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靜。
只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付南宇一直倚靠在窗臺上,默默的看著外面的那道纖弱的身影,等到她上了車,等到她熬不住睡下,他的臉上才浮現復雜的神情。
梁永笙在外面等了他多久,他就在別墅里面陪了她多久。
“小笙。”
低低的喚聲,深情毫不掩飾。
梁永笙猛然間從睡夢中驚醒,再睜眼已經是上午時分。
她慌忙看了一眼別墅里面,見付南宇的車還停在那里,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付南宇并沒有離開。
她等了一夜,決不能讓付南宇不見了人影。
上午的陽光格外的溫和,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梁永笙的目光落在別墅里面的院子里面。觸目可見鮮嫩的花兒開得到處都是。
大樹的角落里面放著一把藤椅,梁永笙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她以前常常躺著的那一把。
小花園旁是秋千架,在上午的微風中輕悠悠的晃動著。
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從前,什么都沒有改變,她依舊是付南宇捧在手里呵護的寶貝。
可一切卻又偏偏的變了。
付南宇在別墅里面,她被攔在別墅外面。
不大的一扇門,隔開了他們兩個人,像是隔開了兩個世界。
梁永笙心下一片黯然,下了車,依舊是靠在之前的老位置上,等待著付南宇的出現。
從上午等到中午,她的肚子早就已經咕嚕嚕的亂叫起來。
可院子里面始終是沒有半點的動靜。
梁永笙的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困惑,付南宇是真的在里面嗎?
主臥的那扇窗早就已經被傭人推開,灰色的窗簾被風徐徐的吹動。從她這個位置上,并不能看到里面有沒有人。
梁永笙是知道付南宇的習慣的,即便是在家,除了夜里睡覺的時候,通常都是呆在書房里面。
她咬了咬唇,干脆繞著別墅直接繞到了書房窗戶的外面。
那扇窗戶也已經打開。梁永笙一眼掃過去,屋里面并沒有付南宇的身影。
付南宇去哪了?
梁永笙慌忙跑到門口處,拍打著大門,“付南宇!”
一連喊了好幾聲,總算是有人出來了。
“梁小姐,”王媽對梁永笙也是極其的不滿,語氣不由得重了起來,“先生今天訂婚,梁小姐還是不要再這樣糾纏先生。這樣未免也太……難看了一些。”
當初付南宇昏迷不醒的時候,眼前的這個女人就不管不顧冷血無情的搬出了別墅,帶著付先生的骨血一走了之。
如今是得知付氏集團沒有倒閉、付先生即將訂婚又回來糾纏了?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
王媽對梁永笙的那點兒好感,早就在幾年前全都消散了,如今只剩下滿滿的負面感受。
“梁小姐,先生如今并不想和你有任何糾纏,你那么聰明,難道看不出來?”
梁永笙默然無語。
她怎么會看不出來?
可她怎么能不糾纏付南宇?
她的父母還在付南宇的手里面,她不得不丟掉臉面不顧一切的糾纏他。
“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付南宇說,等辦好這件事情,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他。”
梁永笙是真的這樣想的,可有誰能相信她的話?
“抱歉,梁小姐,先生一早就已經離開了。你是等不到他了。”王媽冷漠的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等等,付南宇去哪了?”
梁永笙在她身后大喊起來,原以為并不會得到回應,可王媽回了頭,輕描淡寫的說道,“當然是去找年小姐,和她一起準備出席晚上的訂婚典禮。”
王媽不提,梁永笙幾乎都已經忘記了今天是付南宇和年慧怡的大好日子。
她苦笑起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的那個藤椅,這才無可奈何的上了車。
付南宇并不想再見她。
明知道她在外面等了他一夜,可還是視而不見的從熟睡的她身邊經過。
他現在該是有多么的不在意她。
“訂婚?”
梁永笙從包里面翻出了之前年慧怡送到她手里的請柬,看著上面的地址和時間,沒來由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還是逃不開。
還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將另外一個女人擁入懷里面。
晚間。
梁永笙到達訂婚現場的時候,算是比較早的。
可付南宇和年慧怡還沒有到達。
她找了個角落坐下,等待著他們的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都是些不熟悉的面孔。
梁永笙在角落里面,目光在人群里面逡巡著,想要捕捉到付南宇的身影。
可是她失望了。
“喲,這不是梁秘書嗎?”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在梁永笙的身邊響了起來。
她循聲看過去,就看見了徐年洲似笑非笑的模樣。
徐年洲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見到梁永笙,當即就端著酒杯走了過去,坐在了梁永笙的身邊。
“梁秘書?哦,不,你現在已經不是付南宇的秘書,也不是他的情人了。”徐年洲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怎么?來參加你的上司加前任情人的訂婚典禮的感受如何?”
當年徐年洲被梁永笙的一系列操作弄得是狼狽不堪,險些連徐氏集團都沒有保住。
等他處理得差不多,再找梁永笙算舊賬的時候,人就早就已經大搖大擺的出了國,沒了蹤跡。
這幾年,徐氏集團因為當年的打擊,發展始終是不如付氏集團。
每每被人提及他不如付南宇的時候,徐年洲的心里面就忍不住怨恨起了梁永笙!
要不是這個女人的坑害,他徐年洲怎么會丟了面子又丟了里子?
“有情人終成眷屬,當然很開心。徐總,倒是你,竟然還有勇氣來參加對手公司的訂婚典禮,你也是真夠心大,不怕被人嘲笑公司不如付南宇,連終身大事,也追不上付南宇的步伐。”
梁永笙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她現在的心情十分的糟糕,誰敢來招惹他,她就要不給面子的打臉回去。
這幾年,徐年洲的事情她可是也聽說了不少。
“梁小姐還真是和以前一樣。”