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安義全都能想象得到付南宇此刻的臉色該是多么的難看。
然而,他對面的梁永笙對這一切并不知情,還在繼續說道,“我會回來,只是因為我父母被付南宇軟禁了。”
軟禁?
電話那邊的付南宇險些暴走。
在她心里面,他就是那樣一個不擇手段的男人?為了逼她出來,不惜軟禁兩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
“付南宇那么卑鄙,想要用我父母從我手里奪走孩子,你以為,我是真的還想要回到他的身邊?”
這話一出,安義全都似乎能感覺到有一股冷氣從他的口袋里面冒了出來。
不過,梁永笙說的這些話,倒是讓安義全挺高興的。
他巴不得梁永笙說的越過分越好,這樣才能讓付南宇看清楚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怎么樣?安助理,只要你幫我拖住付南宇,讓我救出我的父母,我保證,帶著他們遠走高飛,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梁永笙以為她說了這么多,安義全再厭惡她,也會衡量其中的利弊關系,可沒有想到,安義全一臉古怪的表情,像是在掂量著言辭,生怕被誰聽見了一般。
“梁小姐,我沒有和你合作的興趣。”
他口袋里面的手機都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開來,他哪里還敢答應梁永笙的條件?
公司里面的那個男人現在應該都已經陷入了暴走的狀態!
他得趕緊回去安撫安撫那個男人,不然整個公司今天都要被烏龍籠罩了。
“安助理,倘若我父母一直被付南宇軟禁,我會不惜一切辦法再度的回到他身邊。你知道付南宇曾經有多迷戀我的。”
安義全要走的腳步頓在了那里,霍然回頭冷冷的盯著梁永笙,“梁小姐,難道你自己在你眼里面,就只是一個可以隨意出賣的物件?”
“四年前,我能為了給父母報仇不惜一切迷惑住付南宇,四年后,我當然可以為了救他們出來不惜一切。”
梁永笙說的斬釘截鐵,讓安義全都有些不忍心了。這樣的話簡直太傷老付的心了。他現在正聽著,梁永笙說的每一個字都落進了他的耳朵里面。
此刻,付南宇究竟是怎么樣的一種心情?
就連安義全都感覺到了悲憤,他恨不能沖過去狠狠的給梁永笙一巴掌,罵一句無恥。
她將付南宇當成什么了?
隨時可以利用的工具?
安義全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胸腔里面的怒火,“梁永笙,我只問你一句,你的心里面,對老付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戀?”
這個問題讓梁永笙一時之間有些猝不及防。
她愣了片刻,然后抬起了頭,平靜的對上安義全憤怒的眸子,一字一頓開口道,“沒有。”
所有的愛戀,從四年前她帶著孩子離開的那一刻起,就全都藏在了她的心底。不足為外人道,也羞于說出口。
那樣深愛一個人,怎么忍心傷害他?
她一而再的傷害那個男人,哪里還有什么資格說愛他?
“行!”安義全挑眉,這一刻看梁永笙真的如同陌生人一般,“如你所愿。”
安義全的身影已經走遠,梁永笙還坐在原處,手里面的攪拌勺依舊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杯中的熱飲。
原本滾燙的觸感已經變得冰涼一片。
猶如她此刻的心冰冰涼涼,好像再也無法焐熱一般。
安義全出了門,就拿出了手機,“喂,老付,你都聽到了吧?那個女人是怎么說的,你應該聽得一清二楚!”
付南宇沒有說話。
“老付,你不要裝死!你就是聽見了。梁永笙是什么樣的女人,你應該能了解了吧?這四年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改變,反而還變本加厲起來。”
這樣的女人太過可怕,怎么能再回到付南宇的身邊?
安義全現在都覺得付南宇要是真的娶了年慧怡也不錯。
最起碼,年慧怡是一心一意的愛著付南宇。
“照她說的做。”電話那邊半天才傳來了這么一句話,緊接著,通話就被付南宇掛斷了。
付南宇抬眼看著辦公室里面的一切,看著梁永笙曾經坐過的位置,看著隔壁已經被封住的辦公室,一時之間心里面百感交集。
梁永笙說不愛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她一直都只是在利用著他,利用著他報仇,利用著他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是動不動就能用離開他和別人作為交換條件!
在梁永笙的心里面,他就那樣的微不足道,只剩一點利用的作用。
倘若是沒有這點利用的作用,恐怕她在國外逍遙快活的連他是誰都早就忘記了。
可他怎么能相信那個女人當真是對他半點都沒有動過心?
那樣愛戀的眼神,那下意識的依賴,難道都是演的?
他不相信啊。
付家。
“伯母,你最近的氣色不大好,是不是睡眠不怎么好?”莫祁安坐在付夫人的身邊,一臉關切的詢問著她。
“最近睡眠是不大好。人老了,睡覺難睡了。”付夫人最近愁著孫子的事情,哪有什么心思睡覺?
夜里面輾轉反側的,毫無困意。
“我在國外進修的時候,認識一個專攻睡眠這方面的專家,伯母,我等下就給他打個電話,向他請教請教,一定會讓你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的。”
莫祁安這樣的貼心周到,對比一下,坐在一旁只顧著自己擺弄手機的年慧怡,不由得讓付夫人更喜歡了幾分。
她這個未來的兒媳婦,現在是篤定她自己很快就要進付家的門,連敷衍的關心都懶得說出口了。
莫祁安瞥見付夫人看向年慧怡的眼神,不由得暗自在心里面笑了起來。
付夫人現在是對年慧怡相當的不滿意,只是礙于付南宇的決定才一直隱忍著怒火,不多言一句。
可付夫人哪里知道,對于付南宇來說,結婚對象是誰,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她能讓年慧怡犯一個不可原諒的大錯,那付家未來的少夫人的身份,年慧怡根本就保不住。
“慧怡,你在看什么呢?”
莫祁安故作親熱的靠了過去,嘴里面卻是低聲提醒道,“伯母都看了你好幾次了,你也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