碼牌在熱身。
他話音頗有些稀奇,“程歡怎么在一群男生里熱身啊?”
“要我提醒你嗎,她現在是女扮男裝。”李寒山說著,掃了眼遠處,又道:“不過一千五的話,她撐得住嗎?”
李寒山說完,便看見程歡注意到了他們,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顧之行將紙巾扔到垃圾桶里,“我們過去看看情況吧?”
周如曜這是也吃完了第二個冰淇淋,凍得晃腦袋,“走吧。”
李寒山想了下,畢竟筆記本的字跡也在變淺,想必不久前程歡那點少女心思應該也淡了不少,便也同意了。
三人走過去時,程歡還在原地高抬腿,見他們過來,她連忙笑道:“你們過來看比賽啊。”
顧之行點頭,又道:“你跑多少米啊?”
程歡停下熱身的動作,“一千五。”
周如曜瞪大眼睛,“這么長啊?你運動這么好嗎?”
程歡笑得有些羞澀,有些尷尬,“我們班是抽簽決定的,不過我也會努力的!”
“那你加油。”顧之行想了下,又道:“不過你中途不舒服還是早點下場吧。”
她畢竟是個女生,如果沒有經過系統性的鍛煉的話,跑一千五實在是非常吃力的事情。
顧之行一時間有些擔心,接著跟程歡說了些長跑時該注意的事項。
程歡聽完后,也頗有些感激,笑著道:“嗯,我知道啦,不過你們真不用太擔心,怎么跟白術白芷似的叮囑沒完哇。”
正所謂是說曹操曹操到,她話音沒落下幾秒,白芷白術便遠遠地喊了幾聲。
眾人看過去,只見白芷白術還有一個男生站在遠處的等候區。
他們打完招呼,便一路小跑了過來。
李寒山看眼他們,他們倆穿著統一的馬甲,戴著一樣的帽子,看樣子應該是被選成了后勤。
白芷跑到程歡面前,臉上沾染了些運動過后的緋紅,她道:“程歡,我還是覺得不行啊,這么長的距離你這小個子怎么跑得了啊?剛好我看張鵬閑著,不然讓他替你吧?”
程歡還是搖頭,水靈靈的眼睛笑得彎彎的,“沒事的啦,我抽簽抽到了也沒辦法啊,再說了我可是男生!”
說著,她刻意舉起手做了個秀肱二頭肌的動作,可惜纖細的手臂卻怎么也擠不出肌肉來。
程歡尷尬地收回了手。
站在一旁的白術也道:“我覺得還是讓張鵬來吧。”
旁邊那個男生弓著手臂跟白術勾肩搭背,問道:“這是你們班的啊?看起來好像女孩子啊。”
“神經病吧你。”白術捶了一拳那男生,“對我好兄弟瞎說什么呢!”
男生連忙道歉,看向程歡:“不好意思啊,我就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程歡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沒說什么,倒是白芷瞪了眼那男生,“瞎開什么玩笑,很熟嗎?”
男生訕笑了下,隨便找了個由頭走了。
白芷又轉頭,伸手按住程歡肩膀,叮嚀道:“我們班反正也從來沒拿過什么運動會獎牌,你到時候不行了就下場得了,實在不行假裝摔倒暈過去了唄,身體最重要。”
白術在旁邊嬉皮笑臉,“老妹啊,你這也太沒競技精神了。”
程歡也笑,伸手捶白術肩膀,“小心白芷回去踹你。”
白術一閃身躲了過去,后退半步,看著白芷,“你不是我的好妹妹了嗎?”
“誰想跟你一塊出生似的,我巴不得我們不是兄妹。”
白芷齜牙咧嘴,一臉嫌棄。
她說完,又拍了下程歡的臉蛋,“快比賽了,我們先走了~”
李寒山垂眸,也低聲道:“我們也去觀戰席了。”
程歡點頭,“我會好好跑的!”
三人走向觀戰席。
周如曜:“哎呀,阿行你看看,別人參加比賽,好朋友千叮嚀萬囑咐,你呢?”
顧之行:“我怎么了?”
周如曜:“去年跳高比賽,我一個人孤零零站在比賽場地,你在臺下甚至不為我加油。”
顧之行:“你好,那場比賽我是你對手,你還記得嗎?”
周如曜:“哦,那沒事了。”
沒多時,三人落座。
顧之行看了眼李寒山,“你怎么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啊?”
周如曜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程歡沒有特別對待他,他吃醋了。”
“哦,你急了啊?”顧之行恍然大悟,又道:“是不是正在腦內建坐標系發射愛心啊?”
周如曜一唱一和,“哎呀,學霸就是不同啊,愛心biubiu發射~”
李寒山“嘖”了聲,“別鬧了。”
他手指敲了下膝蓋,又道:“我只是有一些猜測。”
顧之行:“怎么了,你終于要證明哥德巴赫猜想了嗎?”
周如曜:“你不會就用這個跟程歡告白的吧?”
顧之行:“那確實是只有你們知道的公式。”
李寒山:“……”
什么鬼邏輯。
李寒山看向他們,認真地道:“我在猜,白芷兄妹有沒有可能一直知道她是女生。”
顧之行微微蹙眉,“你繼續。”
李寒山道:“他們對程歡的態度很奇怪。以他們認定程歡是男生為前提進行順推的話:白芷很親近程歡,拍肩摸臉,這不像是女生會對異性好友做的動作。而白術又剛剛相反,他反駁朋友的玩笑,說他們是兄弟,但后來程歡想拍他肩膀他又下意識躲避。最重要的一點是,一千五對男生來說會比較吃力但不至于讓他們這么擔心。”
顧之行細想了下剛才的情況,這才驚覺,“對啊,他們不知道她是女生啊。”
“他們是在幫程歡隱瞞身份?”周如曜頓了下,又道:“他們關系很好的話,可能也知道她家庭情況的難處,替她隱瞞我覺得也是合理的。”
李寒山道:“我知道這合理,但我很想證實它。”
周如曜皺起了臉,“哇,不是說了不接觸嘛,我們好不容易有一次做到了不接觸,你怎么又開始糾結這個了。”
顧之行伸手握住周如曜的手,將他拉進懷里,“你進,我退,你退,我追,你插翅難飛。”
周如曜一臉嬌羞地躺在她懷里,“考場一次意外,人生兩人的糾纏,再三試探,最終才跨越距離!金鷹衛視黃金檔!”
顧之行聲音沙啞:“程歡,這一次,你休想逃走。”
周如曜的手摸上她的臉,薄唇微張,“寒山!”
李寒山:“……”
你們這些男高中生真的閑著沒事干是嗎?
李寒山按了下跳動的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低聲道:“這件事,比你們想象中的更重要。”
周如曜從顧之行懷里起身,“那你說說,到底有多重要。”
“如果可以證明他們知道的話,這可以推翻我們之前得出的答案,即:小說或平行世界中角色和劇情的背景是會強制合理化的。”李寒山話音頓了下,眸色深了些,繼續道:“如果并非強制合理化的話,我們今后甚至可以掌握主動權,不用再被動地等待女主角們的行動。”
李寒山說完后,又再次強調:“我們現在實在太被動了,如果對方有意糾纏就只能解決其本人的訴求,如果對方無意糾纏,就要花上這么多時間去疏遠躲避。雖然目前我們解決了很多事件,但這不是一個良性的導向。我覺得重要的是以后的對策,不是合理。”
周如曜:“和梨?哪——”
李寒山:“住嘴,這個爛梗你們上周就說過了。”
顧之行:“說到梨——”
李寒山:“沒有說到。”
顧之行:“如曜,你知道為什么吃梨可以測核酸嗎?”
周如曜:“啊?為什么啊?”
李寒山:“……你們又開始了是吧?”
顧之行:“因為核酸。”
周如曜:“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
李寒山:“……”
受不了了,這個學校他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盛懷中學第一天的運動會圓滿結束,到處可見穿著運動服喜笑顏開的學生們。
夕陽還未西下,涼風吹下幾片落葉,不少穿著黃馬甲的志愿者分布在各處運動場地打掃。
白芷分到的場地是體育館四層的籃球館,她頗有些費力地將觀眾席角落的垃圾掃出來,扶著座椅嘆了口氣。
“咔嚓——”
籃球館的門被推開。
她抬頭一看,卻見是個相熟的面孔——周如曜。
他來這里干什么,程歡應該回家里吧?
白芷心中正奇怪,卻見周如曜往自己這邊看過來,隨后小跑著朝自己接近。
白芷微微皺眉,還沒說話就聽到周如曜道:“你知道程歡的聯系方式嗎?剛剛有個老師告訴我,程歡被市隊教練看中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呢,不過那個教練明天就要飛去別的地方了,想在今天帶著程歡做下測試。”
啊?為什么現在才說啊?為什么不直接讓班主任聯系啊?為什么不……
各種問題浮現在白芷腦中,但她還來不及提問,就見周如曜表情著急不似作假。又聽周如曜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語跟連珠炮似的一句又一句,“如果測試通過了,程歡就能去市男子田徑隊了!你趕緊把她聯系方式給我啊,真的很著急要!得讓她趕緊來一趟學校,接她去做體能測試的車就在樓下等著呢!”
白芷被一堆話沖昏了頭,“等下,程歡她回家了,現在趕不過來啊!”
不遠處,門口的顧之行掛掉與周如曜的通話,低聲道:“上鉤了。”
李寒山點頭。
他們齊齊推開門,也小跑著跑到了白芷的面前。
顧之行道:“聯系方式呢?教練在下面催了,煩死了。”
“拿到聯系方式趕緊打電話讓程歡過來吧。”李寒山對著白芷微笑了下,聲音溫和,“大家都在下面等著呢,畢竟市男子田徑隊這個機會真的很難得。”
一堆人這么圍上來,本來腦子就有點亂的白芷也扔了掃把,道:“這個……不行!程歡不能去,不是,去不了啊!她在家里啊,趕過來很費勁的!時間不夠了,你們趕緊跟那個什么教練和老師說啊!”
周如曜這時候反倒不著急了,“沒事啊!你給我們地址也是,我們可以派車去接。”
“不是,她很忙啊,她也不一定在家里。”白芷慌亂了起來,眼神亂轉,又道:“程歡哪里有什么運動天賦,都是恰巧而已,她跑下來差點暈倒了!這怎么能去男子田徑隊啊,誤會吧?”
“你不用擔心,教練說他看得出來程歡很有天賦。”李寒山笑了聲,語氣放低,循循善誘道:“而且田徑隊的補貼很多,對文化課要求也低很多,這真的很適合程歡,程歡也不會拒絕這個好機會的。”
“適合個屁!”白芷顯然被這狀況惹急了,“程歡她去不了啊!她是女——”
白芷話音陡然剎住。
她看向三人,這時,她才發覺三人面上哪有著急的意思。
白芷瞬間冷靜了下來,回想起來之前種種,她微微握拳,“你們騙我的,是嗎?”
周如曜露出了個燦爛的笑,“終于反應過來啦?”
白芷后退半步,全身警戒了起來,“你們想干什么?”
顧之行微微昂了下下巴,“換個地方說話?”
白芷沉下臉,看了眼其他打掃場館的志愿者,低頭道:“好。”
四人離開了體育館,選在了操場角落的一處位置。
白芷剛到地方,就忍不住出聲,“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們沒有什么惡意的。”周如曜舉起手做投降狀,顯得十分無辜無害,“我們真的純粹是好奇。”
李寒山也道:“我們也不會對程歡做什么的,你可以安心。”
顧之行大剌剌地坐在了欄桿前,“我們可以做這些保證,只是你需要回答我們一些問題。”
白芷仍然有些狐疑,掃了眼他們,“我沒辦法相信你們。”
“白成龍,你的父親,現在是xx啤酒在國內的經銷商之一。除了xx啤酒,目前還是彩云方控股公司、孟德網絡集團、兔子熊科技網絡公司的股東。”
顧之行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看向白芷。
周如曜坐在了顧之行身邊,多動癥兒童似的晃了晃身子,笑瞇瞇地道:“好好回答問題吧,我們說過不會做什么,那就是不會。”
白芷拳頭又握緊了,“你們發誓。”
李寒山笑意溫和,黑眸認真,“你確定?”
白芷的拳頭無力地松開,她有些疲憊地扯了下嘴角,“也是,你們這樣的家庭,真想做什么發誓又有什么用。”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你們想問什么。”
“程歡的女孩子身份,只有你和你哥哥知道?”
李寒山問道。
白芷垂眸,低聲道:“不,我們班也有其他人都知道。”
“你們都在替她隱瞞身份?”
周如曜倒是好奇了。
“算是的。”白芷繼續道:“她的偽裝太拙劣了,我們都看出來了,所以她一開始其實被孤立得很嚴重,一直被人說是異裝癖。我們本來跟她也不熟,后來經歷了一些事,知道了她是為了減少家庭負擔才這樣的。我不知道她哪里得罪你們了還是怎么樣,我想說她雖然很冒失、很傻、很不會看臉色,但她是個很好的人。我希望無論你們是出于好奇還是其他原因我這些事都不要傷害她。”
李寒山道:“我們說過很多次,只是想知道事情原委。”
顧之行點頭,“你可以走了。”
白芷頗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們,眼里越發懷疑,“你們就想知道這些?”
“對啊。”周如曜聳肩,“我們就是閑著沒事干,純好奇而已。”
顧之行用肩膀撞了下他,“別這么欠揍。”
周如曜立刻道歉,“開個玩笑。”
見他們是這樣的態度,白芷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她又道:“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裝的,但希望如此。”
白芷向他們點頭致意,轉身準備離開。
她剛走一步,就突然看見遠遠的有一人朝自己喊了幾聲。
白芷醒來的時候先聞到了消毒藥水的味道,隨后恍惚地揉了揉頭,一眼看見了病床前站著的李寒山與顧之行。
白芷有些恍惚,只聽到李寒山道:“你沒事吧?剛剛有顆籃球飛了過來。”
白芷下意識搖頭,“沒事。”
顧之行道:“醫務室老師說沒什么大礙,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白芷點頭。
顧之行與李寒山推門離開。
離開了醫務室最里側的房間,兩人推開了醫務室的另一間病房。
周如曜躺在醫務室床上,表情安詳得很。
李寒山沉默良久,道:“我沒見過英雄救美能救到抱著人一起撞到欄桿的。”
顧之行:“如曜,他盡力了!”
李寒山:“……行吧。”
顧之行湊過去,剛想放下書包,就見躺著的周如曜陡然握緊了拳頭,狠狠捶了一下床。
顧之行后退半步。
李寒山皺眉,“周如曜?你醒了?”
周如曜閉著眼,又用拳頭捶了下床,突然整個人猛地起身,睜開眼。
周如曜大喊:“筆來!”
顧之行眨了下眼,一轉身從書包里掏出了筆,又拿出了他貼身的筆記本遞過去。
周如曜拿著筆彎腰狂寫。
李寒山微微閉上了眼,他隱約有了不祥預感的。
周如曜仿佛在世李白,姿態瀟灑豪放地在本子上點上一個點,將筆一扔開始大聲念道:“白芷從沒想過自己待了十幾年的白家居然不是自己的家,自己與哥哥不過是鳩占鵲巢的假千金假少爺,自己的摯友閨蜜程歡才是真正的白家人。前世,程歡一朝躋身成為上流,自己在白家備受冷待,還要承受程歡假惺惺的關懷。甚至她的未婚夫李寒山也成為了程歡的裙下臣。重活一世,白芷發誓要遠離假單純真心機閨蜜程歡,牢牢守住白家千金的位置!這一次,她不會輸給任何人,前世那些負了她的人,她全部都要一一打臉打回去!但沒想到,無意中卻招惹了那個傳聞中冷漠疏離的顧之行,甚至連變心的人渣李寒山也獨寵她一人!怎么會這樣?白芷深深不理解,最可怕的是,父母對于程歡的態度居然是齊刷刷的看不起,覺得從小窮養的小家子氣的人不配當白家千金。嗨呀,重活一世,怎么什么都不用干都備受恩寵?白芷很生氣。ps:打臉爽文1v1,每天日三萬,感興趣地手邊收藏其他文《真千金天天被寵愛》《穿成反派的白月光與朱砂痣》《娛樂圈萬人迷小嗲精的日常》”
顧之行:“……”
李寒山:“……?”
不是,剛剛不還是她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嗎?怎么現在就是真心機了?
你們到底都他媽是什么人啊??
啊????
李寒山震撼了,腦子里快速閃過一些有關于數學的定律,最后浮上來的只有一句周如曜與顧之行常說的話:
兄弟,聽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李寒山:善變的世界,善變的人,抑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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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點多終于寫完啦,對不起嗚嗚,人家很努力了!夸夸我嘛(到處亂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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